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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个头啦。我说你最近很奇怪,你到底遭遇什么啦。”
路娜的盘问令江月不悦的蹙起了眉毛。
“我哪里怪了?”
江月的语气中充满着抗议。
但路娜似乎并未把江月的激动放在心上,而是继续道:“怎么说呢......总之就是整个人感觉怪怪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跟假期前一样,但我感觉你真的变了。”
江月低着头,默默垂下了视线。
路娜说的没错,她最近的确是怪怪的。
遭遇了隐族的一连串打击,甚至最后还亲手杀了朗煊......
本以为朗煊是隐族,死不了的,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人类。
为了让她记住他,不惜死在她的手里。
朗煊的疯狂令她叹息。
但自己成为了杀人凶手这点,令她有些痛苦。
“江月,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啊,说到这个,之前你请假请了三四天,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喂,路娜。”
江月重新抬起脸,脸上的愁容已经消失不见,嘴角浮起了淡淡的微笑。
“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会关心人了?太阳今天应该是从西边出来的。”
“江月,你什么意思啊?”
“总之,我很好,没发生什么事,是你太敏感了。”
江月表面上故作平静,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宫莲的眼神则是飘忽不定,望着虚空发呆。
江月刻意的向两人耸耸肩膀,表示自己没事儿。
之后,路娜和宫莲没再纠缠江月的问题,开始平静的学习。
一晃眼,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跟朋友道再见后,江月就背着书包独自离开了学校回家。
因为家里住的地方附近没有同学,所以江月从小到大一直是独自上下学的,每天都是一个人回家,但她并不觉得寂寞。
但最近这两天却感到有些空虚。
江月很清楚原因是什么,但却不想去多想。
她强迫自己停止思考,像个机器一样过着日常生活。
因为一旦思考,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爆炸了。
厉云慕为了江月在隐族所掀起的叛乱。
被卷入事件中无辜死亡的慕银的父母。
变成了玩偶人的江耀哥哥——墨夜。
还有朗煊。
在那晚亲手杀了朗煊后,江月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被人送回家里,之后她并没有再去想隐族的事情,也没有接触隐族的人,逃避了一切。
时间一晃就约莫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来,江月就是靠着麻痹子的思想过来的。
中午跟李森说的是事实,她真的不知道慕银目前的情况。
不光是慕银,还有凌喻,千野,田尧,云夜,以及厉云修。
他们现在在哪儿,到底怎么样了,江月没有任何消息。
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接受了白氏家族的安排,目前因该没有危险。
不过也不排除他们被厉云慕加害的可能。
不,厉云慕应该没有杀了他们才对。
因为一旦杀害了他们,那么厉云慕的身体就会成长,之后厉云慕会来找她的。
所以,江月觉得自己不需要再采取任何行动了。
即使厉云慕获胜了,他也会找上门。
如果获胜方是厉云修的话,那就可能继续维持着现状。
本家和鹰派,继续战斗着。
江月已经不想,也没有任何余力介入隐族派系之间的斗争了。
路娜今天一语道破了事实。
江月很佩服大大咧咧爱犯花痴的路娜竟然能细心的看得出来她的变化。
真麻烦。
平时路娜看起来傻里傻气的,没想到也有如此敏锐的时候。
平心而论,宫莲可能也发现了她的变化,但处于尊重,只是故意装作没发现的样子。
江月心想,自己还真是交到了深藏不露的好朋友呢。
在其他的地方不敏锐,偏偏在这种糟糕的时候发挥了敏锐的直觉……
“自己有点怪怪的吗?”
难怪路娜会说自己怪,现在的自己还真的很像是没有灵魂的人。
心中无限空虚,思考停止,用日常生活麻痹自己,每天空着脑袋,什么都不想,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行尸走肉,毫无生气。
江月不想让自己做个有血有肉的人,因为她无法撑下去了。
把感情藏起来,扼杀掉。
江月沉默的离开校园,在住宅区走着。
走着走着,眼角余光瞥见千野像是在等人一样站在路灯下。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
看似只有小学生的身高和稚气容貌,脸上带着迷茫的表情。
在注意到江月的时候,千野的脸上立刻绽放出光彩。
“江月。”
江月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是半个月来第一次与千野见面。
过了十几秒,江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千野,你在这里干什么?”
千野没有回答江月的问题。
他缓缓地离开背靠的路灯柱子,走向江月。
“江月。”
千野他再一次呼唤了江月的名字。
就好像是除了呼唤江月的名字,他别的什么都不能做似的。
“你......”
江月疏通淤塞的心房,勉为其难地挤出话题。
“跑来这种地方不危险吗?”
“不。”
千野摇了摇头。
“是我拜托白兰夫人放我出来的。”
江月发现,自己好像千野的那张脸,还有注视的眼睛已经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千万心绪化成了种种疑问涌上心头。
失去父母打击过大的慕银现在如何了?
连最后一次和他说的什么话,江月都忘记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走出父母双亡的打击,重新振作起来,没有。
还有凌喻,那个傲慢又可爱的小破孩儿。
记得半个月前和他分开的那个晚上,他不知何故在哭闹着。
直到现在,还是不懂他哇哇哭泣的理由为何。
还有厉云修那家伙......
现在状况有了变化吗?和厉云慕等鹰派之间的斗争呢?
江月最终还是未能把内心底所萌生的疑问问出口。
不可以问,不可以扯上关联,自己已经是局外人了。
见江月抿着嘴唇别开视线闷不吭声,千野也低头不语。
无言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
江月半天想不出该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杵在原地。
“……那个,江月。”
相对的,千野在隔了半晌之后怯生生地开口了。
“对不起。”
“咦……?”
道歉。
听在江月的耳里感觉好不错愕。不过千野似乎早有了准备。
“我都没有发现。我一直……不知道墨夜就是江耀哥哥。”
或许先前的沉默是为了要下定决心吧。一旦拿出勇气开口后,千野的声音就没有一丝犹豫,而且清楚,真挚。
“我如果能早点发现的话,就不会害你伤心难过了。所以……”
江耀。
江月的哥哥。
千野以前的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墨夜。
这时,江月总算参透千野今天跑来跟自己见面的理由。
他应该是在那晚事情发生后,便一直受到罪恶感的谴责吧。
倘若墨夜就是江耀的事实能早点水落石出,千野能及早发现的话,或许也不会拖至最后一刻才知道厉云慕是幕后主谋。
所以她才会懊恼不已。
对于那晚的结果,以及江月更是如此。
“江月哥哥明明就近在眼前。而我却不能为你……”
然而。
没错,然而──
“不是的、不是的……”
江月并不会因为她的懊恼与道歉,就能获得救赎与治愈。
“我……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语,却像是在答非所问,但江月也想不出更恰当的说词。
哥哥的事责任并不在她身上,而且江月也完全不想怪罪任何人。
因为,最该发现墨夜就是哥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反倒是只有隔着墙壁听过声音的千野丝毫没有因此自责的理由。毕竟他的嗓音和说话方式都和生前判若两人,没道理认得出来。
那是江月自己的责任,而不是其它人。
追根究柢,厉云慕会策划叛乱,都是因为遇上了她的关系。
隐族部落遭遇大火烧毁,隐族人死于非命,以及慕银父母的惨死,所以的不幸都是因为小时候与厉云慕的那场相遇。
哥哥之所以会失踪,也很可能是被厉云慕掳走。
如果江耀不是自己的哥哥,他可能就不会失踪了。
江月觉得自己是始作俑者,没有任何资格怪别人。
何况,一旦把责任推卸给别人,只会产生更多的牺牲者而已。
就像朗煊一样。
江月因为这样,才把自己给封闭起来了。
她故意放下与隐族有关的记忆,每天上下学,像个普通学生一样。
她是杀人凶手,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美好人生。
“千野,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内疚。”
江月笑了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苍白无力。
“江月?”
千野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这样说。
江月没有回答。
她反而希望隐族的千野能够恨她这个始作俑者,她才能好过。
江月看了一眼千野,说了句再见后就离开了。
即使经过千野的身边,千野也没动弹,好像是被冻住了似的。
于是江月加快了步伐。
为了早点脱离千野停留在自己背上的视线,江月愈走愈快。
幸好千野没有追来。原因到底是他提不起勇气追上来?或者是因为自己被她给彻底瞧不起了?江月在心中默默祈祷原因是后者,并在回到家后,一如既往地前往自己的房间。
因为母亲人在厨房,所以江月只开了条门缝打声招呼。父亲兀自躺在沙发上头也不回,只应了声回来了。可能是因为不用上班的关系,看似懒洋洋的。
所幸他们都没察觉江月的异状。因为要是被父母发现并且追究起来,她就算撕破嘴也不敢跟他们说明发生什么状况。
而且,这半个月来江月过着一如模范高中生的生活。不在外逗留,也不在外头过夜,放学后便直接回家,看在父母眼中应该也不失为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江月在晚餐时间用餐,并于洗澡后又缩回自己的卧房。
父母可能也以为江月是回房间写功课了吧。然而,实际上她只是无所事事的窝在房间里虚度光阴而已。
只不过,今天似乎天不从人愿。
晚上九点过后。
当江月坐在书桌前面对丝毫没有进展迹象的作业发呆时,手机随着振动发出了铃响。
光是听到来电铃声,江月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手机铃声是那首半月琴纯音乐。
这是特定设置的,此音乐与厉云修他们有关。
江月屏住了呼吸,看着上面的名字。
是慕银打来的。
她忽然有点害怕接电话。
不知道慕银为什么会打电话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走出父母双亡的阴影。
不知道他有没有恨自己?
江月想要逃避,不想,也不敢去面对慕银。
在犹豫了几十秒后,江月还没有下定决心接通。
电话铃声没有停止,一直在响个不停。
江月深吸一口气,微微颤抖的抓住手机,按下接听。
连“喂,你好”这么简单的招呼语江月都忽然说不出口。
江月沉默的拿着手机,电话另一边的慕银先开口了。
“江月吗?”
不知道是不是愤怒,慕银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负面的感觉。
“嗯,是我。”
江月强迫自己挤出话语回答慕银。
一句话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不敢去问慕银一些嘘寒问暖的问题。
因为慕银的父母相当于间接被她害死的。
江月发出简短的声音后,那边的慕银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过了几十秒,慕银的话语再次传来:“今天千野跑去见你了吧?”
“嗯。”
慕银会打电话过来,是因为千野的事情吗?
“千野今天见了你之后回来就在哭。”
“什2他哭了?”
“他一直在说自己没用......”
慕银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中令江月无法准确摸出什么情感。
像是在交代事情似的,没有任何抑扬顿挫。
“所以我安慰他,不是他的问题。”
慕银低声诉说着,似乎并没有期待江月能够多说些什么。
像是只是拼命洋装冷静,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给说出来似的。
即使如此,慕银激动的语气还是在渐渐的增强了。
“然我跟他说,我们都一样,都是没用的人,就算今天去找你的人是厉云修,悲惨的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我们都是隐族人,而你是人类,这就是导致你在原地踏步的原因,你对我们怀有罪恶感,所以我们不论说什么,你都不会轻易听进去。”
“不是的,我......”
江月下意识的否定。
“我......”
不等江月说完话,慕银便打断了她的话,忽然转变了气息。
“江月,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没有任何意见,我没有权利指导你该怎么做,也不能干涉,即使你决定与隐族的我们断绝关系不再见面,我也不觉得那有什么,可是啊......”
慕银温柔的话中立起了锋利的尖刺。
“我的父母......都死了......”
他的话中有带着深深的悲伤。
“我不会怪罪你,我不希望跟你说这种话,但......”
慕银的声音突破悲痛——
“你知道吗江月,如果你就这样作茧自缚,我是不会原谅你的,绝对不会。不原谅你,不代表我会报复你,但是……就算这辈子我们再也无法见面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慕银的语气很温柔,但是话语却像是锋利的刀。
“慕银......”
“振作起来,打开他的手机。”
慕银深吸一口气的同时,再次改变了嗓音。
“我想说的,能说的只有这样可,其他的话,我想多说无益。”
语毕,慕银挂断了电话。
自始至终,江月几乎没开口说什么。
在慕银单方面的讲完话挂断电话后,整个房间陷入了安静。
既便如此,江月却却连感受那股静寂的余裕也没有。
她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打开他的手机?
谁的?
忽然,江月意识到了什么。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他的手机。
陆盛的手机。
当时陆盛死亡后,她收下了他的手机,因为提不起勇气,没能打开它。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几乎快忘记了那个手机的存在。
后来随着自己喜欢上厉云修,她开始刻意忽略陆盛的存在。
过了好久。
江月在不知道是紧张或害怕的复杂心情下,动起了手指。
不能逃避,不能逃避。
深吸一口气,她转开书桌最上面一格上锁抽屉的锁,将它拉开。
江月把陆盛的手机拿了出来。
几个月没打开过,手机一打开电源,上面立刻跳出几百个未接电话和短信,打给这个手机的,打的第一多的是陆盛的家里的电话。
第二个多的则是陆盛妈妈的电话,再者是爸爸。
另外还有警察的。
江月下意识的想要别开目光。
回想起哥哥失踪时,父母疯狂打电话的模样。
还记得,当时一次也没有拨通,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也没听说有在哪个地方找到哥哥遗失的手机。
不知道父母是否已经帮哥哥那的手机号码注销了。
在陆盛的手机屏幕上还能看到显示收讯状态的图示。
这表示陆盛的手机号还没有被注销。
所以江月打开电源查看手机的时候,也可能会有人打电话进来。
但江月没有思考那么多,她没有听留言,她觉得那是她不能看,不能听的东西。
陆盛的父母还活着,并且还相信陆盛活着。
如果擅自听取了语音留言,这样的行径就好比把他们的期望和心愿践踏在脚底下一样。
江月无视来电显示,首先打开信箱。
从最早开始的那封信开始读起。
里面的短信几乎都是他的好朋友李维寄来的。
内容都是一些闲聊的家常话。
比如今天的家庭作业怎么做,可不可以帮忙录直播节目等等。
根据日期来看,都是近三年前发的短信。
光是看到日期,江月就感觉呼吸不畅了。
三年前她还是初中生,而陆盛和李维也是。
初中时代的记忆忽然涌向脑海。
李维是那种眼光开朗的男生,每天都是笑眯眯的,他的身边则是总一脸高冷的陆盛。
或许他们两人相处在一起的光景,让当年的自己从中得到了一种类似安心感的感觉。
李维失踪约莫一年后,陆盛手机的寄件箱有了变化。
里面开始出现很多没有设定收信人的未成功寄出的短信。
那一连串的内容是想寄也寄不出去的。
第一封未寄出短信标题是“你好吗?”
给李维。
你过得还好吗?
我马上就要参加高中入学考了。
少了你的日子虽然很孤单,但我会努力考试的。
我在认真的复习,希望可以和江月考上同一所高中。
江月旋即领悟了意思。
这是近况报告。
相信李维平安无事的陆盛写给他的短信。
江月记得,李维在失踪一周后,他的手机就被发现掉在路边而且摔坏了。
即便如此陆盛却依然相信他有天会跟自己联系。
近况报告每个周末定期会有一封。
江月打开下一封短信。
标题是“我考上启星私立高中了!”
给李维。我考上启星私立高中高中了哦......江月好像也考上了。
和她又能上同一所高中了,我好高兴。
如果你也能一起的话,那就更好了……
在接连读了几封短信后,一封题名为“太好了!”饿短信吸引了他的目光。
今天江月同学主动找我讲话。
她来跟我借作业看。
可是我觉得我的字很丑,我紧张得要命,所以没踉她讲到什么话。
我不敢看她,却又非常的开心。
像这样在同一间教室相处,偶尔可以交谈个几句,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可是、可是。
短信中频繁出现的可是,代表他不满意自己的行动,却又对自己的心情抱持肯定的态度。
这就是性格内向的他所怀有的坚强意志。
不久,短信的日期进夏季,接着秋去冬来,一年过去了。
陆盛在短信中详细的记录着自己的生活。
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芝麻小事。
对自己不太会社交的烦恼。
突然有认识的学妹对自己告白。
拒绝告白其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之后又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唯独提及某个话题陆盛会变得怪。
上面记录着他与江月的种种。
──今天江月借我的作业去抄喔。
──她今天问我过得还好吗。
──她今天跟我说了声早安。
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
这些事情连江月本人都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她却宁可跟李维报告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不肯提及自己受到欺负的痡苦事实。彷佛说这些细微的琐事就是他的一切似的。
江月忽然感觉自己的视野模糊异常。
“这是……怎样啊。”
字里行间充斥的是真诚而且专一的感情。
陆盛对江月所怀抱的那种害羞的秘密的情愫。
坚定又美丽。
江月继续依序翻阅下来的短信,日期进了今年二月,还没打开来看过的,只剩信箱头那封了。
时间是今年二月。
与前面的短信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曾经寄出去过。
收件人正是江月。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江月,你回家时也请路上小心。”
那是最后一天。
陆盛在死去那天的傍晚所传给江月的短信。
文末微笑的颜文字在跳动。
这证明陆盛在发送这个短信的时候,心情是相当的雀跃。
江月像是把这些内容印在眼底似地仔仔细细的看着,然后关机了。
拿着关机后的手机放在心口。
心里好难过。
自己被人喜欢着,明明是开心的事情,为什么她会这样悲伤呢?
因为......
不对。
陆盛对江月的喜欢跟厉云慕,还有朗煊那种毁灭性的喜欢不一样。
他没有像厉云慕那样牺牲他人性命。
也没有像朗煊那样,试图控制对方的心。
陆盛他似乎只是单纯的,一个人默默地喜欢着。
他不在乎江月有没察觉自己的心意,也不强求和江月发生什么。
只是单纯的喜欢着江月
默默的喜欢,不求回报。
只是单纯的爱上了。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江月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行动了。
她起身离开书桌,从衣柜里取出替换的衣服。
想要出去,但现在晚上九点多了,不好出去。
于是江月打电话给白兰夫人,指定了会面的时间与场地。
晚上十一点半,附近的公园。
江月父母平时都是晚上十一点睡觉得,所以江月决定父母睡后过半个小时再溜出家门。
这次是她第一次半夜偷溜出家门。
江月尽管做好了在父母起床前溜回家的打算,不过为求慎重起见,离家前她悄悄招下一张“太早起床睡不着觉,我去趟超商”的纸条放在客厅。
如此一来,就万一太晚回家,父母应该也只会唠叨个几句就不再计较。
前来公园接江月的,是一辆漆黑的商务车。
横停在她面前的车子摇下了车窗,从驾驶席露面的,是一个看似很有绅士气质的五十多岁男性。
“请上车。”
对方连江月的名字都没有确认直接让她入座,江月乖乖照办了。
出发前,江月的眼睛被黑布蒙住了。
“见谅了。”
江月猜想这样做应该是为了避免泄漏隐族人所在地的位置。
但江月有点意外,自己竟然都不备信任。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她有前科在身,而且也是隐族一连串事件发生的核心人物,白兰夫人应该也考虑到她变节加入厉云慕鹰派阵营的可能。
所以江月没有反抗,顺从的蒙上眼罩。
车子摇摇晃晃的,整趟路程感觉约长达数十分钟。
“到了。”
得知抵达目的地后,江月取下眼罩,发现在一座地下停车场。
下车后,看得出停车场面积颇为宽广。从大小来看,这里应该是某处的高级豪宅。不过,江月不想因为频繁东张西望而使自己显得形迹可疑,因此她尽可能地保持堂堂正正的态度。
江月把视线投向眼前那座停车场附设的电梯。
一如事先配合好般,电梯门在同时打开。
身穿黑色和服的高挑女性,脸上挂着锐利的视线。
她就是白氏家族的当家,白兰夫人。
只见她缓缓缓走到江月面前站定,以带着怒意的目光瞪视着她。
“真亏你还敢找上门来。”
白兰夫人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杀气。
“我......”
江月被白兰夫人身上散发出的黑暗气场震慑,有点后怕。
此刻她非常的紧张
不过,面对这个视线是她应尽的义务。
在这近半个月的时间,她只是一直在逃避面对自己的命运,现在的她必须负起那个责任。
白兰夫人严肃的问:“来这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面。”江月毫不迟疑地回答了简短的问题。
“让我跟他们,不,让我跟厉云修见面。”
白兰夫人冷冷道:“如果我拒绝呢?”
江月回答:“见天见不到面的话,我不会回去的。”
面对严厉冷酷的白兰,江月并没有退让。
即使她紧张的不行,也没有打退堂鼓。
“江月,你别以为我不敢在这里杀了你。”
“白兰夫人,如果你不能原谅我,要杀我也随便,但至少让我跟厉云修见面,见面之后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有怨言。”
白兰夫人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叹了口气。
“江月。”
白兰夫人垂下眼帘,身上的杀气已经尽数消失了。
“虽然我很清楚,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错,不管你的事,但隐族的骄傲不容许你这种行为的,还有──”
白兰夫人向江月致上了自己的歉意。
“对了,欢迎你能来这里,也谢谢你能来这里。”
像是长辈对小孩子的态度,非常坦率的谢词。
“跟我来。”
“好的。”
江月随着转身的白兰夫人一同搭进电梯。
自动门关上。
因为是自家用的小型电梯,即俓便只有两人搭乘仍显得拥挤。
两人靠近的距离让江月的紧张感增加了好几分。
这时,背对着江月的白兰夫人开囗说道:“江月,回去的时候能麻烦你继续带着眼罩吗?虽然我没有怀疑你,但......”
“没关系,非常时期,戒备森严才好。”
这与江月是敌人还是友军无关,纯粹是愈少人知道这个场所愈安全。
电梯从地下停车场抵达三楼后,在门前停止了。
江月随着白兰夫人换上拖鞋,来到分不出是卧室或者客厅的超大房间。
白兰夫人交代江月坐在沙发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