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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外面的腥风血雨,里面的情况就温情多了,季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赵舒云会靠在自己肩膀上安安静静的唱着令他感到温馨的歌谣,这种感觉很美好,美好的甚至让他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冲动。
“游历江湖若是遇到美丽姑娘可不许跟着跑了。”尽管年少可赵舒云也见识了太多后宫风雨,深知男人这种生物,分别太久难免会忘记初心。
季玖这次没有做任何承诺,只是掏出怀中玉佩稳稳的攥紧在手心中,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让你师父等太久,宫中龙骧卫乃是北国最精锐之军,你们要离开的是北国而不是这皇宫,路途遥远……”
“无妨!你们继续聊,小徒弟你找了个好媳妇,为师也很开心。”一鸢染揪起迎面冲阵而来身穿金灿盔甲的将士,一剑快然穿起胸膛,拔剑之时别云鸣颤微微剑鸣。
面前已然堆砌成一座小小京观,一鸢染身上却片血未沾。
剑鸣之中有杀意,有警然。
一鸢染左手解开发髻,长发飘飘,有说不尽的风流写意。
“来吧,老不死的东西,让我看看这么多年你有和长进。”
问政殿中赵研并没有任何暴怒迹象,只是轻轻端起茶杯细品而尽,他笑着说道“这时候,老祖应是已经到了,剑仙若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局棋会作何感想啊。”
胡警予冷笑道“终归是江湖人士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真仙人了不成?”
赵研低头望着自己注定赢下的棋局,低声叹道“终是一局棋上的棋子罢了……”
季玖心头一紧,他警惕的站起来对着门外喊道“师父……”
“记得我同你说过,天下仙人境宗师一共有四位,有一位就藏在北国皇宫之中。”一鸢染不在单手持剑,而是身姿微弓,双手握剑便是他对即将对敌之人最大的尊敬。
季玖默然,他刚才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气息,想来就是那藏匿于北国皇宫之中的仙人境宗师。
碎裂青石道尽头,缓缓走开一位模样妖异的青年,眉目间透着阴柔,一头雪白发有道不尽的女子媚态。
“老王八这么多年窝在北国皇宫我还以为你死了。”一鸢染见面便是冷语相对。
后者也不恼,只是惋惜摇头“北上一路你破万骑,想来丹田已然出现裂痕,你真要以此番姿态同我一战?”
“就算是丹田破碎,你也打不赢我!”
客套已言尽,偃师并不急于动手,背后出现一条赤金巨龙呼啸冲向剑仙,其人持剑来挡,巨龙轰然碰撞四周宫墙尽碎,一鸢染嘴角也流下血痕。
“这就撑不住了?一鸢染你现在可是真正的一人敌一国啊。”偃师双臂环胸,笑着调侃道。
于此整座赵家皇城上空都扑朔起金色,一条条金龙盘旋在上空,齐刷刷朝一鸢染冲来。
万道剑气倏然出现,平京刹那间被两股强大气息碰撞所淹没。
苍茫中一鸢染剑刺偃师,被一模样如人无二的傀儡挡住,移形换影之余偃师早已出现在他背后。
幸好一鸢染早已预料到这一手,捻起一块青石化剑锋,划伤了偃师皎白的面颊。
“老王八,接我这一剑!”
别云闪烁苍雷便刺,谁知那傀儡又挡在偃师面前,一时间伸出三头六臂,每只手上都握着一把冰刃,攻防有道。
一条金龙自剑仙背后袭来,硬生生接下一击的一鸢染不由有些剑气颓然,偃师抓住机会,左手为掌裹挟劲气轰飞其人。
这一掌的力道,哪怕是一鸢染都是倒飞出数百米远,撞到一面宫墙才堪堪停下。
偃师身姿几次闪烁便已至身前,巨龙化为一条条细若小蛇盘旋在他周身,显然他已经将一部分国运化为己用,此时的偃师方才是人间无敌手。
大街上早已无人敢走,偏偏有一个穿着奇怪的男人慢悠悠走着,腰间挎着的是东瀛才有的太刀,刀鞘黝黑画有一枚金色樱花标志。
东瀛分裂为十几个小国后,北国同其贸易便断了,如今还在南北两国游荡的东瀛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四位仙人境宗师之一:孤狼村上一尾。
粗粝的面容有几分说不出迷人的英气味道,村上一尾眼神有对故人的追然,八年前在得知她死后便曾大闹平京,同偃师战了八天七夜全身而退,成一段江湖传闻。
今再来,是为了她的孩子,既是她的孩子便没道理活的不飒然,不尽兴。
“沈姑娘,你同我说过人生最好是潇洒人间,最难也是潇洒人间。你且看好,我是如何待你潇洒人间!”
村上一尾脚步由慢变快,握住刀鞘之时,周身扑朔起红光,隐隐如一头捕食恶狼,致命且危险。
那一抹红光,带着决然于杀意硬生生撞开了皇宫大门,原本占尽上风的偃师正要出招斩向剑仙握剑之手,被迎面而来的一刀正中胸膛,鲜血洒落青石道。
偃师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轻轻合刀的村上一尾问道“你怎么可能在这儿!?”
仙人境宗师互相皆有感应,村上一尾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平京?
一鸢染倚靠在破碎墙边笑道“你以为我一路北上为何不掩盖气息,我和村上一尾是一同北上的,我负责吸引你全部的注意力。你真当我傻到会一人敌一国不成,顺便告诉你萧厌生应该也从武当上骑鹤而来了,要不我们商量商量,拆了你这王八壳?”
偃师面色阴沉,他如何也没算到村上一尾和一鸢染会联手,而且以后者那自大狂妄的性子,竟然会从初春布局到了夏至。
“偃师你太聪明了,也太自大了。”一鸢染费劲的站直身子说道“我要带走季玖,至于熊胜广他若有事,我不介意再大闹平京一次!”
偃师自认输下这一局的点了点头,恍然消失于天地间。
季玖在看见天空盘旋金龙时就让赵舒云进屋躲着,而他则站在那里,纵使外面声势在浩大也纹丝不动。
师父说了让自己在这儿等着,做徒弟就没有不听师父话的道理。
门被推开了但很快又被关上,一鸢染可不想让季玖这么早看见尸血横流。
“走吧,我们回家。”
听到这句话季玖流着泪使劲点头,终归是八岁的孩子,他能压着心中的忐忑和害怕站在那里,已然让一鸢染意外,此时哭出来也不奇怪。
“师父打赢了吗?”
“你觉得呢?”
“自然是打赢了,师父是天底下第一厉害的。”
季玖牵着一鸢染的手,不由的也昂首挺胸,这一对师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