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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舌开始发干,喉咙饥渴,恍惚间,突然渴望鲜血,想要大口大口饮下,这种感觉几欲令他欲罢不能。
仿佛自己化作一头‘嗜血狰狞’的野兽,再即将发狂的边缘中游走。
布满血丝的双目,也已泛起几分略带亢奋而又嗜血的凶光。
此时眼中的一切一切,都已化成红色,慢慢的,无比难受躁动下,亢奋几欲兴奋,几乎混淆了大脑。
看着周围之人,似竟漫起凶残杀戮之意!
这种感觉使他没由来的从心底产生了恐惧和莫名的后悔。
兴奋的嗜杀,莫名的后悔,两种矛盾,挣扎对峙,难以捉摸。
令他再次有了一种很恐怖的复杂情绪。
纠葛的痛苦,令他备受煎熬。
他难受,他痛苦,甚至有了一丝惧怕。
他开始咬舌,再咬舌,试图用片刻彻痛,来抵御这种恐怖躁动带来的惧怕。
火彧痛苦挣扎着,并没有发现,此时身体也在发生极为恐怖的变化。
然而他周围的人,却看的真真切切,无不心惊不已!
只见他周身血管鼓动,不停在翻滚,翻滚中,渗出的火性流入血管,与毒素交织。
不仅如符纹爬满周身,泛着红光,更逐渐焚燃起来!
很快就焚灼全身,火彧整个人仿佛融入一团火焰之中。
意识越来越亢奋,表情越来越痛苦,越来越狰狞!
已经无法遏制,这股躁动的情绪。
就于此时,一股股清爽凉感突如其至转瞬流入大脑,意识猛然清醒回来。
白寒源又一次及时‘旋针’,缓解状况。
不过,不过这位毒师眼中,却丝毫不见一丝轻松。
依旧满目凝重,神色间更有几分隐忧。
火彧大口喘了几口气,回神不过片刻,剧烈洗伐痛楚,毒性苦楚,再次转瞬袭来!
他目呲欲裂,再次坚挺身躯,咬紧银牙,谨守着一丝清明。
须臾,火性躁动痛苦又至......毒师金针再旋......再至......
他如故继续坚持着,毒师也依旧全神灌注着运功行针。
一日......二日......到第三日时。
火彧气息减弱,身体看似堪虞,不时摇晃,已经需要李阳等人从旁协助。
直到第四日深夜,第一次洗精伐髓方才终于完成!
火彧浑身瞬间一松,四肢尽展朝天,无力的瘫倒过去。
眼神涣散,精神松散,唇白脸紫,齿血腹血仍在溢出,四肢百骸犹如重生一般,无力无觉抬起。
遍体积污,体内被的淤积,黑色杂质,浑浊污秽黏乎,发出阵阵腥臭,委实让他难受至极。
没待片刻喘息,难以言喻的腐臭气息,就令他不得不强撑着起身开始呕吐。
几乎干呕至只剩下苦水,方才缓缓仰身再次躺了下去。
刚一阖眼,一股温水缓缓从身而下,舒服温暖。
火彧一怔,睁眼一看,原来是白蓉水桶缓缓为他冲洗。
她看着火彧,因腥臭紧蹙的秀眉缓缓舒展开来,淡淡一笑,放下水桶。
轻喘着拭了拭香汗,刚刚祛毒行功,体力明显透支。
轻吐几口香兰,回身拿起一旁备好的几块湿巾,欲上前擦拭。
洗伐虽比淬脉痛苦,但却不似先前那般,摧虐至无力动弹。
火彧只好再次强撑着起身,伸出手想要接过毛巾,自己来擦洗。
白蓉不让,与他几番来回推攘。
火彧执意不肯,多次不嫌洗助,委实令他有些无法继续消受。
白蓉执拗不过,不觉秀眉微蹙,白美玉容泛起一丝怒气。
她迟疑片刻,看了看火彧,轻咬嫩唇,不由分说,竟然强行将他按下。
快速使用一块毛巾将他眼睛蒙上,使他无法视物,用力按住,直至不再推攘,方才缓缓擦拭起来。
火彧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勾起无奈。
不是不想挣扎,而是此刻气力委实无法再做挣扎。
片刻,随之一股淡淡的诱人嫩香,酣然睡去。
一旁苏赫见此,不由得想起姐姐,曾经际遇一度抱怨,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还真是不解风情。
其余众人,目见淡雅女子竟有如此强势一面,不觉流露出几分会心的笑意......
......
两日后,第二次洗伐开始......
数日......第三次洗伐......
...........
......
洗伐痛楚,毒性痛苦越发剧烈,洗练刚刚开始不久,火彧就已无法保持正常姿势。
需要李阳三人从旁强制灌力协助。
直至尽四日之久洗炼过程全部完成。
三人方才堪堪得以喘息。
劳累程度几乎比之正常修炼,尚且更甚!
......第四次洗伐......
洗伐苦楚无比艰辛,直欲无法承受,撕裂嘶吼......
李阳等人相协相助,越发艰苦持久持力。
完成洗练,火彧形神倦乏,再现萎靡不堪,眼眶深陷,双目无神涣散。
李阳再一次按捺不住,几欲出手阻拦,却被李刚眼神严厉制止。
李阳只好再次长叹,退了回去。
只是他没有看见,火彧垂头低喘,嘴角不经意间挂起一丝笑意。
......第五次洗伐......
如故艰难,如故坚持下来,毒中火性愈加强烈,再燃一股‘躁动’,越发难以抑制......
.......第六次洗伐......
火性剧烈燥燃,已令浑身止不住颤抖抽搐,声音都已发抖。
甚至感觉呼吸里仿佛都吐呐火焰......
躁动愈加难耐,几乎令他有些恐慌,几欲要无法控制自己。
周身焚燃火势仿佛越来越凶猛,内外灼烫难耐,火焰连同心脏都已覆盖伐燃!
剧烈诡动,令得他有种宛若窒息的感觉。
不得不大口更加急促地呼吸。
毒炼火性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不住停歇,缓缓继续渗出,与身体交织交缠。
互燃而融,相融而炼,而后焚血炙骨。
火焰越发燃炙,心脏似要炸裂,浑身欲要焚尽!
他很难受,无比痛苦,须臾间,仿佛神魂俱都被火熔洗!
那种火炽痛苦,仿佛来自十八层地狱里的炙烤。
越感极度燃炙热,燥气,躁动,变得几乎无法抵抗。
牙龈咬烂,舌尖咬碎数块,口腔崩血,依旧无济于事!
他仰头呲唔着,双目早已被火焰充满,燃烁剧烈,渐渐浮现出血红杀戮之光!
如此难受,这般炙燃躁动,唯一谨守的一丝清明,渐渐开始被冲垮,渐渐的......消无......
纵使毒师不停行功‘旋针’入穴,倾力抵御,也只是杯水车薪,不过刹那舒缓。
蓦然间,抽搐陡然而止,神智霎时丧失,意识全无,不再扭曲。
固然身体依旧承受着焚炽一般的痛苦,从未减轻,但脸上却已丝毫不见任何,哪怕是一丝表情。
尤其一双火焰焚炙的双目,只剩下空洞与冷漠,或许,连冷漠也不再。
空洞的眼神,慢慢的......竟变为了无奈!
无奈???
对,是无奈!!!
这个年轻‘公子’,此刻一身萧杀戾气,却满目‘无奈’看着世界,看着一切。
肃杀气势,越发森然凛渗,岿然不动。
令一旁李阳等人,瞬间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杀气萦绕漫感,他的眼中却没有愤怒,没有杀戮,没有残酷,没有情绪。
无悲无喜,连冷漠,哪怕是生死存在微渺的一丝意志都没有。
依旧只有无奈!
无奈,亦是无可奈何的痛苦!!
一股悲凉悲怆之色,缓随这无可奈何,渐渐浮现在面庞之上。
白寒源身处不远,目见这种神色,心中不觉触动,为之‘动容’。
他快步近前,仔细看了看。
知晓火彧已在幻象或是虚幻的情绪中自我挣扎。
亦或是回忆种种历经过的痛苦。
但如此这般悲凉无奈,不觉让这位毒师心中感叹。
这种‘无奈’,明显是有过相当痛苦的经历。
他是位毒师,一位用毒大师。
试问,一位‘毒师’如何能不明何为痛苦??
李阳三人也有所染,却不像毒师这般。
李刚虽没有上前,但神色同样为之动容,虽不比白寒源,亦相差不远。
可是,这痛苦又是什么?何等痛苦才能让一位‘毒师’为之动容??
白蓉沉吟片刻,空歇间息,悄然几步上前,凝视片刻,白玉淡容不觉为之一变......
......
幻象、虚妄、回忆......
“无奈......”·年轻·
............
......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近春,天寒,风急。
一辆‘翻新’的马车,行驶在去往‘枫林镇’的小路上。
一位老汉身着‘新衣’,坐在车厢前,熟练的挥舞着马鞭。
老汉的新衣是由车厢内那个看似寻常,却又出手阔绰的小伙子,特意为他置办的。
这个小伙子很奇怪,手拿着酒壶,同样穿着新衣。
他对老汉说,过年就要穿新衣,这样才能叫‘人’过的年。
他还告诉老汉,他小时候,年年都穿新衣,年年都很‘精神’。
老汉很高兴,因为他已经很多年过年没有穿过新衣。
虽然他和她的老婆并不在乎过年的‘新衣’,朴素的过着‘幸福’的生活。
但他依然很高兴。
毕竟,过年穿新衣的感觉,真的很好。
......
暴虎慵懒的仰靠在车厢内,旁边既有火炉,又有暖被裘绒。
手中依旧拿着装满烈酒的酒壶,眯着一双细长偶闪精芒的黑眸,一边感受着车外的凛冽寒风。
一边过着这个属于‘自己’特有的江湖‘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