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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也是一样精神紧绷吧。”
“我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了。”
“我看来也得使自己好还习惯才行啊。”
“这种需要从小时候开始哦,很难习惯的,总之不要让自己的精神一直在紧绷的状态下,即使敌人预谋发动奇袭,也-定会有征兆的,不要太紧张兮兮了。”
江月虽然很清楚隐族是那种不爱用阴谋诡异偷袭的。
即使是喜欢使用下三滥手段攻击人的南宫,在江月看来,都显得有些温和。
在奸诈方面,人类比隐族强多了。
单方面而言,朗煊那种使用各种阴谋诡计方法的更像是是人类。
言洛一直在抽烟,不知道在为什么烦心。
他们三人在诊疗室内等待敌人来袭。
就这么等待着,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风平浪静。
下午三点的时候,诊疗室办公桌上的室内电话发出了铃响。
江月吓了一跳,言洛让他俩保持安静就接通了。
“是我……嗯,这边没问题……我知道了。自己小心。”
虽然语气冷淡,但能从通话内容判断打电话来的人是田尧。
“田尧打电话来告诉我那边没发生什么。”
江月这时候终于放下了心口的大石。
话虽如此,现在不是该放心的时候。
敌人回来的,时间只是早晚而已。
现在快四点了,按理说是傍晚也么什么不对。
只是时间观念不同的人不同的看法,有人会觉得七点以后才是傍晚。
江月搞不清楚为什么南宫要约定不清不楚的时间。
如果他能明确指出时间的话就不需要这么煎熬了。
还是说,他是故意这样说,想要消磨我放的耐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除了江月之外,其他的人应该不会感到紧张的。
想打这里,江月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搞不懂敌人的目的。
“嗯?”
江月忽然想起,昨天似乎也感觉受到了相似的忧虑。
所以说,一切都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
江月心想,自己不能再这样多想下去了。
可能自己忽略了什么吧。
反正在战斗开前自己也不能做什么,所以江月开始思考不对劲的地方。
另一边。
房间里一直被沉默笼罩着。
气氛很是不对头。
听着言洛振振有词的话,江月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曾谈论到有关自己的感情。
言洛说他做好了觉悟。所以不只是背弃中立立场,甚至连下手行剌厉云修时他都没有展露出出一丝犹豫,甚至也没有迷惘。就算他曾经迷惘过,从做好觉牾的那-刻起,他应该也早就彻底扼杀犹豫的心了。
那个时候也是一样。见田尧牺牲生命投入战斗,从他的言行举止瞧不出有任何担心,也跟江月说了一样的话。
可是。
即便重复的话又听了一遍,江月的想法仍没有改变。
不对。这样是不对的。
这才不是什么觉悟。不过只是一种偏执罢了──
“言洛先生。”
在咬牙切齿的江月身旁,厉云修喃喃地开囗了。
同时,江月的手指被一股柔软的感觉缠附住,意会到那是厉云修的手指后,她紧紧握住。然后,一如放下了不安般吁出一口气后──
“你大错特错了。”厉云修清楚的表示:“爱一个人不是要做出觉悟,而是支持另一半的觉悟。而且……爱一个人也不是盲目接纳另一半的一切。而是要时时不忘努力,让对方愿意接纳自己的-切才是。”
光明磊落配上不怒自威的气势,厉云修的态度流露出了他一贯的风格。
“我……希望自己是配得上江月的人,也努力朝那个目标迈进。想必江月的心情也跟我一样,正因为彼此都怀有这样的心情,才能深爱对方。所以,一旦另一半做错了什么,就该主动提出纠正,不是吗?否则就失去相互扶持的意义了。”
……只是,跟以前的厉云修有显着的不同。
那光明磊落的矜持和不怒自威的气势不再是立基于本家次子这个立场,而是受到珍爱之人──江月的支持所带来的自信,以及必须不负他们俩支持的意志使她如此的。
“所以请你别干傻事,为了治愈田尧的宿疾而杀害我?即便因此得以长生,田尧会活得心安快乐吗?莫非你以为,为了挽回妻子不惜夺走人命的那种男人……有资格得到夭的爱吗!”
这话恐怕并不单只是针对言洛,伺时也针对了自己的哥哥。
言洛和厉云慕的所作所为极为类似。
为了心爱的人犯杀戒。为了心爱的人犯罪。
然而,如果他们的所作所为非出自爱人所愿,那么终究只是单方面的一厢棈愿。
纵使另-半完全不希望对方为自己做出这种事──
“需要把武器放到桌子上吗?”
厉云修指了指言洛手中的武器说道.
“现在停止还算来得及,你一定会想办法找借口搪塞南宫他们吧,只要继续欺骗他们下去就行。如果你肯停手,归顺我们的话,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如果是以前道厉云修可能说不出这样有人情味的话。
江月也跟着附和李云霞的话。
但言洛却不为所动。
“说你们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天真的让我羡慕。厉云修,如果我的年龄跟你们一样大的话,那么说不定早就懊悔自己的行为,然后跟你们道歉归顺你们了,只是可惜,太遗憾了。”
“言洛医生,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言洛自嘲似地撂下了这句话。
他从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好吗。
过了一会儿,有人打开了诊疗室但门进来了。
“不会……吧。”
一如在踢皮球般,田尧的脚陷入了千野的腹部。
田尧蛮横地揪起了千野的领子。
断得千疮百孔的手指依然充满了压倒性的力量。
只见她抓着千野狠狠往墙壁一砸。
千野再也无力握住夺命血刃。
锵啷一声,她最后的反击希望,夺命血刃掉到了合成木质地板上。
被拉离墙壁的千野吃了一记侧踢。
倒地的瞬间,田尧提脚往她踩去。
这回受创的部位是腿,只见腿部折。
千野早已感觉不到什么痛楚。
但身体受到破坏的恶心不舒服感觉仍教他害怕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无力反抗,只能一再受到伤害。
诊疗室内。
如江月预料,金发双胞胎把火力全集中在厉云修一人身上。
看到江月一脸愤怒的样子,双胞胎之一突然走向她。
“江月。”
厉云修大叫着准备飞奔过来,却被双胞胎拦阻。
不知道是安优还是安逸的少年道:“果然被南宫哥哥猜中了,就算大姐姐来,也不会成为战斗力的,不用管她。”
“什么?”
南宫这么说?
“是因为你杀了朗煊哥哥的关系吧。我不太懂,傻了一个人之后,就会失去战斗力了吗,奇怪啊。”
“臭小子,闭嘴。”
“计算被骂,我也不可以生气,因为主任吩咐我们不能对大姐姐你出手,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少年奸笑着,深深的看了眼江月,然后重新面对厉云修。
“而且,现在我哥哥安优正在跟厉云修玩儿游戏呢。”
“不许把战斗当成儿戏。”
厉云修怒吼,但金发双胞胎呀呀尖叫,到处奔窜。
厉云修的长剑劈开的龙卷风朝着金发双胞胎攻击。
而金发双胞胎时而从两侧时而从上下两方、又或同时从正面杀来的攻击。
虽然一开始还战得虎虎生风,但随后慢慢地陷入被动,攻击次数减少,逐渐偏向守势。
“搞什么啊?”
江月紧紧握着金子棒,身体有些虚。
如果是恐怖的话,那失去厉云修才是最可怕的结果,为什么自己就是无法继续战斗呢,内心的恐惧支配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法行动。
杀死朗煊的诅咒像是透明胶带一样,捆绑着她的双手。
“江月,你太懦弱了。”
在房间里冷眼观看战斗的言洛医生向江月投去了轻蔑的视线。
“没有一点觉悟就想要参战,只能狼狈下去。只要把自己柔软的心扼杀掉,那么什么都不会害怕了吧,如此简单你不懂吗?真以为自己能够凭借天真的信心击退鹰派那群亡命之徒?”
“你闭嘴!”
扼杀自己柔软的心?开什么玩笑。
没有心,那还是正常人吗?
如果自己扼杀掉心,不顾一切的展开杀戮,即使胜利了,厉云修也不会高兴的。
如果不能和厉云修并肩作战,那么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江月很明白。
所以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克服眼前的难关。
理智上明白这个道理。
江月忍住痛苦,给自己打气。
在尝试一次吧,不可以因为失败过就放弃。
但在她刚要出手的时候,脑海里还是想起了抗拒的声音。
这时候,她的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江月姐姐,你在干嘛?”
“什么......”
江月立刻转头望向身后。
与厉云修战斗的金发双胞胎立刻拉开距离,也看向江月的方向。
在众目睽睽之下,随着一个稚嫩的,失望中又带着些许担忧的声音......
是那个小破孩凌喻。
“如果身体不能动,至少要用嘴巴骂回去吧,可你脖子上的脑袋在干嘛,真不该存在吧。”
“你以为我的嘴巴的价值就是骂人吗?”
“切,我都差点忘记了,江月姐姐会耍嘴皮子嘛。”
凌喻缓缓走进诊疗室。
他看了一眼江月,然后将视线依次转向厉云修和金发双胞胎身上,最后将视线投向言洛医生。
眼神从一开始的平静转为凌厉。
“凌喻,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月询问。
她感到好奇,按理说自己还没有联系白兰夫人,白兰夫人应该不知道医院诊疗室内发生的战斗才对。
“江月姐姐,我先跟你说声对不起。”
凌喻没有看江月,语气却丝毫没有感到抱歉的意思。
他道:“我们事先在江月姐姐你的身上装了窃听器,因为可能发生的情况太多了,为了安全和谨慎,我们才出此下策。”
“什么?”
江月慌张的检查自己的身体。
什么时候被安装窃听器的,自己完全都没有感觉得到,
“顺便一提,是我提出这样的建议的。”
“你啊......”
简而言之,凌喻考虑到可能会发生突发情况怕失去联系,所以在江月的身上安装了窃听器,以便能够随时知道情况。
这时候,江月才忽然记起来。
凌喻这小家伙有一种比较严重的疑心病还有坏心眼。
他觉得要想欺骗敌人,得先欺骗自己人。
“不过,就结果而言是好的。”
“好了。”
凌喻撇下江月,做出战斗姿势,亮出那双锋利的钩爪手。
他盯着金发双胞胎,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你们这俩不分善恶的傻瓜,尽管放马过来,竟然做出伤害云修哥哥的事情,不可原谅,本家的守护着前来让你们好好受教训!”
凌喻说着,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像是在呼唤凌喻的话,厉云修也沉低身子。
“状况变得有趣了,安优。”
“对啊,开始有趣了。”
金发双胞胎举起武器,和凌喻和厉云修两人对峙。
......
千野这边还勉强保持着朦胧的视线,或许是因为身体疼痛退化关系。
虽然如此,但他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不能自行治愈。
田尧的战斗力太强了,身上的伤太重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想着该怎么挣扎反抗。
所以,当身边传来慕银的大叫时,千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魔音筝进攻吧!”
同时,魔音筝爆发出刺耳的声音,如同野兽嚎叫。
那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引起千野脑袋一阵刺痛。
这时候,掐着他脖子的田尧终于将他放开了,千野倒在了地上。
田尧也跟着摔倒了地方。
千野的脚踝被田尧折断了,肋骨也断了好几根,身体无法动弹。
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很痛。
“该死。”
慕银咂舌一声,随后火速冲向千野身边。
他背上背着的是魔音筝。
那把只需要用声音就能击退敌人的武器。
慕银竭尽全力将田尧踹开,同时抱起千野,把地上的夺命血刃一起捡起来,向后跳跃。
没想到慕银会来救自己,甚至连掉在地上的东西都帮忙捡起来。
千野闭着眼睛,模模糊糊正在这样想的时候,脸颊忽然遭到慕银击打。
“千野,醒醒,你还好吗?”
“我、还好。”
千野说着,嘴边却不断地在流血。
他的外伤明显严重,内伤也是如此。
“小心、她……”
千野指着慕银身后一米处的田尧。
即使失去了一只手和一只脚,田尧还没接触战斗模式,理智还没恢复,依旧呈战斗狂人模式。
只见他摆出四肢着地的野兽姿势,做出扑向千野和慕银的动作。
千野虽然前来助阵帮自己,但目前危机依旧重重。
千野很想尽快将身子的重伤恢复,战斗力恢复。
但自己的伤势太重了,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子回复。
而且现在的能力只能维持身体内部修复,不让自己昏迷而已。
至于其他的,需要充足的睡眠和药物来帮助。
在战斗方面,慕银跟千野一样,也算是个外行人。
面对攻击强力田尧,能撑多久还是个问题。
但慕银十分冷静。
“田尧姐,为什么......”
慕银定晴注视着田尧那惨不忍睹的模样,紧抿嘴唇。
那样子就像是感觉不到有危险在接近自己似的。
“别开玩笑了,你......”
千野轻轻道:“慕银……”
现在不是跟田尧理智对话的时候了。
“别担心。”
慕银默默地向想要开囗如此说道的千野摇头。
这时候,田尧猛然一跃,朝着慕银和千野冲了过来。
那个举动已经跟野兽完全一样了。
但慕银还是一脸面不改色,继续着说道:“早知道如此的话,当时就应该让田尧姐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的。”
慕银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掌心,举到田尧的面前。
那是一个黑色的,圆圆的,类似玻璃弹珠的黑色水晶球。
千野两眼圆睁。
那是以前朗煊所使用的,能够刀枪不入,形成防御壁的水晶球。
嗡。
田尧的身体被水晶珠的防御壁挡在外头,反弹回去。
大概力量很萌,田尧没有化解,被防御壁反弹,在地上滚了将近五米,直到力道消失才停止不动。
“我本不想使用的,因为这种东西带给我的印象太险恶了。”
慕银脸上露出了空虚的笑容,但锐利的眼神还是盯着田尧。
“可我们已经顾不得面子了。”
“慕银......”
终于找到胜算了。
千野松了一口气,拉了拉慕银的袖子说:“田尧的右手,把杀戮模式的手臂切掉。”
“了解。”
慕银捡起耳机,手拿魔音筝,摆出攻击架势。
“千野,你能捂住耳朵吧,不好意思,我的能力还不能跟我妈妈比。”
“没问题。”
千野还留有足以捂好耳朵的力量。
按照慕银说的捂住耳朵,慕银拨动魔音筝的琴弦,深吸一囗气,喃喃嘟囔着。
钻过指缝隐约传入耳中的生意,令千野的右手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只见田尧的右手腕被猛然扯断。
战斗模式的咒缚终于和田尧分离。
田尧像断线的人偶般当场倒地不起。
这边的战斗高告一段落。
而另一边,凌喻正在跟金发双胞胎战斗的如火如荼。
挥舞着武器的金发双胞胎,作势要箍住凌喻的头部。
厉云修眼明手快,利用长剑刮起的疾风滑开金发双胞胎武器的轨迹。
金发双胞胎之一趁机偷袭,向着厉云修的脚挥刀横劈。
凌喻机警地对准他的手腕一踢,使他挥了空。
厉云修和凌喻一边闪躲双胞胎合作无间的凌厉攻势,同时展现出了不让她们专美于前的搭配默契。
令人目不暇给的攻防,江月焦虑不安地张大眼睛紧盯着不放。
既然战况演变成二打二,我便没有出手的理由了──江月很气愤自己的脑海里竟浮现了这样的念头。当然,就某方面而言这是事实没错,即使江月在这状况下介入战局,厉云修和凌喻恐怕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就算他们不会当下发作,依隐族那偏好堂堂正正对决的个性,心底应该会产生厌恶感吧。
不过,这样的念头不过只是方便的借口。
无论理由为何,自己无力再战都是无庸置疑的事实。更别提自己已经被朗煊椌制得死死的了。
双脚直到现在依然微微颤抖个不停,江月感到害怕。不是怕投身战斗,而是怕自己有可能又夺走谁的性命,还有害怕自己要背负人命和杀人的罪恶。
厉云修和凌喻渐浙在战斗取得上风。双方都有不可以杀死对方的限制,双胞胎兄弟可能对此还不习惯,觉得绑手绑脚吧。
──照这样下去应该是不会输了。
安心感在胸口蔓延的同时,一种对那宽心的感觉感到厌恶的念头随之浮现,心情复杂的江月抿起嘴唇,忽闻手机铃声响起。
“……咦?”
似乎不是江月的幻听,场上交战的双方不约而同停止打斗。进一步地说,是双胞胎停止对厉云修俩发动攻击,退到了窗边。
铃声跟之前一样──换句话说……
“是~我是安优。”
双胞胎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手机接听。
“呜……别开玩笑了!”
敌人彷佛目中无人般,不把战况放在眼里的行径,让凌喻愤而大骂。只不过依这小子的性格,会这么气愤很有可能是因为打得正火热的战斗突然遭到中断的缘故。
“……慢着,凌喻。”
厉云修不改严肃的表情,制止了激动的凌喻。
“情况不对劲。”江月也有同样的感觉,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当双胞胎的手机铃响时──不对,打从双胞胎现身在此的那一刻起,气氛就弥漫着一种不自然。
那个不自然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在江月思考的期间,电话的交谈也持续在进行
“嗯,我们这边失败了。眱?好……了解了。”
对话的过程十分简短,双胞胎的其中一人──安优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任何可供人推断内容的字眼,迅速地结束通话。只见他说了句「回头见」后便挂断电话,把手机收回怀里。
“……很遗憾。”
安优重新朝向厉云修等人,脸上堆满笑容。
“对呀,好遣憾喔。”
没讲到电话的安异也随声附和,就如她早就知道通话内容似的。
“有什么……好遗憾的?”
“撒退了。”
“撤退喔。”
双胞胎向一脸错愕的凌喻如此回答后,以武器用力砸破诊疗室的窗户。连同百叶窗也被破坏得支离破碎。那震耳的声响令所有人绷起紧张的表情。
“虽然还满有趣的,不过觉得不是很过瘾呢。对不对,安异?”
“对啊,真希望下次可以使出真本事杀个你死我活。”
两人踩在窗框上说道,那语气彷佛在说刚才的交手只是随便玩玩一样。
不自然的感觉在此刻一囗气爆发出来。
“……喂,等一下。”
太诡异了。
追根究柢──这些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发下豪浯要袭击医院,藉此诱出了江月等人。但其实是设下圈套,企图借言洛医生暗杀厉云修。到这为止都还好。没有不自然之处。
可是,为什么言洛暗杀失败之后,双胞胎会在此出现?如果言洛对南宫她们来说只是失去利用价值就可丢掉的弃子,那何必早早侵入医院躲起来?大可丢着他不管,成功算赚到,失败也没有损失。就算是避免言洛变节所以才派人监视,也没有特地现身开战的意义。
当然,倘若她们的计划是借双胞胎之手打败厉云修,再以言洛的手术刀补以致命一击的话,情况就又另当别论。但观察她们刚才的打斗状况,看起来反而是娱乐的成分占了一半。之前受到「这对双胞胎个性就是这样」的先入为主观念影响,所以没有引以为意,可是现在他们毫不恋栈地打算撤退,表示事情并不如原先所想的单纯。莫非他们另有其它目的──
「……!」
──难道说。
江月脸色大变。她想到了。
看到江月的反应后,安优语气调皮地开囗说道:“掰掰啰,大姐姐。”
“等……!”
江月还来不及制止。
双胞胎从窗口一跃而下,转眼间就溜得不见踪影。
“到……到底是怎么了?她们两个上哪去?”
凌喻错愕不已,但江月已经无心再理会双胞胎的问题。
如果自己的预测是正确的话,现在这个时候……
“喂,言洛。”
江月急忙转头寻找他的身影不知他是否发现了这个事实,想利用隐族族不成,结果却……不,结果也正如他所料──自己反而成了受人利用的棋子。
“现在马上……”
江月语声未了,赫然愣住。
厉云修和凌喻也愕然地环视四周。
他是何时消失的?
诊疗室四处不见言洛的身影。
另一方面,稍早前。
当厉云修,凌喻和金发双胞胎打得如火如荼时──
战斗模式被切离的田尧瘫倒在地,和慕银之间的战斗胜负已分。
慕银把魔音筝放在脚边后,牢牢地抿起了嘴唇。
言洛和田尧倒戈加入厉云慕阵营的事实使他深受打击。一想到言洛明知那是用花言巧语包装好的陷阱,仍横心接受的心情,他就难过得无法自持。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处置这两个身受重伤的伤者。
千野虽然遍体鳞伤,不过她仍保有意识,伤势应该也不至于危及性命。跟其它隐族一样,只要回去之后透过食补或打点滴的方式好好补充营养,然后再充分睡眠休息就能恢复健康。
问题反倒在田尧的身上。她失去了双手和右脚,肢体散落在走廊各处,而且失去意识。她本来就身染肺病,再加上使用了战斗模式所造成的伤害,肯定侵蚀了她的身体与寿命。
──为什么……要这么做?
透过装在江月身上的窃听器,言洛的话也传进了慕银的耳里,可是慕银完全无法接受他的说法。言洛说,他是为了治好田尧的病才加入厉云慕的阵营。可是,响应丈夫心情的田尧,却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背叛族人,让性命受到危险威胁,把心和身体糟蹋得体无完肤。这样的话──根本不是正确实现目的的手段。
以压抑感情的方式强迫自己,冥顽不灵地相信这么做是在为对方付出,这样岂不是跟之前的云夜一样吗?
“千野。”
心烦的慕银转头向背后询问。
“你的身体还可以吗?”
“嗯,不打紧。”
“抱歉,我先去看田尧的情况。”
总之,先把她带到言洛的身旁再说。这副凄惨的模样应该能对那个愚蠢的大人造成当头棒喝的效果才是。如杲这样还执迷不悟,表示那家伙没有资格当田尧的丈夫。
慕银接触防御壁,朝夭迈出步伐。
田尧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意识似乎正在慢慢恢复。
看来身体的消耗似乎比想象中小。太好了。
如此心想的慕银放心地松了口气,然而──
一如早在等候这一刻的到来般,只见走廊上其中一间病房的房门缓缓打了开来。
“呵呵……可惜啊。”
随着一个阴险、而且宛如讥笑般的独特冷笑声──
“怎么……会……:”
从房门里出现的,是一个少年,以及……
“辛苦了。我对你们表示赞许,慕银,千野。”
浑身散发出一股和稚气面孔不合的威严,长相和厉云修十分祌似的和少年。
“怎么可能……”
慕银停下脚步。
南宫和厉云慕。
为什么她们会在这出现──想到这,慕银这才惊觉……
既然那对双胞胎一开始就混进医院躲着,这也就表示她们两人同样也很有可能预先在医院里埋伏。事先就该注意到这个可能性,并且提起戒心的。
“呜……!”
慕银立刻摆出架势。从怀里拿出水晶球。
然而,两人出现的地点非常不妙,正好就在倒地的田尧前方。相对地,慕银和田尧则相离约有四五米之远。
南宫双手拿着武器,早早进入备战态势。
厉云慕也是在走出病房的同时,便毫不迟疑地拿出离鞘的尚剑抵着田尧的脖子。
他们的行动一气呵成,慕银完全措手不及。
这情况怎么看都没有胜算。
双方距离够近,不是没办法在瞬间拉近。
只不过,自己的身后有遍体鳞伤的千野。
“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啊慕银。”
或许是察知了慕银心中的盘算,南宫撇起嘴角揶揄道:“不过,对我们来说,你想轻举妄动也无所谓就是了。因为死的是谁,端看你怎么行动而已。咯咯……你想怎么做?要牺牲千野来救田尧吗?还是待在那里保护千野,然后对田尧见死不救?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不介意喔。”
南宫说得一点也没错,也因此,听在慕银的耳里形同残酷的宣告。
水晶球的防御壁只能覆盖到两米的范围。
因此,不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一同保护千野和田尧。
只能选择救一人。
但要看着另一个人死,慕银是完全做不到的。
现在慕银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了。
如果刚才没有将魔音筝放在地上,而是持续用棉花堵着耳朵的话,那就可以使用魔音筝对南宫他们惊醒攻击了,虽然可能不会完全取得胜利,但至少可以赢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至少可以拜托现在的困境。
但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厉云慕只需要眨眼的功夫就能完全将田尧刺死。
后悔。
在战斗中放下武器的行为是完全愚蠢的。
如果是妈妈的话,绝对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呜......”
这时候,倒在地上的田尧再次发出痛苦的声音。
她这时候恢复了清明。
只见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田尧姐。”
慕银情不自禁的大喊,像是在哀求着什么。
“田尧姐,快逃。”
“慕银......”
田尧眨了眨迷茫的双眼。
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被一把长剑抵着,她微微向上扬起视线。
“云慕少爷,南宫......”
厉云慕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如国王般露出趾高气扬的笑容。
“田尧,遗憾的是我现在会杀了你。”
“是吗?”
田尧此刻连反抗的意识都失去了。
“不行,住手。”
慕银苦苦哀求。
他痛恨自己的无力。
但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无法救人。
好像只能激动大喊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不过,一如在劝慕银打消念头般,田尧以一副感觉随时可能再度失去意识的铁青脸色向他露出了微笑。
“没关系的……慕银。”
“田尧姐……?”
“我已经……死而无憾了。因为我为了那个人投身战斗,像我这种人……原本只是个负担的我……最后终于得以与他一起奋战。”
那个笑容──
不是代表她接受了不惨的命运,也不是后悔,更不是认命。
而是安详的,幸福的。
她露出了令人疑惑的笑容。
“为什么?”
慕银不理解。
为什么到了现在,田尧却还能露出那样的笑容?
为了配合自己的老公言洛,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变得满身疮痍,最后还将死在他人刀下。
可是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满足呢?
田尧有些呼吸困难,她将事先转向了厉云慕。
“能请您……答应我吗?在杀了我之后……”
然后又依序把视线投向慕银和千野。
──这个人该不会……
来到了生死关头,还在替别人担心生命安危?
“好。”
一如在向她致敬般,厉云慕展现出磊磊落落的态度。
“我答应你放过她们一马。:
“真……的?”
“我以隐族首领的尊严发誓……当然,只限此时此刻。”
“是吗……这样就足够了,谢谢您。”
田尧阖上眼睛。
慕银放声尖叫。不知不觉间,他拉开了喉咙嘶喊。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纯粹只是希望眼前这一幕可以停止。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发生。泪水模糊了他的的视野。心中有一股巴不得冲上前去的冲动。但最后的一丝理性──轻举妄动会害死千野的事实使他踩住了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