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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晋、张诚,都是耶稣会士,而且还是耶稣会士在大清的首脑人物。
他们背后的人,会是谁?
这个问题,康熙不确定,四阿哥自己其实也没答案。
但这并不妨碍四阿哥借题发挥。
这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雇人袭击自己福晋,若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这些人永远不知道得罪一个皇子阿哥,意味着什么。
康熙看着怒气值满满的四阿哥,略一沉吟,缓声道:“此事,还是要查一查的。”
“皇阿玛,这还怎么查?”
主使者白晋和张诚都选择了自焚,再怎么查?
四阿哥抬头望向康熙,“主使者已死,线索全部中断。就算是此事还有人参与其中,也已经无从查询!”
康熙微微笑了笑,道:“有些事情,只要做了,便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朕不会因为一两个耶稣会士的不法之举,便迁怒其余人。”
“西洋人,还是有其独到之处的。”
“此事,朕自有考量!”
“你先回去吧!”
康熙直接一锤定音。
四阿哥见状,当即恭声答应,退了出去。
等四阿哥离开,康熙旋即望向守候在一边的梁九功,轻声道:“去请裕亲王进宫一趟!”
“是!”
梁九功得了康熙的指示,匆匆离开。
……
四阿哥有些烦躁地出宫,主使者自焚,这是他没预料到的。但两人如此果决地求死,分明就是保护其他的人。
这么明显的道理,四阿哥不信自家皇阿玛看不出来。
楚辛月见到烦躁归来的四阿哥,眨了眨眼,凑到近前,道:“爷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那幕后之人,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找到是找到了,但是,他们两人居然在钦天监举火自焚了!”
四阿哥恨意难平地开口。
楚辛月瞬间愣神,道:“爷确定是他们两人?”
四阿哥闻言一愣,道:“福晋的意思是说,他们是诈死遁逃?”
楚辛月轻轻耸了耸肩,摊摊手,道:“爷,妾身也不确定。但是,妾身梦里的那个世界里,似乎信仰耶稣的人,是不会选择自杀的。因为,好像有人说过,自杀的人,是不能上天堂的!”
“还有这个说法?”
四阿哥闻言,顿时两眼放光。
楚辛月摇摇头,道:“妾身也不知道这说法是真是假,但有人这么说。我想,这种事情,总会是无的放矢吧。”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若是两人是假死遁逃,那么,他们在钦天监的居所,肯定有密道存在。”
四阿哥猛地站起来,“爷现在就回去现场查一查。若是有密道,那么,就表示这两人没死。”
“那,爷可得赶紧了。”
楚辛月笑了笑,“或者,您还得派人去往通州、天津卫等地的港口查一查,免得这两人趁机遁逃。”
“福晋说的没错,爷这就派人!”
四阿哥急匆匆离开,调派人手。
楚辛月在四阿哥离开后,则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从知道安排人袭击她的人是西洋传教士后,楚辛月就在想这两人为什么要针对她。可惜,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她是真的希望自己猜的没错。
白晋、张诚两人最好是诈死。
唯有如此,才能将两人活捉生擒,从而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这么做。
……
四阿哥从楚辛月这边离开,很快将府里的护卫派了出去,前往通州和天津卫港口,严查西洋传教士。
至于四阿哥则自己带着人往钦天监而去。
钦天监被点燃的房屋这会儿还在清理,四阿哥到来后,在他的监督下,清理废墟的速度快了许多。
然后,在发现白晋和张诚尸体的房间的角落,发现了密道。
密道一直通到钦天监外的一处院落。
四阿哥在这里发现了白晋和张诚抛下的官服,还有他们剃去的胡须。
“立刻去周围查访!”
安排了身边的人去查访后,四阿哥匆匆进宫。
……
乾清宫,东暖阁的书房里。
康熙正跟裕亲王商谈着如何处置耶稣会士的问题,他先前没有认同四阿哥的提议,主要是因为当时的四阿哥情绪太激动。
这么多年的经验,让康熙深刻地明白,人不能在情绪激烈的时候做决定。因为情绪激动的时候,思考问题就容易走了极端,做出的决定,就更加可能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皇兄,你说,这两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把事情跟裕亲王大概地说了下,康熙望向裕亲王,这是他想不明白的。
“皇上,或许,四阿哥说的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裕亲王沉思片刻,沉着回应,“这些西洋来的传教士,他们虽然在我大清供职,但心里怕是还念着他们自己的国家。”
“我大清若是越来越强大,他们肯定是不乐意的!”
裕亲王望着康熙,“所以,对这些耶稣会士,不能太宽容。”
“万岁爷,四贝勒请见!”
梁九功适时地出现,小声开口报告。
康熙眨了眨眼,很是有些纳闷,不明白四阿哥怎么才离开就又回来了呢?
“叫进来!”
康熙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喊了四阿哥觐见。
“皇阿玛,咱们都被那白晋和张诚给骗了。儿臣方才在他们自焚的那个房间的角落发现了密道,密道一直连接到钦天监外的一处院子,儿臣在那里发现了两人留下的官服和毛发胡须!”
四阿哥这番话一说出来,康熙一下就站了起来。
“当真?!”
“皇阿玛,这种事情,儿臣如何能骗您?”
四阿哥也是挺无语的,“皇阿玛,从发现两人自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儿臣请皇阿玛速速降旨,通缉此二贼!”
“还有,这京城的耶稣会士,也都要控制起来!”
“皇阿玛,不能再犹豫了啊!”
四阿哥态度无比坚决地望着康熙,再次表达自己的想法。
裕亲王也跟着表态,赞同四阿哥的提议。
至此,康熙也不再犹豫,果断下旨。
骁骑营、不军统衙门的军兵、顺天府的衙差,齐齐出动,通缉白晋、张诚二人,同时捉拿在京的耶稣会士。
一时间,京城之中,所有的西洋人,尽皆被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