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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不久,徐三晚和李友林走出局子,向路上不远处的茶楼走去。
大冷天的,赶路的没几个人,路边店铺也冷清。
徐三晚把双手放嘴上,用力呼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同时也在想之前邓局对他的说话。
“二彪和邓局的胞弟是怎么回事?”徐三晚问道,他看着对面马路上走近来两个把手插衣袖里匆匆赶路的人,他们的帽子压在脸面上。
“听上一任队长说,局长的胞弟本是城里一富商,因洋酒和茶叶的贸易跟吴海有冲突,二彪是受指使杀人后嫁祸给别人。”
“这是几年前的事了,一直局长都没有明确的证据,明面上拿二彪没法子,上一任队长是因为二彪有别的人命案,也是为向局长表功,抓捕心切,不料惨遭反杀。”
“那一次还搭上我们一个兄弟的性命,这杀了公家人,二彪还不得遭通缉!”
“咱要让局长相信我们,当下就要把二彪找出来干掉他。”
徐三晚说这话时,看着隔马路那两人也在看他们,一副不怀好意,敌视中带着嘲讽。
其中一个还举出两个指头作出打枪的表示向他们瞄了一下,随后两人开心的笑起来。
徐三晚低头看了眼自身的警服。
“这人江湖上人称鬼影杀手,心黑手狠且行踪飘忽,咱们要从那里入手?”李友林看了眼那两个走过去。
“平时有放线的痞子混混什么的吧,你跟他们透个消息,就说我躲在徐家湾的废巷子里,我相信没几天那里夜黑下来,就会有鬼影飘出来,还不止一个的。”
“三千大洋,谁不想一夜暴富,二彪也不例外。”李友林一喜一忧的。“要不要先回去跟大伙商量一下?”
“那下午咱就回去。”
两人快要走近一条叉路口,听得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转角的屋门店铺,一些人急慌往屋里躲。
一伙十多个人气冲冲的走出路口,往前方路上拐去,这些人手上都拿着家伙,长刀斧头的,看势是要去干架。
当中有人看见另一头路上站着两个警察,显得不当一回事的。
“吴海被干掉之后,他手底下的人跟着就起乱,这地面上又冒出些大小帮会,为分食地盘,这阵子三天两头就见有人聚众斗殴,完全不把警察放眼里。”
李友林望着那伙人走去。
“海龙散了,不是还有个山木堂吗,山木堂也镇不住蓄意作乱闹事的人?”徐三晚问道,他并不打算去理会那帮人。
“打自山下芥木翘腿躺下之后,山木堂也跟着蔫下来,那个接手的死鬼宫田本只忠于皇军,哪里在乎这些黑道的事,原有的地盘也让人分走。”
“这些日子见过老鸦儿吗?”
“听说是躲起来了,他怕的是道上以为吴爷的死跟他有关,吴爷到底是谁枪杀,老鸦头可能是知道的。”
“我都想是我杀的。”徐三晚望了望街上的形景。“没想到吴海死了,这道上更乱了。”
他们约了局子里的总务长在街上的聚兴茶楼喝茶。
李友林说他是梁晃的旧友,当初安插他和两个兄弟进局子的就是他。
但李友林认为这人未必是军统的人,从他嘴里套不出关于新近冒出来的帮会的信息。
督察组那个大个子才是最值得怀疑的。
李友林说着话,看着徐三晚的神色。“你要真打算跟黑道作对,往后可得提防着大个子。”
“你想一下,眼下鬼子在城外到处扫荡,游击队被逼躲进山里去,咱们要找个地儿安身,是不是该有个名堂?”
眼见离得茶楼还有三四十米的,徐三晚却在路边一个小吃摊子坐了下来。
“你意思是要在这城里有我们的帮会?”李友林跟着停下在摊子边。
“一个能把持整个黑道的帮会。”徐三晚看向马路斜对面一条巷子里,那里传来哭声和打骂,还有哀求的声音。
“就我们这些人吃得下吗?”
“吃不吃得下,要吃过才知道,这里的秩序得由咱们来定。”
这时,路上走过来一巡警,提着根警棍,举起来向李友林打招呼。
“这位就是新来的许队长?”穿套脏兮兮警服的巡警走近来,看着徐三晚,带着敬意。
李友林点了个头,他的注意力和徐三晚一样向着传出哭喊声的巷子。
那巷子里两个人拖着个半掉在地上的女子冒出来,女子哭喊着,后面追着个头上流着血的男人,被他身边的人拽着,拳脚还不停往他身上落。
“猪肉荣,记住了,三天之内凑不上100块大洋欠款,你老婆就别想要回来了。”
一个边上跟出来的看着是带头的汉子说,顺带在跌倒的男人身上踩上一脚。
“你们这是陷害!下圈套!太欺负人了,我要去告官!”
男子话才喊出,立即遭到更重的拳脚似要往死里揍。
“他们明明看见我了,却装作看不见。”徐三晚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抽出插腰后的马牌手枪。
李友林见徐三晚向那些人走去,他也拉开驳壳子的皮套,将枪柄抓住。
旁边的巡警瞧这架势,脸色变了样,嘴上说道:“这些是帮会的人。”
“我看你两条腿是不想要了。”这边汉子从腰间拨出支左轮子,就要往地上的人开枪。
“哎!”路上传来一声猛喝。
拿枪的汉子下意识转过头。
发现路上冒出来一警察,手上拿着支枪对着他们。
拖着女子的两个打手停下来,打人的也停下手脚,拿枪的却将枪口朝向出现的警察。
“当差的没你们的事,不要命了另说。”
汉子说这话时,还没想到要开枪,可是对方过来,话都不发,朝着他就开了枪。
几个打手见自己的老大被一枪干倒,有的身上有枪的,要拔枪出来。
周围路上一阵轰乱,却又是数声枪响,三个打手接连倒在路上。
剩下的两个没枪的,这回真是吓得举起手来,其中一个喊。“差爷,放过我!”
徐三晚用枪指着求饶的人,想到刚刚听到那巡警说这些是帮会的人,便问道:“那个帮会的?”
“西社的,上头是三合会。”打手青着脸道,有意把后面的靠山说出来,就想镇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察。
“也就是说新近冒出来的?”
“我们那里都有人。”
“那又怎样,差爷也是哪里都有人,专治你这号子暴横的,滚!”
“站住!”见两打手要跑去,徐三晚叫住人,道:“跟你们老大说,要找我的话,五天后城西驿马场见!别把气撒其他人身上。”
徐三晚想到他才把脚踩进警队还没站稳,不好给局子惹麻烦,便要私人来解决这件事。
他心里头真是想要打击这里的黑道,顺带招揽一帮人坐大这地面,就不知道刚从死里逃生还没缓过劲来的老谭和花二会不会响应他?
如果他们说要退隐江湖或者不问战事,那他可就糗大了。
跟着徐三晚叫那受到惨重欺诈的两口子赶紧收拾细软,出去躲一阵。
叫那巡警去打电话叫收尸的人来把人拉走。
便若无其事的向茶楼走去,路上发现一些躲着向他投来的目光。
他心里问,这就是除暴安良么?
在茶楼里的包厢坐了一阵,一个手下走进来说,总务长临时有事,说改天再约。
李友林却跟徐三晚说,刚才开枪之后,他看见路上有个人影在远处望着,让他发现就闪进店门里,他怀疑那人就是总务长。
徐三晚说,不来也好,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免得他怕麻烦上身。
跟着就叫手下去找其他人来,大伙好混个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