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恶墟之子 !
阿白带着罗温大师径直往南郭邦走去,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倒像是个话唠,离开奔马坊市后就不停地和阿白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告诉阿白自己的医术是如何高明,一开始阿白倒是挺认真去倾听,耐不住时间一长,阿白也顶不住这如狂风暴雨般不停地抖落话语的罗温大师,就是原本还陪伴而来的药铺伙计也落荒而逃,半途跑回药铺子。
“我和你说啊,就附近几个村子,我是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啊,就半年前我治的一个大人物,叫什么来着……反正别人被我医好后,那是千恩万谢啊,我……”
看到这羊胡子又要再吹起丰功伟绩,阿白不由地仰天长叹,心中闷着,一言不发地走着前面。
半个时辰的路途,途中再过奔马溪时,罗温大师有自己的一艘小船,便没有搭乘渡船过河,这个羊胡子男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够吹嘘的机会,滔滔不绝。
回到了南郭邦,也是快到午晌,阿白心念爷爷,快步拉着罗温大师回到自家的茅草屋。
打开门,发现里面打扫得整整齐齐,阿白心感不对,进到里屋也没看见爷爷的身影,突然罗温大师喊阿白过去。
“你看,这桌子上有一封信。”
阿白急急忙忙跑过去把信打开。
上面大概写着,自知病情愈发严重,不堪拖累,便离家外出,不再回来,也不必找他,爷爷告诉阿白,如果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让他一定要离开恶墟,只有离开这里,才能明白自己的身世。
阿白看完信封,如晴天霹雳般,悲恸欲绝,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便缓缓地流了出来,眼睛直盯着外面的天空,嘴里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爷爷,你为什么要这样。”
罗温大师眼见这一幕,无言以相劝,暗叹一声,便悄悄地自行离开。
罗温大师走后,阿白猛然抬起自己染着血红的双眼,一路狂奔,跑去印象中爷爷有可能去到地方。
……
夕阳已落,月明星稀,阿白孤零零地坐在门槛上,呆呆地看天上的星星,一下午的寻找已经让阿白精疲力尽,转眼间,最亲近的人离开了自己,外面凶兽横行,一直生活在南郭邦的阿白自然知道,如果独自外出将要面对什么,这么多年来,为了保护村子,多少年轻壮士都牺牲在外面,爷爷的结果阿白或许已经猜到,只是不愿意去面对。
阿白拿起爷爷最后留下的那封信,那封信旁边还留有一块墨漆色泽到虎头印章,天地初仁四字变篆刻在这一方印章之上。
“这是爷爷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阿白将墨漆虎头印章放入怀中,没有掉落的情况才松了一口气。
阿白看了看周围空落落的房间,落寞孤寂之感油然而生,最后阿白攥了攥那封信,把它折起来放在自己衣服的内层,还把那块印章缝在衣服里,便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离开恶墟。
夜幕皑皑,阿白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不一会便沉沉地睡过去。
……
一夜很快过去,曙光照在阿白的脸上,阿白用手挡遮着脸,急忙起身,朝里屋喊道:“爷爷,快起床。”说完,阿白一怔,想起爷爷已经出走了,脸上布满了黯然。
在阿白把自己的行李都整理打包后,最后巡视一遍这个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茅草屋,便背起行囊,转身离开。
在离开南郭邦之前,阿白想着要去和阿沁道别,说明他要离开了。
阿沁的父母是在南郭邦的锻造铺打下手,阿沁也经常去帮忙,早上正是锻造铺红红火火工作的时候,阿白便直接去锻造铺去找阿沁。
来到锻造铺,铺子里的铁匠却告诉他,阿沁一家已经离开了。
“阿沁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早上便来铺子里结算工钱,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走得很匆忙。”一位精壮的铁匠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那有告诉要去哪里吗?”阿白有些急切。
“不知道,不过我劝你也不用急着打探消息,走得那么急,也不一定能留下什么消息。”那位铁匠拿起一块烧得通红的烧料,慢悠悠得说道,“外面这么乱,也不知道能走去哪里。”
阿白颓然坐在地上,他自幼与年老多病的爷爷相伴,年幼时便要照顾爷爷,担起家庭的担子,阿沁便是他为数不多所结交的朋友,爷爷走了,阿沁也走了,整个南郭邦,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阿白向那精壮铁匠道声谢后,便自顾自地离开此地。
再次来到那座棂星门,南郭邦三字若有若无,阿白走在熟悉无比的石道上,走向远方。
……
南郭邦往北便是奔马溪,奔马溪东北方数百来公里路程,便是一座十多万人口的城市,楼家湾儿。
这座城市,阿白原本也不清楚,只是前几次在奔马坊市摆卖石料途中,听闻有这么一座城市,阿白也不清楚怎么离开恶墟,便想着往大城市走去,应该会有办法离开恶墟,只是这数百公里路程中间究竟会有多少凶险,多少凶兽横行,他也估摸不清楚。
约莫半个时辰,又一次见到这条波澜壮阔的溪水,阿白跑去渡口,直接摇起渡口上的铃铛。
不过半晌,三艘坐着大约五六人的渡船从溪面摇曳而来,径直往阿白方向靠拢。
很快,第一艘渡船靠在阿白面前的渡口,船上唯一的一人,尖嘴猴腮脸,直接跳上渡口,看见阿白,直接开口说道:“你就是偷盗曜金石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