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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昔的诊所,在A市的市区最繁荣的地带,专门为特殊的阶级提供医疗服务。
秦昔作为秦敛的堂弟,毫不吝惜地用秦敛的名头来给自己招揽客人。
他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然而并不是一个高尚的医生。
比起职业本身带来的成就感,秦昔更在乎能为他得到多少的金钱。
如果只是为了金钱工作的话,会变得没有那么辛苦。
秦昔他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斯文败类,实际上却是个花花公子,流连花丛频回顾的那种家伙。
诊所一共有三层,第三层是秦昔的公寓。
在一众的高楼大厦里,寸土寸金的地带,这样一栋诊所反倒有种意外的豪横。
秦昔在诊所的第三层睡觉,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诊所也已经关了门。
宋殊的绷带和石膏需要重新置换一下,尽快。
海水的盐分浸透到了伤口里,那可是很疼的。
即便宋殊不说,秦敛也能从宋殊泛白的唇看出来。
当秦昔收到秦敛的电话时,立刻就知道是因为宋殊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又来了一笔大生意。
秦昔换了身衣服,快步地下楼,打开了诊所的门。
秦敛推着轮椅,带着宋殊进来了。
宋殊和秦敛的鞋子都有些脏了,尤其是宋殊的。
她穿在里面的裙子都湿了大半,上面还带着淡淡海水的气息。
秦敛只是湿了裤腿,而宋殊则是要狼狈地多。
他们匆匆离开了江家,郁黎这个助手也跟着去照顾江临了。
于是宋殊和秦敛便就这样,一路上都穿着湿哒哒的衣服。
“哥,你这衣服怎么湿成这样样子了,还有嫂子的衣服……”秦昔有些惊讶地道。
秦敛不语,淡漠地看着秦昔。
如果有什么能出个价堵住秦昔这张叨叨叨个不停的嘴巴的话,秦敛很乐意付钱。
秦昔看出了秦敛的不悦,看向了宋殊。
宋殊温和地笑了笑,眉眼清隽,对秦昔解释道:“我和秦敛,是从海边回来的。”
秦昔微微挑眉,神情有些惊讶,随口道:“哥,嫂子,你们挺会玩啊,这夜深人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秦敛的耳尖顿时就红了,宋殊的脸也腾地一下便红了起来。
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听得懂秦昔这意味不明的话语。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说话一点都不知道控制一下自己。
秦敛淡漠地道:“别胡思乱想。”
秦昔看着两人就像是个刚谈恋爱的小朋友一样,害羞的那个样子。
他有点遗憾地道:“啧,原来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秦昔觉得有些神奇,上次见到宋殊的时候,宋殊在发烧,有些黏着秦敛。
还对他表示很强烈的讨厌,任性,有点软弱的娇气。
现在再见面,宋殊没有发烧,然而两个人站在一起,火花就跟电线漏电一样,分毫不显。
现在的宋殊,看起来就和电视里面的那个明星宋殊一样,清隽而温和,对谁都是脾气很好的样子。
秦昔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着面前温和的宋殊,有点理解了宋殊为什么会被称作是人间扳手了。
就算是他这种人精,在明知道宋殊只是客套的笑容,然而还是会觉得她温和地微笑的时候,却还是有一种被真的在意的感觉……
这个欺骗性,实在是太强了。
“我房间里有没穿过的男装和女装,哥和嫂子,要不你们先换一下衣服吧。”秦昔扬起了笑容,扶了扶眼镜。
衣服的价格,他会添油加醋地和郁黎说一声的,不会便宜,只会更贵。
秦敛看着宋殊湿了大半的裙子,裙子的边缘黏在腿上,看着都觉得不舒服,他点头颔首。
秦昔快步地上楼去取衣服,这就叫创造商机,强买强卖。
诊所里的空调自动打开,房间渐渐变得暖和了一些。
宋殊打量了一下秦昔的诊所,墙壁上挂着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奖章,还有和业内名人的合照,红色的锦旗挂满了一面墙壁,无不都在炫耀着他的医术有多么高超。
宋殊看着这装潢,基本上就确定了。
秦昔外在是个看起来戴着金边眼镜,穿着白大褂的话痨医生,其实是个爱炫耀的花孔雀。
不同于普通诊所白色的墙漆,秦昔的诊所里面大多数墙壁刷了各种各样的花里胡哨的教堂的图案。
就连座椅也是用豪华皮垫包着的长椅。
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某教的教堂圣地,这个审美有点堪忧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宋殊顿时觉得秦敛的眼光比秦昔好多了,还是自家好看。
秦昔不一会儿便拿了两套衣服过来。
作为眼光老练的老司机,秦昔只要一眼,就能大概看出来宋殊的尺码。
顺带着的还有两双崭新的鞋子,一双是给秦敛的皮鞋,一双是给宋殊的高跟鞋。
秦昔会在不同的日子里带不同的姑娘来诊所过夜,一些礼物就是非常有必要的。
为了省事,秦昔同样的衣服鞋子,定制了许多尺码。
他的眼光很固定,只喜欢红裙子,黑漆高跟鞋。
秦昔的审美观很坚定,在性感面前,清纯不值一提。
宋殊和秦敛去换衣间换了衣服,干燥的衣服,总比湿哒哒的要好一些。
宋殊换上了长袖的红色连衣裙,外面还套着秦敛的西装外套,主要是她觉得冷。
至于高跟鞋,宋殊默默地拎在了手里。
本来一条腿就断了,再穿个高跟鞋,再摔一下,那她大概以后就要告别演员生涯了。
秦敛换了一件条纹的西装,看起来比沉寂的黑色西装,要意外地清澈潇洒一些。
只是秦昔给的衣服,有些小了。
秦敛里面衬衣的扣子都没扣起来,露出一对若隐若现的锁骨。
宋殊觉得喉咙有点热。
“秦昔,带宋殊去处理一下伤口。”
宋殊对着秦昔温和地笑了笑,“麻烦你了,堂弟。”
秦敛在旁边的座位上,看着秦昔给宋殊重新绑上绷带。
宋殊皓白的手腕上,满是斑驳的细密伤疤,都是在车祸中,宋殊被碎裂的车玻璃划伤的。
秦昔原本手上的动作很稳当,被秦敛这自带的冷空气吓得,手都有点抖。
他,他好像没做错什么吧?他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没有娶老婆。
宋殊猝不及防地伸手,抓住了秦敛的手腕,这一次她如愿以偿地听到了秦敛的心声。
“安排一下,把于眠撞死。”他的心声淡漠而平静,像是在话家常。
如果是别人,也许只会是一句泄愤的话,可如果是秦敛的话,宋殊却会全然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真。
宋殊的瞳孔缩了缩,有些惊愕地看着秦敛,手指颤了颤,试图缩回手,却被秦敛握住。
秦敛皱眉,淡淡地问道:“很疼吗?”
宋殊唇角翘起,勉强地笑了笑,睫毛颤抖着,“不疼。”
秦昔小声道:“我牙疼。”主要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