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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欢闹的人群中闲逛。秋堂玄莳有些兴奋的过头,一蹦一跳的像只兔子,只是华愿死活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牵手,让秋堂玄莳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有小贩扛着一人多高的草杆子从两人身旁走过,上头插满了红艳艳的山楂果,外头裹了亮晶晶的糖浆,由内而外的散放着酸甜的味道。
华愿不过是多看了一眼那几串诱人的果子,转过身来便发现秋堂玄莳扛着个插满了冰糖葫芦的草杆子在后面,正朝自己傻乎乎的笑。
“你怎么把这整个儿都买来了?”华愿被秋堂玄莳的这副憨样给逗笑了。
秋堂玄莳看了一眼身上扛的这个大家伙,又看看华愿笑起来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眼角,将手里拿的那一串冰糖葫芦塞入她的掌心,“既然找不开零钱,就干脆都买下来了,反正也不贵。”
华愿笑着在他肩头打了一拳,嗔怒道,“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多浪费。看来西凉人说你是纨绔子弟还真没错。”
“你确定这个‘纨绔子弟’不是你说的?我可不记得西凉人会用这样的词骂人。”
秋堂玄莳突然身体前倾,两眼注视着华愿笑颜未尽的眼眸,“只有你会用这样的词骂我。”亮亮的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光。
一股热气忽的从华愿的脚底升起,一路冲到头顶,淡淡的粉色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朵尖。
华愿自觉得活了这些年,一张老脸早就磨出厚厚的一层茧,一颗心脏千锤百炼,纵然你泰山崩于前,我也脸不红心不跳。结果呢?现在倒好,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的面红耳赤,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没等华愿组织好语言和这个臭小子理论一番,就感到自己的裙角好像被什么拉来拉去。
“姐姐。”一个扎着歪歪斜斜的羊角辫,脸上灰扑扑的小女孩正拉着自己的裙角,一对又黑又圆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鲜艳的糖葫芦。
“想吃吗?”华愿蹲下来问,“怎么一个乱跑,你的父母呢?”
华愿把手里的糖葫芦塞到女孩的手里,一边从怀里抽出一张白帕,细细的擦去女孩脸上脏兮兮的污渍,一边问道,“来,姐姐给你擦擦脸,别像是一个小花猫似的乱跑。”
还未等第一个山楂吃完,不知怎的,两个人就被大大小小的孩子给围住了。
这一群孩子大小参差不齐,穿的破破烂烂,有一些穿着露脚趾的鞋,脸和手指上有经年累月留下的冻疮,同样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
华愿回头和秋堂玄莳对视了一眼,纵然不甘心,秋堂玄莳还是默默地把所有的糖葫芦分给了这些流浪的孩子。
华愿一直等到这群孩子跑远,才回过头给那只生气的猫顺毛。
“行了吧!你还缺几只糖葫芦的钱吗?”华愿顺势怼了他一拳。
“不是,你怎么都送出去了?明明是给你买的,结果你一口都没吃到。”秋堂玄莳越说越小声,“这里又不是安国,到处都有卖糖葫芦的。”
“行了。”华愿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委委屈屈的样子,“不吃就不吃,又不是再也没有卖的了,瞧你这个样子,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为这点事委屈,以前怎么从来不见你委屈呀?”
“从前也不见你多有爱心,整天欺负我。”秋堂玄莳还是委委屈屈,还带着小脾气。
华愿满脸假笑,伸手捏起秋堂玄莳脸颊的肉,咬牙切齿的说,“没爱心是吧?我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没爱心!”
华愿手上发力,秋堂玄莳脸上的肉被狠狠地扯起来,还被她不断地摇晃。
秋堂玄莳心想华愿这些年是去当劳工了吗?手劲儿这么大,肉都要揪掉了。
“疼疼疼!”秋堂玄莳眼泪都要疼出来了,立马没骨气的服软。
华愿满意的收手。
心疼的用手揉一揉被掐红的脸皮,秋堂玄莳在华愿面前永远都是被治得死死的那个。
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华愿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身处上元节的康城街巷。
也是刚刚秋堂玄莳提起,华愿才知道原来冬节不只是漠北的元日,还是漠北的七夕。在早些年部落没有壮大的时候,青年男女在这一天会围在篝火旁欢闹一整晚。漠北的小伙子们会在这天对心仪的姑娘表白,而且传说在这一天,所有的表白都会成功。后来人们不断聚集,逐渐形成城镇,加上中原文化的渗入,现在的篝火会更像是一个灯会,满街都是卖各种小玩意儿、小吃食的还有不少杂耍卖艺的人。虽然在康城逛过不少灯会,但漠北的灯会还是头一次见,感觉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给你买个灯吧。”秋堂玄莳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铺子上的兔子灯。
这神情,华愿是太熟悉了。每次秋堂玄莳看上什么东西,但又不好意思买的时候,总会拿她打掩护,美其名曰“买给你”,最后十有八九还是落到他秋堂玄莳的手里。
“得了吧,还不是你喜欢。想买就买,别老拿我打掩护。”华愿早就看的透透的。
秋堂玄莳美滋滋的拿了人家的灯,笑的更像傻子了。
“麻烦你拿着灯离我远一点,太蠢了。”华愿打小儿就觉得这种小孩子的玩意都傻乎乎的,偏偏秋堂玄莳还特别喜欢这些。每次秋堂玄莳买这些小东西,华愿都自动敬而远之。
“不是,你看看吧!这个小兔子多可爱。”秋堂玄莳拎着兔子灯,变着法儿的围着华愿转,就想让她看一眼。
华愿绷着脸,就是不看。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在闹市之中玩起躲猫猫,哦不,是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