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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日离开那座酒楼后不过四五天,在文渊将军的运作之下,委派凡正白为安南宿卫军都伯的一纸军状便被杨天笑呵呵地拿到凡正白的手中。
凡正白也不扭捏,心知既然不放心李胖子,此时入了太子一脉,背后有人才能最大程度地保住李胖子。
安南城往南五十里外。
凡正白拎着配剑,一路顺着杨柳依依的小路南下。
不过半晌儿,凡正白便手中拿着派发下来的公关文件,来到眼前一座无比庞大的军营营地之中。
还未走到军营大门之前,宿卫营地哨塔之上的人便发现了凡正白,张弓举箭远远地呵斥住凡正白,“此乃军营重地,再往前踏上一步,格杀勿论。”
凡正白苦笑一声,举着手中的公关文件,呼喝道,“兄弟,我是前来任命的新任都伯。”
凡正白声音不大,却是凝音成线,传到了在军营大门前站岗的诸人。
不过一会儿,便有一人骑着浑身赤红的战马,身披一身铜叶甲来到凡正白面前,面带严肃说道,“你便此次前来任命的都伯?”
凡正白笑了笑,轻轻地点点头,随即将手中的公关文件递了上去。
那人面无表情地将公关文件拿到手中,左右翻阅了几下,便转身撂下了一句,“那跟我来吧。”
凡正白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此人并不待见他。
凡正白随着那人入到军营里面,抬眼便是一座演武场,上面许多赤裸上身的精壮汉子孔武有力,相互搏斗。
身边路过的巡卫队亦是满脸肃容,眼带精光四处巡查,不远处的朵朵帐篷错落有致,却有相互掩替,层层包围住中间那朵最大的帐篷。
凡正白心中估摸了一下,好家伙,这朵帐篷即便是数百人混入其中,在外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凡正白一路跟那名身披铜叶甲的男子,同时四处打量着这支肩负着守卫安南城重任的宿卫队。
其实他心中有些摸不着底,从如今而言,国师权势滔天,怎么会如此轻松让凡正白入了具有重要作用的军队,即便太子一脉是掌握军权的人。
只是没过多久,身披铜叶甲之人便将凡正白带到一处还算宽敞的帐篷之内,随后冷冷地说道,“这以后就是你的住所。”
凡正白掀开帘子,探头朝里瞧了瞧,该有的都有,心里还算满意。
随后那人继续说道,“你是都伯,刚好我手底下缺人。”
凡正白愣了愣,试探性地问了问,“是在您的手下当兵吗?”
那人闻言皱了皱眉,不耐烦道,“老子还不想管你这档子事呢,硬是给老子扯了进来。”
“收拾一下,带你认认场。”
凡正白闻言笑了,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心中瞬间明了,多半这人在这宿卫营里是个四不沾,现在强行被太子一脉牵扯入了其中,也难怪这人对凡正白没有好脸色看。
凡正白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放在帐篷里面毛毯上,便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那男子眺望着逐渐下落的夕阳,听到帐篷被掀开的声音,冷不丁地问道,“你们这些人,何时才能斗到个头,”
凡正白闻言有些沉默,男子见凡正白一声不吭,便轻笑了几声,径直地走在前面。
那男子领着凡正白走到一处杂乱的帐篷之外,还站在外面的士兵看到身披铜叶甲男子,立即站住,大声喊道,“秦都督!!!”
原本嘈杂无比的杂乱帐篷内,瞬间安静下来,立即跑出数名亦是身披铁甲的将士,看到秦骑督,有人走出来低声下气道,“哟,秦都督,您怎么来我们这了。”
秦骑督冷着脸,说道,“怎么,你们不是我手底下的兵吗,就不能过来看看吗?”
“不是,不是……”那人急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忙解释道,“您这么大的人物,下来也不和我们说一下,让我们准备准备。”
秦都督冷笑一声,也不接话,径直朝帐篷里面走去。
掀开帐篷,帐篷里面七横八竖地躺着几个人,然后还有数十人围成好十来个圈子,看到秦骑督突然造访,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秦都督皱了皱眉,走到一处床铺前边,猛然掀开圆鼓鼓的床铺,里面赫然是数十张马吊牌,一看到这个,秦骑督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被发现马吊牌的人亦是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原本站在帐篷外面和秦骑督搭话的人见此也是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秦骑督,您……先听我解释。”那人咬牙说道。
“呵呵……”秦都督突然笑了起来,满脸笑意地走向那人,看似随意地说道,“不要紧张,我到这里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那人闻言愣在原地,随后秦都督指着还站在帐篷边上的凡正白说道,“你们新来的头到了,我领他过来认认场子。”
那人瞬着秦都督的手指望去,揉扒拉了几下眼睛,那黝黑的瘦子刚开始还以为是秦都督的小跟班,不曾想到竟然是他们新来的头。
秦都督在场,不能不给他面子,那人极为圆滑地朝凡正白点了点头,凡正白心想着到了新地,先别弄太僵,便也轻轻地颔首,算是回应。
而后只见秦都督面露犹豫,但还是走过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在其耳旁低语说道,“刘武,好歹你也是个什长,在宿卫军了也待了好些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也很清楚。”
刘武闻言,顿时笑得满面开怀,同时眼角的余光不断地打量着凡正白,拍着胸脯向秦骑督保证道,“秦都督,我办事,你放心。”
秦都督看着眼前满脸谄媚的刘武,一阵无言,也不懂他知不知晓让他照顾一下凡正白,毕竟他也了解到凡正白虽多获奇功,但入伍时间不长,军中一些事情可能不太了解。
并且此地不是边陲小地,在安南当着宿卫军,一些特权虽好,但碰上的烦心事也多,什么该听,什么该做,都是有个界线的,就生怕凡正白处理不好,还惹上了大麻烦。
现在的他和太子一脉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太子这边要是刚刚派了新人就遭了事,保不齐被人在背后嚼上了舌头,说他折太子的面子,一心二意,到时候又是一身骚。
刘武看着秦都督对他的保证颇为满意,便自以为是地领会到秦都督的意思,转头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凡正白,心想,等秦都督走了,一定要好好照顾照顾这个凡正白,即便是他上头又怎么样,在这个盘上,不知走了多少批头头,流水的都伯,铁打的刘武,都已经是宿卫军里传开的事情,每一次都伯走人,不说都和刘武有关,但起码也必然是和他通了气的。
其实,或许这个刘武没有想过,为什么走了这么多都伯,为什么下一个继任就不能是他呢。
秦都督眼见刘武已然了解,而凡正白也带到了此地,认过了场子,也跟摆场的人说道过来,应该也没啥事情。
看着乱糟糟的帐篷内部,军容无比杂乱的众多将士,那摆在床铺上的马吊牌更是刺眼,秦都督随即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冷言对凡正白说道,“我手底下有四个营,名为甲乙丙丁,这个便是丁字营,以后你来带。”
随后在路过凡正白身旁之时,小声提醒了一下凡正白,“这个丁字营,你也看到了,有些刺,但我跟他们提点过了,你是太子那边派来的,应该可以处理得了。”
凡正白闻言缓缓点了点头,随后目送秦都督离开。
“秦都督慢些走啊。”刘武在一旁高声呼喝。
待秦都督走远,刘武便头也不回地朝帐篷深处走去,也不理会凡正白,原本在帐篷外面的其它人也无视凡正白,径直朝帐篷内走去,仿佛这个天降的头是个透明人。
凡正白微眯着眼,瞧着刘武嚣张的背影,还有四周杂乱无比的帐篷,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帐篷的不远处,有一人拿着公关文件,朝里喊了一声,“有人吗?我是新来的什长。”
凡正白闻言朝外看去,那人亦是看到凡正白,有些惊讶地说道,“是……是……是你?”
凡正白看到此人,也是颇为讶异道,“柳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