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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夕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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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雨先拿毛巾帮祁筱筱擦了擦脸,满是无奈地说:“筱筱这孩子也是命苦。对了上次我回我娘问了一下,才发现咱们大麦村是这几个乡里头最好的。三年前这周围的乡里就有孩子丢了。可大家都没报官,还把那些人当做恩人瞒着来查这些的官差。呵,这世道啊,真是薄凉。”

    何秋花想想自己回去打听这事,差点没被乡里乡亲的唾沫星子给喷死。一个个都说那些人是好人,知道他们家里有养不起孩子,把孩子给他们带去享福自己还能得银子。这回去说那些人是挨千刀,差点没被她娘打死。

    温雨看到何秋花的表情就知道她听到的和自己打听到的一样,苦笑了一下:“那些人竟然还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财神爷,有不想要的孩子就转手把孩子卖个他们。你说这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了,哪里需要卖孩子啊。就算真的过不下去了,也没听说要卖孩子来维持生计的。”说着说着温雨的眼泪就下来了。

    怪不得这些年他们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孩子丢了,还以为是太子殿下提出的律法吓到那些人了,没想到是那些人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

    “也怪我们粗心大意了。反正我是打听不出来,那些人瞒的可严实了。”何秋花说着。回想起自己大哥说的那些话,就为嫂子感到不值。还有村长说的话,第一次庆幸自己走运,嫁到大麦村来了。规矩是多可这的人好。

    温雨帮祁筱筱捏红了眉头说:“谁说不是呢?现在也就看知府大人能不能帮忙了。”

    何秋花拍了拍温雨地肩膀有些不解地问道:“这其他村都是找县令大人,为啥我们大麦村就是直接找知府的。我怎么记得我们有事就去找知府,没找过县令。”

    温雨喂水的手愣了一下,她也不清楚,迟疑着说:“要不我们去问问娘?”

    何秋花想想点点头,温雨和自己一样都是外乡嫁进来,说不定还真不知晓。

    温雨喂了祁筱筱几口水说:“我们先出去吃饭吧,现在天还不是很热。等会太热了,又吃不下。”

    何秋花点点头。

    没有发现祁筱筱的眼角划过晶莹的泪珠。

    祁筱筱家。

    王佩兰烧着火准备弄饭,最近这几天被娘闹腾的饭都没饭按时吃。王佩兰心事重重地炒着菜。

    门口的卢芬突然跑到祁老太太屋里,把屋里的三人吓得够呛。

    “卢芬,你这是想清楚了?要我说先把自己的身子骨养好,这找孩子也有劲不是。”祁慧娘喜出望外地说。

    谁想卢芬无视了屋里的几人把给祁筱筱准备的嫁妆一一上了锁,还把钥匙扔在了里头。

    “咔。”

    祁老太太听声音有些不对劲,站起来望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说道:“老大家的,你要干嘛?”

    祁慧娘看着也有些气愤地说:“卢芬。你这是干什么?你把这准备的好好的嫁妆上锁干啥?你这是不准备让筱筱出嫁了吗?”

    大麦村要是谁家闺女出嫁这准备好的嫁妆是不能给锁起来的,锁起来就意为这闺女是个不好的,到时候要被人休回来。这要是把谁家闺女的嫁妆给锁起来,那家人要和谁拼命,锁嫁妆就是咒他姑娘一生无依无靠。

    卢芬红着眼睛呆呆地说:“筱筱不把保仪找回来,她就不用出嫁了。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名声了。我只要我的保仪。”

    “你够了。”祁老太太把拐杖杵的“砰砰”响气急败坏地说,“你之前不把保仪当宝,现在保仪丢了,你拿他当宝,你给谁看啊。你口口声声说你的闺女是你的心头肉,可现在呢?你把她当草啊!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祁老太太捂着胸口差点气背过去。

    卢芬红着眼睛看着祁老太太说:“我不管我之前怎样,我现在只要保仪。”说完拿起桌上针线盒里的剪刀跑出去了。

    “诶,你。”祁慧娘伸手拦没拦住。

    祁慧娘转过来安抚着祁老太太说:“我跟去看看,三奶奶你别急。婉雪看好你奶奶。”说完跑出去了。

    紧跟在卢芬身后的祁慧娘看着卢芬找出了祁筱筱绣的嫁衣,阳光照着刀片发出刺眼的光。

    “你干什么?”祁慧娘看着卢芬跟得了失心疯一样,撕心裂肺地说道,“你,你真的要让你的孩子恨你一辈子吗?要是以后保仪回来知道因为他,他五姐没嫁好不说,还被自己亲娘咒,他心里会好受吗?”

    卢芬拿着嫁衣留着眼泪说:“我以前把祁筱筱当宝,事事都以筱筱为主。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保仪才是我最疼的宝,他丢了我这心里跟刀刺了一样。”

    “卢芬,你听我说。保仪是你的孩子,筱筱也是啊。再说三奶奶她年龄大了,受不得刺激,你这一闹要是把三奶奶气出病来,你怎么跟耀祖交代。再说了,这保仪又不是找不回来了,你这么干不合适啊。你听我的,先把剪子放下。”祁慧娘转念一想换了一种语气安抚着卢芬,一边靠近卢芬。

    谁知卢芬露出一个凄惨地笑容,剪刀往下一滑。嫁衣破了。看着在自己手里逐渐变成碎布的嫁衣,卢芬说:“你叫我娘三奶奶,那你就没法管我。我就是觉得祁筱筱她现在不配嫁,保仪什么时候回来她什么时候嫁。她要嫁人这家里就得全全的。”

    祁慧娘一愣这二十多年自己叫祁老太太都是叫三奶奶没发觉什么错。

    ‘我本来就是三奶奶的侄孙女,叫这没错啊,叫别的还不得出乱子。还有这一家人要全全的,你岂不是还要耀祖诈尸?’祁慧娘想着。

    这也不怪祁慧娘不觉的哪里有问题,她是过继给她爹的。那时候她都快出嫁了,她爹说要把过继给她的三姑婆。她三姑婆吃了一辈子的斋也没嫁人,老人身边没有人照顾。没办法大家抽签哪家孩子过继给三姑婆。她家就这么一不小心被抽中了。那时叫祁老太太三奶奶叫惯了,改不过来了。三姑婆也没叫她改称呼,这就一直叫到现在。

    见嫁衣被毁,祁慧娘真觉得卢芬魔障来了,顿时是又气又恼,指着卢芬奇气急败坏地说:“你,我看你是疯了。”祁慧娘被气得直喘气。

    在厨房炒菜的王佩兰被热油溅到了手,“嘶”的一声把手缩回来,看着锅里烧焦的菜,王佩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自责郁闷地说:“王佩兰啊王佩兰,最近你怎么回事?怎么没精打采的还老是走神。”

    晃晃脑袋,拍了拍自己的脸准备炒过,听到外头的争吵声跑出来就看着祁慧娘站在门口皱着眉头气呼呼地看着筱筱屋里。

    “姨母,你这是怎么了?”王玉兰走过去问道。

    “你自己看。”祁慧娘没好气的说。

    王佩兰不明所以的看着祁筱筱的屋里,见破碎的嫁衣和看着嫁衣流泪的母亲,愣愣地开口:“娘?”

    看着被最近剪坏的嫁衣卢芬的心也很痛,可她清楚保仪要找回来,筱筱就得在家待着,不能嫁出去,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出来的法子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卢芬你这根本就是没把祁筱筱当自己亲闺女,口上说得是好,像‘我什么也不求,就求闺女以后过的好。’之类的话也只是口头说说。卢芬你这心啊。真是,真是没救了。”祁慧娘说完转身离开了。

    大麦村这么多年还没出过锁人嫁妆的事,还是自己亲娘锁的。我看着何卢芬真是魔障了。其实我了。走路上祁慧娘是越想越气。

    “慧娘啊,你这是咋了,脸都气青了。”祁守任扛着锄头准备回家看见脸都都气青的祁慧娘问道。

    祁慧娘看着族长说:“族长,你快去管管三太爷爷那一房吧,三奶奶家简直不像话了现在。”

    祁守任有些糊涂了,这鹂娘家不是刚分完家没多久咋又出事了。

    看出族长的疑惑祁慧娘无奈地说:“你去三奶奶那瞧瞧就知道了。”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这祁慧娘是真的气,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事在自己面前发生不说,差一点就把嫁衣抢过来,就差那么一点。还被人说管不了,就是她辈分低,可她也是村长夫人,这事怎么着自己都能管。

    带着满肚子的气的祁慧娘回到家,看到悠闲在树下乘凉的陈长平,走过去打了了他了一拳。

    “哎呦。”陈长平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看着祁慧娘问:“你干啥啊?你无缘无故打我干啥?”

    “我打的就是你。从小到大我还没受过这委屈。”祁慧娘气红了眼睛。

    陈成平站起来安慰了委屈巴巴的媳妇:“我说孩她娘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为一点小事就生气,发脾气啊?再说了,你不是去劝卢芬顺便和三奶奶说说话,你怎么就去气成这样了?”

    “我那是一点小事吗?你是不知道卢芬当着我的面把祁筱筱那嫁衣给剪了,那剪刀像是扎到我心里一样,难受啊。”祁慧娘气呼呼地说。

    “这嫁衣剪了了,再绣就是了。你这么气干啥?”陈长平实在不了解他媳妇在气啥。

    “你。”祁慧娘指着陈长平,然后放下手说,“我今天不想弄饭,你自己弄吧。来了这么久也不去了解一下大麦村的规矩。哼。”说完负气进屋了。

    陈长平看着祁慧娘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心默默吐槽着:你们大麦村那么多规矩,我怎么记的过来。一下说这个不合规矩一下说那个不合规矩,就你们祁家人事多。

    大麦村祁姓是大姓。陈长平来了这么多年真真切切感觉到为什么前头的老前辈说到了这最怕给祁家处理麻烦,那不行,这不行的。也不知道他们想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