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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又一次梦见了那个地方。
由地底穿出的巨大光链、沫枠,这次不仅仅是她,有五个黑袍人。
看来是协会五长老。
「傅瑾?」沫枠率先开口。
傅瑾似笑非笑的看他们,「我对救世一点兴趣也没有?」
沫枠皱着眉头,「你拥有超越一级墓者的实力,这世界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
超越一级?傅瑾失笑,「我仅是超越一级,但零的实力绝对超乎你们想像?」
言下之意:他对上零毫无胜算。
沫枠开口:「你和他们拥有私交,不是吗?」
「那只是一点旧年的交情,不值一提?」
谁都认为,傅瑾其实是无心帮忙。
「唰——」一柄长刀直指傅瑾,其中一个黑袍男人的帷帽掉了下来,他看着傅瑾,「战,或者死?」
男人说这话的语气非常严肃,但傅瑾只是邪邪地笑。傅瑾双手抱胸,「现在的你们,有权处决我们?」
话已至此,谁都知道谈崩了。五长老亮出了各自的武器。
超越一级的能力并不等同於单P五长老。
何况当初签署的那份协议没反应,就表示傅瑾的能力「还在世界规则之内?。
但傅瑾的表情还是很悠然。
「…住手?」银发的管理者毫无前兆的落在对峙的两方之间。
傅瑾低眸望着她。
他开口:「我以为妳想在笔下述写的,是一群超越人类认知的超智能者?」
此刻,银发管理者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她弯唇,回过头来,慢条斯理的回答:「所以,这些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失败品啊?」
傅瑾扬唇,「让我和你们说一个故事吧?」他一向烦于解释,但此刻,他反常的愿意分享一下这件事。
五长老沉默着。
「从前有一个女孩,出生在异于常人的家庭里,异于常人的长大了?」
「不仅仅是她的核心异于常人…外在的理智思考方式,更是异于常人。是幸,也是不幸?」
「因为这样异常的状况,她不同于旁人,可以接受许多他人认为深难难解、或者是纯粹妄想的理论?」
「但没有什么得到是无需付出的…她更因此,无法融入正常世界?」傅瑾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思绪融化在艰涩难懂的学说里,因此拥有了高智能,但也更加的封闭。她近乎不知道何为世俗的『聪明』?」
「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像是梦,她像是无根的浮萍…人们说的笑话她既不能理解,也无法为此发笑?」
「她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些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就像鲸鱼不能理解海豚、猫不能理解狗,虽然皮囊看来相似,但他们之间,却相异太多了?」
「于是她试图把这些人叫醒,告诉他们:『你们在做梦啊』可是并没有人理会她…人们全都觉得她疯了?」
「久而久之,女孩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疯了?」
「她开始『学习』所谓的『正常』,开始亲手『扼杀』自己的特异?」
「但没等她彻底融入正常人群,她崩溃了?」
「她做不到,这是她的本性。抹消这一切,就相当于否定了她自己?」
「『如果这么做,在意识的层面上,我就相当于死去了吧』她如此想着?」
「这是他人难以想像、理解的事?」
「『有什么比好好的活着重要?』」
「『但那创建于现在的我的死亡之上。』她无法言喻,也无法向他人转述。因为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妈妈,我感觉自己正在渐渐枯萎死去…就像逐渐变得平凡普通的靛蓝儿童一样…终有一日,我将完全失去现在对世界、对自己的感悟。所以我必需在还来得及之前立刻、马上逃离这里。』随便拉出一个青少年,他们也许都能说出类似的话,并微笑着告诉你『啊,这是借口啦,我们都知道』、『只是在闹情绪啦,哈哈哈哈』?」
「可没人知道,这是事实?」傅瑾垂眸,「她是真的知道,知道自己即将像是逐步变得平凡的靛蓝儿童一样…(靛蓝儿童将)死去?」
「后来,她终于渐渐的自己摸索出了适合自己活着的方式,她回到了众人面前,这一次,她想告诉他们:『我能做到这一切的原因』?」
「但人们笑了…『妳只是运气好啦哈哈哈哈』、『想太多,这世上哪有什么找到自己最喜欢的事就能超越旁人的好事啦』?」
「女孩沉默了,但这次,她没有像年少时一样反驳他们,她微微地笑,『奖励大家马上看穿了我的玩笑。来,多请你们一瓶酒。』」
谤而不辩,其事自明,人恶稍减也;谤而强辩,其事反浊,人怨益增也。傅瑾微微笑。
「心情不虞,她喝多了,一辆大卡车驶来,她晕乎乎的没能立即闪开,于是在长长的喇叭声中,她差点死了?」
「你们一定疑问为什么是『差点』吧?」傅瑾不知哪里变出了酒,正边说边喝着。他微微笑,「因为死的不是她,是另一个人?」
他望着银发管理者,却像是在透过她看向更遥远的什么,「那个人,叫余瑾。姓余,单名一个瑾?」
「后来,这个女孩利用自己的知识,摸索出了某种目前我无法理解的未知科技,创立了一个虚拟世界,暂时将瑾的意识寄托于那个虚拟世界中。而后,准备用自己的身体,和一颗脑子,复活那个名为瑾的人?」
「因为她始终认为,自己欠他一条命?」
傅瑾说完了。
黑袍男人敛眉,「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是个虚拟世界,并且…是由愿述写出来的?」
傅瑾没有回答,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银发的管理者。
少女点了点头。
「那你呢?你是谁?」有人问。
「我?」傅瑾微微地笑。
——「我是当初死去的瑾?」
…
愿坐在栏杆上,傅瑾站在一旁,他的手搭在栏杆上。
「谢谢?」默了许久,她忽而说道。
「没什么?」傅瑾回答。
她仰望着月亮,「但是,为什么?」
没有前言,没有后语。
傅瑾说:「因为瑾和予儿不能在一起?」
「啊…」她笑了笑,叹息般的轻语,「确实是这样?」
说完她歪了歪头,看向一旁的傅瑾,「他很聪明,对吧?」
傅瑾沉默不语。
她继续笑言道:「比你还聪明?」
傅瑾懒得吐嘈她,转过话题,「…妳怎么把他们都送回来了?」
愿没有回答,只是告诉他:「他们三个和彦子亦都是特別的…」
她翻过身,跳下栏杆,「傅,我想去你家看看?」
进了房间,愿先是稍微逗了逗傅达,而后将一旁的芊抱在怀里。
傅瑾开了一瓶酒,「喝吗?」
她挠挠芊的下巴,满意的听见猫的呼噜声。
傅瑾满头黑线。
…他摸这只猫的时候就从没听牠呼噜过…
「好啊?」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