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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诚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他还是有些虚弱,精神恍惚。
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他从床上起身,打算去下洗手间。
屋子里没有开灯,一轮新月透过窗户映射进来淡淡光亮。
哗啦!
顾言诚吓得一个趔趄,撞倒了房间里的桌椅。
窗户旁边,那一团黑黢黢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醒了?”一个语气低沉的声音,从那团黢黑的东西里传了出来。
“你找死呀?人吓人吓死人的知不知道?”顾言诚生气的骂道。
啪!
房间内的灯被打开了,屋里的光明将月光驱赶出窗外。
沈岩光着脚蹲在靠近窗户的沙发上。
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一边揪着一根倔强成长的胡子,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干嘛?”
“……”
看到对方没吱声,顾言诚也不去计较,走进了洗手间。
哗啦啦啦。
顾言诚一手提着裤子,一手系着腰带,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顾言诚凑过头去,看到纸上画着一些奇怪的鬼画符,便不多理会,走到窗前,将开着的一扇窗户关掉,顺手拉上了窗帘。
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一根香肠、一颗鸡蛋,然后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包泡面,走进了厨房。
叮呤咣啷一阵之后,顾言诚端着个大铁缸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香气四溢。
刚刚一直没抬头的沈岩,闻到香味,两眼盯了过来。这时他才想起自己从昨天中午被顾言诚拉走给人治病,一直到现在大半夜,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看到沈岩的反应,顾言诚赶紧手臂一圈,护住了大铁缸子。
“给我吃一口呗?”
“不给!哧溜……”
“切,小气!我自己煮去。”沈岩跳下沙发,趿拉着鞋子就向冰箱走去。
“没了。哧溜……”
沈岩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然后又拉开橱柜看了看,最后不甘心的走回沙发那里,眼巴巴地望着顾言诚。
屋子里,顾言诚坐在书桌旁,拿着先前沈岩手里的那部手机,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哧溜!呼噜噜噜……”如愿以偿,得到了顾言诚给他留下的一口泡面的沈岩,开心的吃了起来。
嗯,这汤味道真好。
“你确定她肩膀上的是这个?”根本看不懂那图案画的到底是什么,顾言诚怀疑道。
吃完了面,连汤也喝的干干净净的的沈岩,又硬气了起来:“废话!我亲自拍下来的还能有假?”
“这个看起来很像是一种符印。”顾言诚凭着自己以往的见知分析道,思考了下,好像又不太确定:“但是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什么符印,会刻画得这么复杂。啧……”
“你不认识,就直接说不认识,整那么多废话干嘛?大千世界,你没见过的东西海了去了。”
闻言顾言诚有些尴尬,看来自己还是读书少啊!
他从上衣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小的方形金属盒子,然后把金属盒子放在身前的书桌上,指尖凝出一股能量,轻轻点了一下,只见这个盒子就像活过来一样,瞬间从桌子上漂浮起来,然后分解为16份大小均等的小金属块,飘向房间四周,一个大型立体多面的“投影仪”出现在房间里。
顾言诚随即走进了投影内,在一块块面板上翻阅,检索起来。
沈岩有些眼馋地看着房间里的小金属块,他要是也能有一个就好了。
这是中央世界里,包括东方的福地洞天在内的所有“小世界”的通用传讯工具,名字叫“同方”,意思是“可以同步跨频传输的小方块”。
这个同方不仅有讯息传输的功能,还拥有像手机一样的摄影、拍照、检索等功能,除此还能进行多维投影和多频同传。最关键的是无月租哦!
当然了,它也有属于自己的弱点。不像手机,同方没有信息云,它的信息库,只是单独存在于一个个小盒子里。每个同方的信息库里面,存储的信息可能都不一样,没办法实现信息共享,信息的更新和补充方式也很被动,只能人为的进行信息导入。也就是说,同方除了“打电话”和“聊视频”外,并不具备上网功能。
普通人类世界,发明信息云技术的人太厉害了,我以后也要在小世界建设信息云。沈岩畅想着。
实际上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信息云需要建立庞大的云储存服务器,先不说有没有合适的材料来作为同方的云储存的载体,单说同方的多维投影讯息的储存,所需要的储存空间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建立起来这么一个,沈岩梦想中的小世界的信息云。
站在多维投影里面,埋头检索了很久的顾言诚,抬起来头,将手中亮着屏幕的手机对着沈岩晃了晃,手机上打开的还是沈岩拍下来的那张照片。
“找到了,就是符印。”
沈岩闻言快步走了上去。
同样站在多维投影下,看着眼前顾言诚检索出来的资料,沈岩怀疑道:“不对啊,这画的不一样啊。”
看着眼前不学无术的沈岩,顾言诚鄙夷道:“你懂个屁,怎么可能直接检索出来一摸一样的符印,这个照片上的符印纹络这么复杂,一看就知道是秘术传承。如果在同方上就能随随便便检索出来,还叫秘术?”
“那不一样,你怎么能确定许安宁身上的就是符印?”沈岩不服道。
“书读的少,就尽量少说话。”顾言诚先进行一轮思想教育,然后解释道:“符印之术,繁复诡秘,整个中央世界加上被封印的山海世界也没有几支传承,所以只要是同一支的,符印刻画手法上多少有些相同。你看这这个符印的勾画方式,是不是跟照片上的很想?”
沈岩认真比较了下两幅图案,点了点头:“还真是,都是一字顺笔法勾画的。”
听到沈岩这句话,顾言诚赞赏道:“不错,有些眼力劲儿!”
“除了勾画手法外呢?”顾言诚循循善诱。
沈岩皱着眉头仔细审视比较起来,突然一拍手,兴奋道:“线条,我知道了,勾画的线条粗细完全是一致的。”
顾言诚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孺子可教也。
沈岩得意地头一仰,眉毛一挑,这可难不倒你大爷我。
“既然知道了这东西是符印,那就简单多了。我先把这件事的经过跟照片一起传回宗老会,看宗老们怎么定夺吧!”
“嗯!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啦!我要回去睡觉了。”沈岩伸了个懒腰,“哎呦!两天没休息,快累死我啦。”
言毕,拉开窗帘,就要从窗户那跳下去。
“哎……”
哗啦!
一个人影顶着破碎的玻璃从教师公寓四楼跌了下来。
“我……”顾言诚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怎么把窗户关上啦?”楼下传来沈岩杀猪般的叫喊声。
公寓楼的灯一户户亮了起来,沈岩赶紧悄悄地溜走了。
……
翌日清晨,顾言诚洗漱完毕,早早地来到了大操场上。这周是他领操。
路上意外碰到了住在隔壁的王老师:“早啊,小顾老师!”
“王老师,早!”
“小顾老师,昨晚你的窗户怎么掉下来了?”王老师一脸关心。
“哦!风大。风大。”顾言诚讪笑道。
“昨晚有风吗?”王老师小声嘀咕着,慢慢走远了。
沈岩打着哈欠,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来到了大操场上,找到自己的班级位置,列队站好,看到顾言诚站在领操的位置上瞪着自己,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整个人矮了一截,消失在汹涌的人群中。
早上下了早读,沈岩就神秘兮兮的把许安宁拉到了楼顶。
“许安宁同学,我跟老顾查出来了。”
“嗯?”
“你肩膀上那个胎记,其实是个符印。我已经安排老顾把那张照片传回我们老家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回复,你就等好消息吧!”
虽然听不太懂沈岩话里的符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出于礼貌,许安宁欠身道:“谢谢你,沈同学!”
“别客气,咱们俩什么关系啊?”自来熟的沈岩伸手就想拍许安宁的肩膀,可看到对方的眼神,又乖乖的把手收了回去,尴尬的挠了挠头。
“可是,符印是什么东西啊?”看到沈岩变老实了,许安宁问道。
“哦,符印啊!符印是……”沈岩张嘴就想卖弄,可是他哪里知道符印是什么呀。昨晚真该好好向顾言诚请教请教。
“哎!这些都不重要,你就等好消息吧!”沈岩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开了。
中午,顾言诚在教室门口堵到沈岩,然后把这小子押去给他修窗户了。
“上午,宗老会来讯息了。”
正在撅着屁股往墙壁上刷粘合胶的沈岩,闻言停下,一脸好学生认真听讲的样子。
“干活。”知道这小子想偷懒,顾言诚没好气地说。
沈岩只得撅起屁股,老实干活。
“宗老会传阅完我发的照片后,宗老们很重视。二长老精通符印,看出了这是上古符印秘术‘乾坤八鉴’里的水字秘印——水之镜像。二长老推断,这很可能跟消失了的一支符印传承的宗门有关系,而且有可能会牵出十几年前的一桩公案。”
沈岩手听得入神,慢慢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这一次顾言诚没有催促他去干活。
“宗老们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二长老特地将驻守在沃伽神土的潇湘调回,让她来临水,亲自负责这件事。”
“大美女潇湘?二长老的孙女?”
“是的!潇湘从小跟着二长老修行,对符印一道有很深的见地,宗老会派她来,的确合适。”
沈岩撇撇嘴:“怕不是二长老着急他未来的孙女婿,所以安排他孙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