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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尔有些紧张。
三天前,他被罗松溪紧急抽调,命他从原首都军区十七师的人类魔法师中,挑选三百名精神力卓越者,成立一支代号为“导-005”的特种部队。
此后,他们一百人便没有再参加拔除据点的战斗,而是专心在队伍后方进行特训。
罗尔斯家以高超的炼金与机械水平立家,克劳尔的工程天赋,又家族里也算是佼佼者。但在他拿到配发下来的双生遥控法阵及功能说明时,仍然懵了。
炼金的技术,居然能够催生如此神奇的造物?
但这仍然不及最终见到飞航式导弹时,给他的震撼。
机械的技术,居然能够催生如此可怕的造物?
罗松溪现身为他们讲解过这一次,这个装有尾翼,看上去却像个棒槌的家伙,为什么叫作导弹。
因为这家伙不仅能飞,爆炸起来威力极大,而且还能通过这个遥控阵盘,引导它的飞行轨迹,让它想在哪儿炸,就在哪儿炸。
这才是抵抗联军,赖以不断创造奇迹的核心技术吧。
与之相比,罗尔斯家那些曾被他们引以为傲的核心技术,全部都是渣渣。
“导-005”特种部队的任务,就为这些飞航式导弹,进行精准制导。
部队的淘汰率很高,三天后,最初三百人的队伍被筛剩下一百多人。克劳尔被任命为这一百多人的指挥官。
今天,是克劳尔第一次以指挥官的身份登上战场。
“伏低,伏低,藏好,藏好!”
克劳尔的脖子上挂着一把奇形怪状的指挥哨。但这种非紧急命令,他还是习惯用言语吩咐。
他们隐藏在一片灌木丛里,头上戴着各种枝叶隐藏行踪,绿油油的。但克劳尔没有功夫去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
辛迪趴在他的身边,低声问他,“听说这次是要干一票大的,要打几十个师?我们打得过吗?”
“怕个球。不就是把里面东部军区的主力接出来吗?里面我们的人也有好几十个师,我们只是配合他们,就像每次配合矮人拿下据点一样。”
“好了,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克劳尔像一名真正的长官那样训斥辛迪道。
其实作为特种部队的指挥官之一,克劳尔知道,抵抗联军上层为这代号为“困兽出笼”的一战,做了多少准备。
这一战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配合封锁线里东部军区那几十个师。
恰恰相反,是抵抗联军的一万多人,硬抗帝国侵略军北路集团军的七十多个师,东部军区的人,才是配合他们的。
我们打得过吗?
我们能活下来吗?
……
……
阿迷耶斯今天没有在战俘营里。
云层之上,三艘作为预备队待命的飞艇之一,他在上面获准自由活动。
隔着云层,普通人无法看到地面上发生的情况。但阿迷耶斯可以。
他知道这是罗松溪想让他看看今天好好看看今天这一战。
但他不清楚,罗松溪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收服他吗?但像他相信罗松溪应该青春,像他这个级别的将领,是不可能叛国的。
凭借“黑雾”的视野,他可以看到,地面上黑色的帝国大军,已经动了起来。
无数战车、飞艇开始全速前进,几十万的人军队一旦动起来,便如奔涌的洪水,声势无比惊人。
然而他也能看到,巨大的声势下,是整条封锁线如同钟表般精准的调度。
迪亚将军是帝国经验最为丰富的老将,他肯定已经意识到了,前几天从团结州山区一头扎进来、行踪难以捉摸的那一小股部队,目的就是接应封锁线内的东部军区进行突围。
如今,东部军区发动了最凶猛最暴烈的一次突围,而那一小股部队还藏在暗处。
但迪亚将军的应对,明显并没有因为那一小股部队人数少就放松警惕。相反,看他正在进行的调度,甚至将那一小股部队视为了劲敌。
可能是抵抗联军的神出鬼没,至今没有被抓住尾巴,引起了迪亚将军的警惕。
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迪亚将军的应对都滴水不漏,没有任何空子可以钻。
在祖安大区叱咤风云的这支部队,光复祖安之后,不在敌后去挑软子捏,却来硬撼人数几十倍于自己的整支北路集团军。
罗松溪这次能打得过吗?
如果没打过,那自己岂非会很尴尬?
……
……
“安德烈将军,发动了。”
罗松溪低声道。
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大型魔法碰撞所形成的爆裂声。这里和守望州起码还隔着十几公里。声音能传导到怎么远,足见安德烈将军发动的规模与决心。
卫天成也点头道,“东部军区的素质,果然不同凡响。”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团结州和友爱州交界的丘陵地区。一万多人的部队,已经依序潜伏在附近的各处山坳中。
这也是他们能够通过腾挪,在封锁线里钻到的离守望州最近的位置。再往前,就是封锁线的核心区域,密集的工事和士兵严阵以待,不会放过任何一只企图飞过去的禽鸟或者昆虫。
再往前,就是绝望的、却依然作战意志无比坚强的东部军区士兵。
77的视野也不可能达到这么远,但是罗松溪可以想见,东部军区那些染上了瘟疫,主动请缨成为敢死队的士兵们,拖着虚弱的身体,发动生平最后一次冲锋的样子。
他心中苦涩,但他必须继续等下去,等到东部军区这次突围,一鼓作气的气势用足。
等东部军区冲出足够的空间,他的部队才能发挥出作用,帮助东部军区站稳脚跟,稳固通道,然后尽可能地,撤出更多的人出来。
他再一次地咀嚼“牺牲”两个字的意义。用成千上万人的牺牲,换取百倍的人的存活,看上去相当划算。
可是人类,为什么非要做这样的买卖?群体性意志,为什么到最后,非要演化为战争来一决高下?
而自己,最终仍是被裹挟着,在这样的厮杀之中越走越远。眼下,用一万多人来撬动上百万人战局的变化。
这一仗,自己打得过吗?
无条件追随自己的矮人,以及那些被迫追随自己,本该在安全的大后方享着清福的老爷兵们,都能活下来吗?
……
……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鸦人战甲,传来了苏富比的意念。
“困兽出笼,开始吧。”
罗松溪回应道:
“方案b,我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