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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荷看到官差,害怕得脚直打颤,她正想佯装镇定地问官差找上门所为何事,哪知人家根本就不跟他们废话,而是掏出一纸通缉令还有画相,直接与他们兄妹做对比。
柳春和的额头直冒汗,好在还记得自己这次逃亡是做了伪装的,于是他小心地问道,“不知这位官爷找我们夫妻有何事?我们都是刚到贵宝地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上前一把扯下他脸上的伪装,然后与画相做深度对比,最后那人眯着眼睛道,“带走,这是柳家逃犯,得押回京城受审。”
柳若荷转身就想跑,才跑了两步,就被人一把抓住,身上的伪装也直接被撕掉。
“这是张公公的妾侍,同样是通缉犯,带走,一块回京受审。”
柳若荷想要挣扎,无奈双手被缚,她根本就挣不脱,脸上满是灰败之色。
这会儿她觉得自己何其可笑,从京城千里迢迢地逃到这里,本以为是逃出生天,方才知道自己一直是被人戏耍的老鼠,由头到尾没有走出人家的手掌心。
至于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除了顾德音不做他人想。
她是恨不得生啖顾德音的肉喝她的血,她怎么能恶毒至此?
远在京城的顾德音收到了飞鸽传书后,知道柳家兄妹都落网后,当即舒心一笑,他们还想逃,做梦去吧。
让他们兄妹多活了这么些日子,她已经对不起上辈子的自己和儿子了,不看着柳若荷惨死,她的重生就是一场笑话。
至于另一个始作俑者徐宁宇,如今还在边塞苦寒之地生不如死,不把他折磨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绝不罢休。
这两人,老天爷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花书轻声道,“姑娘,诸哥儿的身份被揭穿了,他是徐家逃犯,已经被押上了流放之路,他的身子自幼不好,估计活不到边塞……”
以往都得靠天材地宝才能保命,后来进了张公公府邸,自然不缺这天材地宝,身体这才好了些许,但他天生体弱,是受不了流放之苦的。
顾德音头也不抬地淡淡地道,“这是他的命。”
她没有那么多的善心可发,就算有,也不会给一个奸生子。
别跟她说什么稚子无辜的话,她不信这套。
一旁的花朝轻嗤一声,“死了便死了,诸哥儿就是个白眼狼,留着也无用。”
她可不会忘了自家主子因为这个奸生子,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
花书没再言语,纵使有点可怜诸哥儿,但主子说得没错,人各有命,这就是他的命。
果然,没过两天,就传来了诸哥儿死在流放路上的消息。
顾德音听到花书转述,说是诸哥儿死后,直接就被扔到了荒郊野外时,微眯了眯眼,这个消息自然要跟柳若荷分享一二才好。
被押回京城时,天空正在飘雪,柳若荷瑟缩在囚车里面,只觉得日子难熬。
关进牢里,她知道最后一只靴子落地了。
在这里过的自然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如今的她蓬头垢面,毫无尊严的坐在稻草堆上面,鼻子里闻的是难以名状的臭味,再想到自己前半生的荣华富贵,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沦落到如今的田地?
听到轻盈的脚步声传来,这不是狱卒的脚步声,反而是京中贵女走路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结果看到一张恨之入骨的脸。
“顾德音,你还敢来?你这个害人精,就是你把我害到如今的地步,你怎么不去死?”
她冲上前去狠声咒骂,甚至还朝顾德音吐口水,无奈顾德音不靠近她,她吐的口水自然在半空中落地。
顾德音冷笑地看着她,“我自然是要来看你落魄的样子,不错,只是还不够惨,这点我不满意……”
柳若荷脸色苍白地倒退两步,这会儿她不敢再骂了,她甚至跪在地上求饶。
“我到底是挖你祖坟还是害你全家了?你要这样对我?徐宁宇我早就不要了,是早知道有今天,我肯定不人与你相争……”
顾德音听到她这番话,恨意突然涌了上来,她红着眼睛冲上前,双手伸进牢房里面,隔着栏杆一把拽住柳若荷如枯草般的头发,宛如恶鬼般看着她。
“你曾经害了我最珍视的人,就算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足以平息我心头的恨意,苍天有眼,让我终于得报此仇……”
说到这里,她突然话锋一转。
“对了,还有个消息你还不知道吧?诸哥儿死了,死在流放的路上,你不知道他死得有多惨,别急,我会一一告诉你……”
她就是要杀人诛心,当初抛下儿子独自逃亡的柳若荷未必会心痛儿子的死,可如今儿子真死了,柳若荷肯定会受不了的。
毕竟柳若荷也曾真心疼过诸哥儿,把他当成眼珠子一样看待。
柳若荷听到儿子惨死时,忍不住失声痛哭,泪流满面。
顾德音却不放过她,她要她体会一下上辈子失去儿子时的她有多悲痛。
“你说,你若到了阴曹地府里与诸哥儿见面,他会原谅你这个母亲吗……”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我的诸哥儿……是为娘对不起你……”
柳若荷撕心裂肺的捶胸痛哭,纵使知道自己逃亡后,儿子也不会有好下场,可真听到他的结局时,她那颗慈母心猛地复苏。
此时此刻,她满是对儿子的愧疚。
顾德音看着她这副崩溃的样子,不太满意地松开她的头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柳若荷,你不知道诸哥儿死时有多绝望,对了,这个东西给你。”
她示意身边人直接将一个物件扔进牢房里,这次她没再留下看柳若荷后悔痛哭的样子,她向牢外走去,那儿有光明,能照亮她黑暗的内心。
柳若荷颤抖着捡起顾德音扔下的东西,那是一块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条,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母亲,我恨你”这几个字样。
她瞬间睁大眼睛,这是儿子的笔迹,她是绝不会认错的,这些字迹从工整变得潦草,可见到了生命的最后之际,儿子对她的恨意有增无减。
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儿子的恨,手上的布条犹如烫手山芋,她突然猛地将布条扔到远处,尖叫出声。
“啊——”
顾德音听到柳若荷发出的尖叫声,她没再回头,直到沐浴在阳光下,她这才用手挡着刺眼的阳光,看向天空。
仿佛看到上辈子死去的儿子,她泪流满面地道。
“儿啊,为娘终于为你报仇血恨了……”
害死你的人终于得到了报应,你可以安心去投胎了,下辈子一定要擦亮眼,挑一对好父母。
突然,一条帕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抬眼看去,看到萧明章就站在她的面前。
“擦擦。”
顾德音没想到他会过来,接触到他心疼的目光,她终还是伸手接过帕子擦了擦眼,不过她还是嘴硬地道。
“今儿风大,我眼睛里进沙了……”
“知道。”
萧明章善解人意地道,他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知道她这人要强,那他就不多问,只是朝牢房的方向冷冷地瞥了一眼。
他上前轻拥着她,“走吧。”
顾德音没有挣扎,这会儿她的心灵极度脆弱,也许有个人安慰一下也是好的。
明天,她又会是那个坚强的顾德音。
祈美之在一个飘雪的日子里,由几位宗室长辈女眷陪同,前往皇陵守陵,当然打着的旗号是思念亡夫。
说是梦到了先皇,先皇想要见她,而她莫敢不从。
至于带上宗室长辈女眷,一则是要洗白自己的名声,二是要做给世人看,她想要表明自己是清清白白的。
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的马车直直地从请愿的学子面前路过,并且停下马车,一身缟素的她面露哀色地哭泣,赌咒发誓自己绝没有秽乱宫闱,把一个寡妇无依无靠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这让涉世不深的学子们深受震憾,他们受忠君思想影响,思及小皇帝,终究还是让出一条道给祈美之通行。
就这样,史无前例的太后守陵就这样到诞生了。
这个操作让人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那些近几个月来闹事的学子们,顿时觉得了无趣味,逼迫人家孤儿寡母不太仁道。
顾德音与萧明章站在城墙上,看着祈美之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往皇陵的方向而去。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
顾德音叹声道,这次是逼得祈美之退后三步,但这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隐患,她是很想除之而后快,但她的能量不够,做不到那个地步,只能空留遗憾。
而且她还要做好人身安全的防备,谨防祈美之杀个回马枪,无论何时小命都是最重要的。
萧明章知道顾德音这话是有意说给他听的,毕竟现在能一把摁死祈美之的只有他。
可是,他有他的顾虑,小皇帝终究是他的侄子。
“我不看僧面,得看佛面,先留她一命吧。”
他想到死去的皇兄,虽然那也不是个好人,但他确曾受过他的恩,就当还他这个恩情吧。
顾德音理解地点了点头,每人都有每人要坚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