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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走一程过一程,越走留下的就越少,越走就会越释怀,慢慢接受和放下,走着走着就学会了人生的减法,年轻的时候总是在给自己做加法,各种的激情、梦想、憧憬。走着走着你会发现,你慢慢的舍弃了很多东西,失去了很多东西,原本在意的,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反而更喜欢那些简单纯粹真实的,我们褪去了那些华丽的外衣,虚荣的包裹,厌倦那些虚伪的应和,反感那些虚与委蛇的奉迎,卸下面具,喜欢简单平凡的生活,我们终其一生所追求的幸福不正是如此么,就是踏踏实实活着的快乐。
广场四处拥挤的人群,个个心有余悸,连空气都带着压迫感,未曾经历过的紧张压抑,生活在这小山镇的人,不曾想过这样大的自然灾难,地震的余波仍在持续,广播里的播报一直不间断,大家的议论纷纷慢慢变得沉默,一种从未有过对未知生死的恐慌蔓延。大家都暗自担忧:这么强大的共震感,还会有更大的吗?我们安全吗?会波及这里吗?有多少地方受灾?又是多少活生生的生命?一种对生命由衷的敬畏自心底自然而生。时间慢慢流逝,只到心绪慢慢缓复,下午三四点,自闹罢工以来,大家第一次自觉的散去。
晚间电视新闻各台全是不间断播报汶川地震的新闻,家家户户围坐在电视机前关注,怀抱着儿子的我,心生满怀的感恩,至少一家平安相守。电视里各种惨烈的报道和场景让人常常泪流满面,心痛惋惜,伟大的父母用生命拖起孩子的重生,伟大的教师用生命挽救学生的生命,伟大的救援军人、医护、各行各业的自愿者,社会各界自发的奔赴支援捐赠等等,捐衣捐粮捐款,灾难面前,人性与生俱来的善良天性都凸显出来,各尽其能,感天动地。厂里人也都自发自愿的参与,捐钱捐物,甚至也有个人自发赶赴到救灾前沿。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14时28分,Sc省汶川县发生了八点零级大地震,震惊了全国。这场地震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数万人丧生、数十万人受伤,数百万人流离失所。汶川地震从开始到灾后重建共历时三年多时间,在这期间,Sc省溤诘持醒搿9务院的坚强领导下,得到了国家有关部委、对口援建省(市)、人民解放军和武警队伍的支持,以及全国人民和国际社会的帮助。通过努力,Sc省在2011年底完成了灾后恢复重建的任务,实现了从悲壮走向豪迈、在危难中崛起的伟大历史转变。
大爱面前,接连几天,大家对汶川的关注缓冲了大罢工的焦灼状态。然而就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说长不长,但事件的风向和走向却反生了几乎天翻地覆本质上的变化。由于事情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解决,大家也没有恢复上班,当大家再次稀稀拉拉在广场上聚集的时候,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大家的情绪不似以往那般高涨,中间花坛台阶上有人正在那里情绪激动的跟几个人说着什么,却也无人敢去接近。好奇的人就四处跑去打听:“哎,什么情况啊?”“那个人好像是牵头人之一,据说是另外两人撂挑子不管了。”“啊?!那还搞个锤子啊!”“那我们怎么办?”“东西不都在他们手上吗?”“我们还拿什么去吵!”“都到这个地步了,总不可能半途而废吧?”“那我们坚持这么久为个什么?”“是不是他们已经得了好处了哦!”“拿这么多职工当枪使了。”“那那个人什么情况?”“被卖了呗!”“哎!去呐,去打听打听。”就有人摸过去打听,一会,过去打听情况的人过来:“闹掰了哦,没搞手。”“怎么了到底?”“好像是当初牵头的三个人,有两人不再发声,据说所有文字资料及其证据都在其中一人处保管,有言论称是在这期间,有某领导已和其私下沟通多次,已谈妥条件,达成共识(未得证实是否事实,道听途说,仅限于本文尊重事实发展需要,根据事实发展如实叙述)。那个人现在反正是希望大家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妥协,要不然前功尽弃,他再去找他们谈。”那边争论不休,这边议论热闹不止,驻厂军代表离开的车停下来:“工人们也是不容易哦!都别跟着闹了,没什么意义的事。”这条正在乘风破浪的大船,一夜之间主船栀杆已折,船员在四处摇晃的甲板上也开始东倒西歪。
当天傍晚,一直不见踪迹的集团时任董事长,在事件持续长达二十天左右后,终于悄无声息的现身了,不知被谁在厂宾馆门口逮个正着。正直晚间散步的高峰,一个招呼声起,黑压压一片人就迅速围了过去,董事长落荒快速逃进大门,里面的人立马把铁门反锁,门外铁栅栏外面已堵满了人,有手快的一把抓住他衣角,大家高声叫唤:“别跑!”“给大家一个交代!”“心里没鬼就说清楚!”“不要脸,什么东西!”“吸血鬼!”“血汗钱给我们吐出来!”栅栏外一些出来散步的人还带着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哪知道什么,跟着兴奋的起哄:“坏蛋出来!”“x某某滚出来!”有的孩子捡起些石块就往里扔,十几分钟后,公安分处的人赶到才把人群疏散。那一年同期,各地有不少同类型企业同时也发生着同类型的事件,不同的是,有的地方更为激烈。第二天,就有不断传来来各种各样的消息,“听说了没?株洲某某厂那个书记,就是我们厂原来那个某某领导调任过去的,被那些闹事的工人绑在柱子上。”“是啊是啊,听说差点出事。”“那些领头的都被抓了!”“是吗?这会坐牢吗?”“说是最起码十多年!”“还是政治犯!”“啊?!不会吧!”“那个,就是昨天那个在广场上那个,说是领头的那个,听说昨晚连夜都跑了!”“啊?!那我们这些人会怎么样啊?”“我们应该没什么事吧!”“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厂里职工全员都参与了,难不成都抓起来啊!”“那两个带头的是精啊,估计早听到风声了才撂挑子的吧!”“那这么久算怎么回事啊!”“哎呀,算了算了,小声点!别再说了。”
自此起,厂里没有正式下任何通知,也没有任何动静,一些当初受煽动怂恿,冲在最前面的职工,也开始陆陆续续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一如既往的开始自觉恢复正常上班,还有少部分的工人依然在家休息,直到各分公司各班组通知限时复岗,限时未到岗人员按旷工处理,这才一切恢复如常。开始得不明不白,结束得莫名其妙,一场闹剧就此慢慢逐渐拉上了帷幕。
历史的进程无声无息,时代的车轮滚滚前行,改革的洪流浪潮汹涌,身处在这惊涛骇浪漩涡中心里的工人群众们,注定了得越过重重叠叠的山丘才能奔赴更长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