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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正厅已升起灯火。
中间一方宽大的主座,上面铺着的华丽锦垫儿,还是江暮雪母舅在位时送与江家的。
两边零零落落地摆了几个旁座,都已略显破败,是给家里的长辈或重要来客准备的。
就算是旁座,以江暮雪在江家的地位,也还从来没有坐上去的资格。
而寒铁衣竟霸道地直接将她抱到了江府的正座上!
正厅中间则是颤颤巍巍,跪下许久的江府男主人江书,和江府实际上的女主人秦氏!
江暮雪心想,一品军侯可真是个好女婿。
每次一来,都得让岳丈大人亲自下跪!
寒柏恭敬上前。
“侯爷,这是欧阳先生给您备下的药箱!”
寒铁衣接过,打开药箱,细细端详着里面的瓶瓶罐罐。
“侯爷,小女还是下去站着吧。”
她对于在众目睽睽下,与嗜血将军坐在自家主座上,总觉得有那么一丝别扭。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看她。
捡出了一个玉竹白瓷瓶,打开。
见他没有声响,她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坐好!”
寒铁衣声音严厉,却也依然没有看她。
而是将药沾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薄瓷片上,神色十分专注。
江暮雪只得坐下。
轻轻转头,瞥了眼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的江书和颤抖不止的秦氏。
心里五味沉杂。
寒铁衣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摆正。
悉心端详着伤口的位置,举起薄瓷片,为她上药。
那动作极轻极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说来也奇怪,原本上药应该是很件很疼的事,伤口也该火辣辣的。
可薄瓷片配上药物,却让她感到肌肤冰冰凉。
肿胀、疼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寒铁衣又在药瓶中沾了沾,抚起她带着伤痕的小手。
一边轻轻地涂着药,一边冷声问道。
“谁伤的你?”
寒松心头一跳,眼神慌乱起来。
虽说秦氏是罪魁祸首,但论及让夫人受伤,他也有份儿。
江暮雪余光瞥见寒松的颤栗。
嘴角微微一扬,起了顽皮之心。
她将正厅内每个人都看了一眼,最后将眼光落在寒松身上。
“是……”
寒松头热腿软,眼中噙泪,就快跪下主动招认了。
她却突然回头,对寒铁衣含笑说道,“洗衣服洗的太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伤的。”
“那又是谁让你去洗衣服的?”
整个江府正厅一片压抑着恐惧的静默。
寒铁衣的目光飘向秦氏。
秦氏刚好偷眼望过去。
与嗜血将军四目相对的瞬间,吓的差点瘫倒在地。
她硬撑着身子磕了个头。
“侯爷,江家的衣服多年来一直都是雪儿洗的。民妇是她的姨娘,也算半个母亲,叫她为自家人洗洗衣服,也在情理之中。您如果不愿意她操劳,下回我这当母亲的亲自浣洗便是,还望侯爷息怒!”
寒铁衣没有再看秦氏,而是抬起江暮雪的手,轻轻为她的伤口吹气,动作极其温柔。
“夫人的半个母亲,本侯自是不好惩罚!”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秦氏大喜,连磕了两个响头。
“就罚不是母亲的那一半吧!”
什么?
秦氏目瞪口呆,怎么还有惩罚一半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