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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虎:二十岁:
年轻的暴虎,坚挺着身躯,淡视着一双蕴藏着狠戾的双目,每一天行走在江湖中。
明枪暗箭,尔虞我诈,与人推心置腹又需貌合神离。
刚刚步入江湖不过两年,暴虎身上就已横七竖八刻满了六十三道伤疤。
这期间,更有十六次中毒,五次垂危,甚至还有一些暗伤隐疾,纵使内功再高也无法治愈,只是暂时不曾发作。
不过,这些对暴虎来说,并不在乎,他觉得‘江湖人’若不如此,如何叫得江湖?
不仅如此,他每一天都精神十足的活着自己的精彩。
如果你要问,江湖是什么?
年轻的暴虎一定会告诉你,江湖是名,江湖是利,江湖是酒,江湖是义!
江湖也是“情”。
暴虎最喜欢的‘江湖’,却是曾经江湖‘第二’高手。
“古竜”口中的江湖。
“生活在江湖中的人,就像是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他们虽然没有根,可是他们有血性,有义气。”
“他们虽然经常生活在苦难中,可是他们既不怨天,也不尤人。”
“因为他们同样也有多姿多彩,丰富美好的生活。”
“只要你一旦做了江湖人,就永远逃不开江湖“情”。”
“你是暴虎,就永远是暴虎,永远也不做不了别人,也不用做。”
......
暴虎确实很年轻,他并不知道江湖“情”真正代表的其实是一种‘无奈’,一种无可奈何的情,一种无可奈何的.....痛苦!
......
..........
第七次洗伐炼火
......火彧...无识...‘江湖’...
............
......
正月十六。
枫林镇。
虽已近春,寒风却依旧刺骨,凛冽。
青年一袭黑衫,背梁脊直,面色冷峻,迎着如刀的寒风,负手缓步行走于镇中街道......
一双如冰而又细长的黑眸,蕴藏着一股令人深深畏寒的狠戾!
青年名叫暴虎,是近几年江湖崛起的新秀中,风头最劲的一个。
他的武功,内力虽不是最强最撼,但却是最狠的一个。
让人闻之颤栗,为之胆寒的一个青年。
一个狠到骨子里,一个狠到可以为一个很单纯的目的,就可以不要命的怪异青年。
尽管在很多人看来,这样的目的很愚蠢。
暴虎对此却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因为他是暴虎,他只在乎他的......拳头。
元宵夜已过,欢乐的气氛却似依稀残留在这座有些残破的镇子上。
一盏残破花灯,随着寒风滚动在留有残雪的街道之上。
虽然灯纸依然可以随风转动,旋舞它那昨日精彩的故事,可此时却不在有人可能上前去看它一眼,哪怕是一眼。
暴虎也没有看,默默的从它身前走了过去......
或许他不知道,又或许他也不可能知道,它的上面还留有着昨日的精彩,辉煌,绚烂......
今夜是暴虎自己定好的日子,他之前再找一个人,找了好久。
如今终于得知消息,来至所在。
他没有暗匿隐藏,也没有支会通知对方,只是把写好‘正月十六,团圆过后’八个字的纸张。
一早放在那人的居屋门前,压上一个很重的石块。
他并没有为自己这个看似天真的做法感到可笑,反倒是这个决定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如果对方害怕或是真有什么借故,暂时离开,那再找他就是了。
反正暴虎总认为时间有的是,或许都还来的及。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还很年轻!真的很年轻......
这个人曾经在绿林黑道上非常有名,心狠手辣,为财帛几乎无恶不作。
又兼心思缜密,心细如发,驾驭手下更是赏罚分明,鲜有被别人出卖的情况。
所以,十几年来,他作的案不仅俱多大案要案,更是少有失手。
近几年,不知为何,此人在不经意间,竟然悄悄有意的淡出了别人的视线,隐藏了起来,几乎销声匿迹。
暴虎也是一年前,杀掉一个黑道人士,通过他身上书信的蛛丝马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这里。
他不得不佩服此人,别人致死也不愿出卖他,不是因为他的情或义,而是怕他的狠和毒。
不止惧怕,简直是提之色变,闻惧胆裂!
......
暴虎停了下来,看了看眼前这扇满是岁月痕迹的朱漆大门,正欲上前。
突听吱呀一声,大门从里面缓缓打了开来。
一个高大体壮,眼露精芒,满面发白短须髯胡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眼前青年道:“你就是暴虎?”
“是的。”暴虎缓缓负手回道:
“你就是近两年来,江湖传言最狠的那个年轻人?”中年人道:
“不敢。”暴虎淡淡的道:
中年人凝视片刻,忽然长叹了口气,双目缓缓环视四周,自语道:
“有七年了,也是时候了。”
语罢,又回身看向院中,几间简谱的房屋,凝视良久,方才缓缓回过头来。
片刻,双目一凝,对暴虎厉声道:“来吧!”
暴虎闻声,面色凝狠,嘴角勾起一抹戾笑,缓缓握紧了‘右拳’......
.............
......
“果然够狠......”中年人说完,便仰身倒了下去。
眼神平静的望着天空,慢慢的,流露出一种解脱......
片刻,他缓缓的转过头来,重新望向刚刚出来的宅院,不知为何,一股不甘之色还是重新浮现出来,定格在他消逝的眼中。
“不甘吗?.......
这样的‘不甘’,或许你要比我见过的太多太多.....”
暴虎长吐了一口气......
过年崭新的衣衫已褴褛不堪,几处重伤已让他有些难以支撑。
不过,他并不在乎,依旧坚挺着笔直的身躯。
看了看滴血的右拳,脸上浮现的仍是一抹狠戾的狞笑。
正欲起身离开,突有几串脚步声传来......
一位中年美妇手携着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从院中走到朱漆门前。
她看了看暴虎,默默的走到中年人身前,跪了下来。
她的眼中没有怨恨,只是流了几行清泪。
三个孩子畏怯的看着暴虎,眼中只有莫名的恐惧,也没有‘恨’。
或许只是他们岁数太小,还不知道该如何去恨。
不过,几双稚嫩的小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暴虎目视寒风中几个单薄的身躯,心中突感一股后悔之意......
还有一丝从未有过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