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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源回道:“不需要,分离焱种本身就是提炼火蕊的其中一步。”
火彧继续问道:“在下尚需最后一步,融炼焱种,不知提炼火蕊之后,焱种是否会有变化,是否还能正常融炼。”
白寒源道:“提炼火蕊对焱种不会有任何影响。”
“焱种本身就需要祛除毒性,方能融炼,而提炼火蕊如同提取毒精,正好会同时祛除毒性。”
火彧顿了片刻,又道:“先生,倘若在下决定融炼,成功或是失败,是否还需另行支付银两?”
白寒源闻言回道:“公子放心,提炼火蕊并不繁琐,且融炼最长不过一日。”
“就算失败,不过几粒丹药,少许祛毒手段,无需支付银两。”
他并没有提及祛毒必须的‘活体丹’,只是觉得倘若真的失败,三十几万两,就权当自愿相助这位心中颇为属意的‘公子’。
(活体丹,白家祖传秘药之一,虽不算上品,但却可以辅助祛除各种毒性。)
“如此,再次感谢先生与姑娘的不吝之助。”火彧拱手对二人说道:
白蓉点头回礼,白寒源则沉吟了片刻,方才回道:
“公子不必如此,公子炼火至此,实属不易,况且毒精之毒,又岂是生不如死可以形容?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再者,公子刚刚完成洗伐,身体恢复尚需时日,这段时间不妨好好思量一番。”
火彧缓缓的点了点头,眼神流露着凝重。
......
五日之后,白寒源提取火蕊成功,同时为火彧炼制一些仿效毒精毒性的药物。
火彧开始尝试,李阳三人也紧随其后。
一试之下,二个时辰的毒性,只有火彧堪堪承受下来,李阳三人无不在中途停了下来。
三人纷纷冷汗涔涔,满面流露着扭曲失措的表情。
心中无限涌泛着恐惧,想起之前的混沌试炼。
一个固然痛不欲生,一个却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火彧粗喘陷入深思,表情中虽依旧透着一丝沉着的狠戾,但紧锁的眉间竟不觉抹过一丝犹豫。
一旁李刚始终注视着他,见状不觉心中一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公子’有了一丝犹豫!
想起冰霜风原的修炼,纵使伤重到垂危,疼痛至无以复加,甚至对第二天还要面对的痛楚泛起恐惧颤栗。
也不见这位‘公子’有过任何,哪怕是一丝的犹豫。
李刚当年虽然随从李雪有过多年的历练,却并没有过很深的中毒经历。
心中起伏,无比感叹,究竟何等毒性,竟能令火彧犹豫!
这位如此冷酷坚韧,而又狠戾无畏的‘公子’!!
......
十日之后。
火彧身体终于完全恢复。
白寒源表情凝重,将手中装有‘焱种,火蕊’的聚焱盒交给火彧,沉吟片刻,说道:
“公子,在下知你心毅坚韧,忍性强大。”
“但终究只是后天武者,对抗这种毒性太过勉强,在下深知此毒,二个时辰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更何况,一味强求,太过执着追求极致,并非适合漫长荆棘的武道之路,反倒更易落下心障。”
“故而,有时停下,或许更能促使自身的境界进化。”
在他心中始终觉得火彧有些年轻,怕他是一时天真冲动才做的决定。
毕竟这种毒性对于不是习毒的修者来说,纵使有过经验,也无法太过深入了解。
“感谢先生由衷坦言,是否停止,为此在下也思索良久。”
“不过,既然到了这一步,又面对如此机会,想来,大多修者都会和在下一样。”
“毕竟,纵然失败,也不过重新修炼几年。”火彧说道:
“先生权衡再三,依然选择如实相告,在下想来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白寒源点了点,轻轻一叹道:“如此,在下便不再多言。”
火彧转头看了看李刚与李阳三人。
三人同样面色凝重,想起毒性的恐怖,心绪难平,至今仍留有余悸。
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李刚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犹豫良久方才问道:“公子自知有几成把握。”
火彧沉吟一下回道:“不足五成。”
众人闻言一震,不过想想也实属预料之中。
火彧没待李刚说话,继续道:“李伯,修为功法固然重要。”
“但修者一颗锲而不畏,坚定无回的道心更是不可或缺。”
李刚闻言一叹,点了点头。
火彧淡笑了笑,又道:“您老不用太过担心。”
“只是如果失败,您老那六十几万两的债务,想来不知会哪年哪月了。”
“公子说笑了。”李刚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心中却稍许增添几分信心。
因为火彧的神色语气已经让他感觉不到半点之前的犹豫畏怯。
公子依旧是那个‘公子’。
言语间,白蓉走了过来,一身整洁黑衫,依旧透着莹白韵美的成熟诱惑。
她看了看火彧,说道:“公子看看是否还需要准备什么,我们可以开始了。”
火彧深吸一口气,双目精芒一闪,点了点头:“有劳姑娘了。”
语罢,二人来到重新布置的法阵。
火彧盘膝坐下,白蓉再次近前为他佩戴起提神御毒等饰品。
一阵阵诱惑的体香幽兰,冰肌玉指,不由再次令火彧泛起感叹,尤物之韵!
“下面公子可以自行调理状态,开始准备。”白蓉佩戴完成起身说道:
“吞服毒精,开始之后,小女子会一直守在公子身边。”
“公子一旦无法支撑,小女子会第一时间为公子辅食丹药。”
火彧点了点头,轻吐一口气,舒缓眉宇一丝凝重,收敛心神,开始闭目调息......
半柱香后,豁然睁开双目,戾眉一凝,面露一丝决然。
打开聚焱盒,拿出火蕊,没做任何犹豫,张口便吞了下去。
毒精刚一入体,不过片刻,皮肤瞬间爬满黑红紫三色纹路交错的毒纹。
连带着样貌都有些看不真切,令人毛骨悚然,汗洽股栗。
火彧目视可怖毒纹,表情尚没来得及变化,全身青筋就已开始节奏般的凸股起来。
与肌肉交错翻卷,虬起,不断地拧轴变化。
顷刻间,那种极致痛苦,就令他仰头就嘶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