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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脸上的柔情,顾江淮并没有漏看,身为父亲,他看得出来女儿对萧明章动情了,这让他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孩子还能再爱人,并不像她说的那般心如止水,他是真怕她会孤独到老。
忧的是孩子所爱非人,齐大非偶,他怕她会再步上前段姻缘的后尘。
而一直阻拦他的太医看到他怔在外面,似乎没有进去打搅的意思,赶紧借机把人拉走,省得打扰了摄政王的好事。
到了外面的回廊,确定屋里的人没能听到两人的交谈声时,他这才低声劝道。
“顾老爷,王爷对令爱如何,你都看到了,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令爱若能得到王爷的青眼,那日后前程不可估量,这可是你顾家祖坟冒青烟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所以,你阻止个什么劲儿?
换成别家,都不知道得高兴成啥样,估计早早将自家闺女洗干净打包送进王爷的后院了,哪里还会像顾江淮这样拿乔。
这话顾江淮并不爱听,他就这一个闺女,哪会卖闺女求荣?
只见他板着脸看向太医,“你可有闺女?”
太医捋捋胡须,想到自家闺女,脸上的笑意真诚了几分,“有一个。”
“年芳几何?”
“今年刚及笄。”
说到女儿,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恨不得插翅飞回家中与妻女团聚。
顾江淮大江南北的做生意,见过太多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太医是个慈父。
此刻,他冷笑一声,“若摄政王看上你的闺女,把你闺女献上可好?那可是有远大前程的,到时候还能提携你当个太医院的院令也未定……诶,你怎么气鼓鼓的?这话你不爱听啊?”
顾江淮故意戳穿他正在生气的事实,他爱女之心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都舍不得拿女儿去攀附权贵,他又如何舍得娇女受委屈?
太医听到顾江淮冷哼一声,不禁有几分汗颜,劝别人容易,事情到了自己的头上,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他叹气一声,朝顾江淮做了个揖,算是赔礼,是他失言了。
顾江淮是生意人,一向奉行和气生财,看到太医认错了,他也就下了台阶,没再故意为难人。
太医看顾江淮没再生气,这才再道。
“我那番话是不中听,可王爷若是真看上你家闺女,你阻止也没用,这天下是姓萧的,我们都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
君令一出,莫敢不从。
顾江淮的神色阴暗了下来,这道理他懂,正是因为懂,才会想法子阻止。
太医轻拍了下顾江淮的肩膀,大家都是慈父,他明白他的心情,齐大非偶,把闺女嫁进这样的人家,谁都不会放心。
顾江淮没有再回去阻止自家闺女与萧明章接触,这里毕竟是萧明章的地盘,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他做再多都是徒劳无功。
关键还是在自家闺女身上,他想明白后,转身就走了。
一离开那个院子,他这才感到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了,果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薄青崖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踱着步,一旁的秀儿见状,冷脸道,“大爷,你来回踱步好久了,该休息了,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闻言,他不悦地看向这侍女,“我的身体我知道,不用你多管。”
这侍女不像侍女的女子,似乎总爱跟他唱反调,这让他颇为不喜,也不知道义妹是打哪儿找来的侍女?
秀儿翻了个白眼,她也看不惯这个一副老是他快要死了的样子的大爷,男人就该爽快一点,而不是像他这般犹犹豫豫的,哪有半点男子汉的气概?
“若不是姑娘吩咐了,我才懒得管你,再说你身体不舒爽,难为的是姑娘。”
这话让薄青崖沉默了下来,没再继续踱步转圈圈。
秀儿上前给他把脉,然后掏出银针给他扎了几个穴位,然后就站在一旁不管了。
互看不顺眼的两人,谁也不搭理谁。
薄青崖看到义父顾江淮回转,忙起身相迎,结果往义父身后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到义妹顾德音的身影,他不禁失望地道。
“音妹没跟着回来吗?”
让顾德音跟一匹狼相处,他怎么想都放心不下。
“要不我去一趟把音妹找回来,他就算是摄政王,也不能扣着良家妇女不放……”
他一边说一边想要往外走。
顾江淮出声拦下他,“我没有进去找阿音,你也别去了,阿音自有分寸,我们得相信她的判断。”
“义父,这哪能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音妹还年轻会上当的。”
薄青崖自己就是男人,太清楚不过男人的劣根性,他萧明章也是男人,没有那么多的高风亮节。
顾江淮示意薄青崖稍安勿躁,“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人家也是病人,我们也不能阻止他找阿音,省得干预过度会适得其反。”
薄青崖一听这话,跳起来道,“他算哪门子的病人?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失忆的人。要说起来,音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受了音妹的恩,帮我们不过是报恩求得心安而已……”
听到义子越说越离谱,顾江淮脸色一变,上前捂住义子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慎言,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薄青崖刚才不过是一时激愤才会失言,这会儿理智回笼,他朝义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顾江淮这才松开捂住义子嘴巴的手,有些事心照不宣就行了。
再说失忆一事,纵有怀疑,可自家闺女深信不疑,他又能说什么?
说多了,非但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还会把自家闺女推远,他傻了,才会帮萧明章一把,给他机会安慰自家闺女搏好感。
这边厢的父子二人打算改变策略,另一边厢的萧明章却是过了极为快乐的一天。
顾德音甚至是陪他用了晚膳,这才回去她自己的院子。
哪知父兄都还没有睡下,正在等她。
看到他们,她不禁有几分心虚,上前道。
“爹,崖哥,你们还没有睡啊?”
顾江淮神色如常地道,“你没回来,我们哪里能睡得着?来,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