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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后紧跟的虚影在顷刻间又被剿灭,他速度不减,地下探出的黑色总能在虚影重新生成的瞬间将之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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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刽与男孩正在闲聊,看着周围的景色,颇有种悠闲的意味。
难得的放松时间,刽静静的看着周围环境的更替,此刻回想,在饥饿的挑拨下,他在心中挣扎着问自己:“自己,会是那柄实现愿望的剑吗?”
“那么一直以来,朱瑾的行为似乎也就可以解释了。”
“她将自己带到这里来....”
“...”刽短暂的沉默,眯起眼看向前方,缥缈的烟尘下,他不愿意再想下去。
一旁的男孩正慵懒的躺着,以手撑着下方的...空气,他们正飘在半空,并不高,却也足矣看清周围的变化。
一片漆黑的天空,一轮巨大的太阳...应该,天空猩红的灿阳仿佛是巨人的眼,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不知为何,刽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记不清在哪儿见过,又或许,这便是命中注定的宿命。
依旧是一种仿佛众望所归的归属感,在力量的加持下,在一遍遍对自我的怀疑中,存下来的只剩一种肯定。
他只觉得他该是那柄剑,他是特殊的,老人的安慰作用于双方,却未真正的让其中的任何一者真正的感到宽慰。
只有煎熬,当刽无数次遇上那些善意,他长久的受宠若惊积压之下,此刻,唯剩诸般无奈。
“其实,不论是与不是,你也该这么做。”刽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你该感到这里很糟糕,以及,你该回报。”
想到这,刽轻轻的摇了摇头,似要将脑中的犹豫甩空,而后他重新看向四周。
“想好了?”男孩问道。
“嗯。”刽点了点头。
男孩一脸满意的缓缓的站起身,站在刽的一旁:“那就走吧。”
“去哪?
“去找我的主人在这里培养的器官。”
“不是说等待吗?”
男孩翻了个白眼:“刚刚我简单的想了一下,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凭我们两个人的实力好像没办法解决一口气解决掉它们。”
“所以就需要找上门去,逐个击破。”男孩肯定的说道。
“原来如此....”刽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男孩说道,他的额头在此刻诡异的睁开一只漆黑的眼睛。
“等一下。”刽赶忙叫住了他。
“嗯?”男孩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回报。”刽笑了笑,“你打算给我什么回报?”
“呵。”男孩被刽逗笑了,来了兴趣,“那你想要什么?”
“....”,刽一时被问住了,一瞬思索,他理所当然的说道:“不知道。”
“嘁。”男孩鄙夷的转身,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还真是大善人啊,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顺带一问,你大概能一次性解决多少像眼睛那样的东西。”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孩又一脸认真的回头,“我得衡量一下战力。”
“呃...”刽有些尴尬的开口,“大概...两个?”
“嗯....嗯?”男孩诧异的看向刽。
“一...一个?”刽悻悻然的说道。
“哈?那你是怎么在手的手下逃脱的。”
“它....很厉害吗?”
“很厉害吗...也就相当于一百个眼睛吧。”男孩说道。
“那你?”
“我是眼睛,你觉得呢?”男孩指了指额头显出的眼,无奈的说道,“毕竟,眼睛可不是用来战斗的。”
“唉...”男孩叹了口气,“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啊。”
“以及。”他盯着刽,一副鄙视的样子,“看来我给你的回报需要大打折扣了。”
“这么直接就...”
“当然。”男孩干脆的转过头去,而后,他笑了起来:“好啦,玩笑该结束啦。”
他微微侧身,仰头看向刽,两者微微的笑对上,分外融洽。
“该行动了。”他说道。
“嗯。”刽再次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向远方,手腕的拉力依旧在,无形的丝线确认了两人彼此的安危。
但也仅此而已了,刽找不到朱瑾,他不得不承认,即使此刻这世界已然一片空旷,手腕细微的拉力似乎仍在告诉他,他还离她很远。
也就是在这时,周围变得漆黑的景色竟如玻璃一般,在刽的眼中轰然破碎,依旧是一片漆黑,在那之后。
仿佛是一间间被旁人决定了命运的屋子,此刻,在暴力的强拆下,彼此间的用作阻隔的墙纷纷瓦解。
已经不需要再掩藏,再不分彼此,再不谈隐私,只剩一个共同的命运,共通的个体。
“抓紧我。”男孩伸出了手。
刽默默抓住,下一刻,两人消失在了原地,又在两人离开后不久,稍远处,一团巨大的黑色无声的钻出,飞快的朝天空升去,消失在了天幕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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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罗萨与一个孩子正立在一座熄灭的尖塔顶端,他盯着头顶似仍遥不可及的太阳,已然身处云间,下方沦陷的土地幽静的同此地一般无二。
弥漫的黑色下看不到活人的踪迹,仅存的大块土地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房屋、建筑,黑色的构造给不了任何安全感,随那逐步推进的黑雾,仿佛轻易就会抛下避难的人群。
空中不断落下的坠毁飞船,在那猩红太阳的注视下,仿佛苍蝇、蚊虫般渺小烦人。
他清楚,这是这片星球的主人正在发难,但还不够,他盯着头顶的太阳,又神色复杂的看着下方惊慌的人们。
丑陋源自脆弱,他们已然在怒火中崩坏,但这样的惩罚似乎仍然不够。
地下在躁动,天上在积聚,留不下修缮的余地,只如那坠地的飞船般——
“嘣”巨大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传来,慌张的逃窜,无助的哀嚎。
就仿佛是雨水砸在地面,四分五裂的它们堆在一起,愤怒的人只是用力的,向下踩出一脚。
罗萨看着一旁的孩子,他们捣毁了十数座塔,男孩便就生生汲取了十数座塔的...养分。他像是长大了几岁,亦成熟了些许。
“记起来什么了吗?”罗萨问道。
“....”男孩沉默着,有些别扭的摇了摇头,“还差一点。”
这副模样倒是让罗萨想到了一个人,他看向地面,开口问道:“休息够了吗?”
“嗯。”男孩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该去下一处了,趁还没生出什么变故。”
下一刻,罗萨拉着男孩的手猛地一跃,空中,云雾每每于两人脚下落点出积聚,像一双双托人的手,两人便就这么灵巧的来到了远处的另一座塔顶。
下面依旧有不少正避难的人,他们慌乱下东张西望的样子尽收罗萨眼底。
他们只是照旧在空中越至人群的边缘处,趁无人发觉,落到房顶,而后,过窗而入。
气息完美的将声音消去,就像一双手推开窗般,两人来到屋内。罗萨照旧大开杀戒,喷涌而出的黑色顷刻间像一把把刀刃将里面躲藏的人尽数洞穿。爬下楼梯、推开房门,黑影像他的眼、他的手,几秒钟的时间,他便干脆利落的解决了所有人。
站在原地的罗萨看着身旁男孩眼中闪过的不忍,依然没有多说什么,只待一切尘埃落定,他拉着男孩的手下楼,出门,混入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藏有地下通道的屋前。
在旁人眼中毫无差别的屋子,他推门而入,巨大的力量轻而易举推开重重封锁的大门,一露缝隙,卷入的气息便配合着从内抵住,避免门砸在墙上的声响引起旁人的注意。
然后他与男孩进入,又关门,向下的通道此刻已横倒数具尸体,黑色的气息仍先一步顺着通道前行,为罗萨扫清障碍。
两人拾级而下,来到最底层,阴暗的深处,数具尸体前,依旧是孩子与花的静默与盛放。
男孩自觉的走上前去,来到花丛之中,他轻缓的吸了一口气,而后扯断与孩子脑袋相连的花茎,将两端都放进自己的嘴里吮吸起来。
罗萨背过身去,审视意味的看着向上的长廊,再没回头。
趁着空闲,他翻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一颗碎裂的厉害的圆球忽然浮现,他冷峻的面庞却不知为何攀上一抹温柔。
深吸一口气又吐出,顾着远方断断续续的画面,那个虚影正被不断摧毁,索性并未跟丢,气息与人影将虚影甩在后方,拉开了一个固定的距离。
他感受着周遭他释放出来的气息传递出的情绪——愤慨。
就好像....一路下来,他与他们所杀的,皆是与他们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罗萨静静的听着活跃的气息传来的动静,声音像悦耳的歌曲,亦是他在这陌生的地方所拥有的唯一。
不知过了多久。
忽的,周围的震动如乐曲步入了高潮般排山倒海,罗萨猛地看向头顶,同他们一起。
下一刻,从塔顶,无数落石与黑压压的东西急速坠落,罗萨急匆匆看了在下方的男孩一眼,来不及,完全来不及,他纵身一跃跃入了通道之中。
“轰!”下一刻,周围的一切都被生生碾平,上升的尘埃刚想形成,便被紧接着落下的黑影压下。像铁锤将钉子锤入地面那样,只剩下一个平面。
“这一次,看你往哪里逃。”男人的声音传来,他抓着男孩的脖子将他提起,冷冷的看着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