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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内,安静得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好像白天的那场闹剧只存在人们的言谈记忆中。
“当当当!”龙羽深正在出神之时,门却被人叩响了。
“谁?”她警觉地靠到了门框边缘,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总觉得未来的日子会危险重重。
“我。”一个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进来,让她一听就觉得安稳。
“宋凝琛?”她打开了门,露出半个雪白的脑袋,“进来。”
“你还好吗?宫里的人没再来吧?”
“没有,”她摇摇头,“据说公主去求见都被皇帝拒之门外了。”
宋凝琛的眼睛亮亮的,盛满了希望,“没事的,皇帝忌惮黑鳞势力,绝不会对你怎么样。”
“对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他傲娇地转过头,“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难道,是假话啊?”
“假话倒不是,”龙羽深觉得心下一暖,仿佛从前那个宋凝琛回来了,“就是......希望你能早点恢复记忆。”
“关于我的记忆,且不说苄京城里的大夫医术高明,我记得滨州乡野的那个女大夫也对此束手无策。没关系,眼下最要紧的是你的事,恢复记忆不急于一时。”
“女大夫?”龙羽深的神情有点紧张,“姜子轩没告诉我那个大夫是个姑娘啊!”
“怎么?”他有点戏谑地看着她,“飞鸾军使吃醋了?”
“才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姑娘......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谁吗?”
龙羽深的神情有一丝松动,“谁啊?”
“她叫......叫什么来着?对了,阮知叶。”
“什么破名字?没我的好听。”
“好啦,不逗你了。”宋凝琛无奈地一笑,“她是让我以身相许来着,但是那时候我不是没答应嘛。”
“你......你为什么不答应?”龙羽深嘴角得意地上扬,“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我好看?”
“不是,”他老实地回答,“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你呢。但是,我脑子里有一个影子,就是......就是你嘛。”
“看来,你这一段经历还真是珍贵啊。”她啧啧地感叹。
宋凝琛刚欲说话,就被飞进来的一支断箭吓了一跳,“谁?出来!”
突然,外面响起了打斗声,龙羽深要打开门一看究竟,却被宋凝琛死死按住手腕,“别开门!很危险的!”
“你没必要这么担心我,”她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我身边有凌皓派来的人,不管谁来我都不怕。”
过了片刻,外面恢复了宁静,宋凝琛打开门,只见几个浑身沾满了血的黑衣人跪在地上,锐利的双眼透射出冷静,“少主,没有活口。”
“你们......”龙羽深与宋凝琛对视一眼,“辛苦各位,只是你们可看见刺客身上有什么标记吗?”
“他们的脖颈处皆有一个刺青。”
“是什么?”
“龙纹。”
宋凝琛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他们身上会有标记?”
龙羽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之前已经被这些人刺杀过两次,他们是李玟韬的人。”
“你原本是公主的人,与殿下私交甚笃,一旦入宫,在大皇子眼中岂不是成了殿下夺权的助力?原来如此。”宋凝琛反应过来。
过了片刻,大皇子府驶出了一辆黑色马车,那车一路蜿蜒前行,专挑人烟稀少的地带通行,仿佛在躲避着什么。车子到了左相府的门前停下,李玟韬一袭黑衣,与上次的打扮一般无二。
王擎之早早地在书房里等着消息,一见来人,连忙迎上去行了一礼,“殿下。”
“外祖父,”李玟韬脱下黑纱斗篷,脸色阴沉,“为何我的人都有去无回?”
“这......”王擎之的脸色骤变,“不应当如此的,那凌氏女子身边并无一人武功在此次的杀手水平之上,怎会有差错呢?或许......是有人从中阻挠?”
“你是说,李玟诺在保她?”他皱了皱眉,“她果然心心念念想把那女人送入宫中成为臂膀,不行,这女人留不得!”
“殿下稍安勿躁,”王擎之率先沉稳下来,“听说护国公主前段日子还入宫为那女人求了陛下,只是陛下没有召见,具体臣也不知为何。”
这时,王擎之的次子王允峨走了进来,见了李玟韬,慌忙下跪,“大皇子。”
“你是二表弟吧?”李玟韬语气和缓了些,“快快请起。”
“是,表哥,”他站起身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父亲,“父亲大人,你能否帮孩儿想想办法?那凌羽深马上就要被纳入宫中为妃了,我......我再也不能要她了!”
“混账!”王擎之神色慌乱,“我与殿下正在议事,你先出去,少在这里说什么女人的事!”
“哦?”李玟韬笑意顿起,“无妨,我也对她有些兴趣,你不妨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允峨想了想,丝毫不顾父亲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把他看到凌羽深三人且调戏不成的事和盘托出。李玟韬眯起眼睛,神色带着探究,“或许,表兄有能力把她变成表弟的女人,怎么样?”
“这是何意啊?”
“这个嘛,”李玟韬的眸光冷冽,“你不是说,那庐子深和姓凌的丫头关系匪浅吗?”
夜深了,李玟韬回到府中,刚一进门,眼神便不由自主地瞟向主院内明明灭灭的灯光,对身边的小厮说:“告诉正妃早些休息。”
“那殿下今夜是去?”
“我......”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侧妃那里吧。”
第二日,李玟诺便被召进了福霖殿,看着殿内眸色冰冷的皇帝和一脸阴狠的李玟韬,她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儿臣参见父皇,见过皇兄。”
“妹妹近日,是否忙得很哪?”李玟韬笑吟吟地转过头,观察着她的神色,“对你啊,父皇可是想念得紧呢,这不,连忙找你来说话了。”
“是,妹妹有大批的军中事务要处理,不似皇兄般清闲。”李玟诺反唇相讥。
“诺儿,”皇帝突然发了话,“朕今日叫你来,是有要事向你求证。”
“诺儿不知,父皇有何要事?”
皇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凌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