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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许奉孤身赴京(求收藏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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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韩昱急忙写了封书信,让李平飞鸽传书回南大营。

    “大将军……”

    李平接过了书信,神色却犯起了难,虽不敢过问书信内容,却也大致猜到恐与顾月夕只身去南营等事有关,面露迟疑得问道,“咱们入京匆忙,临行前只叫终将各司其职,却不曾下令谁人坐镇中军统辖,这封书信又当交由何人行事?”

    听闻李平提醒,韩昱这才想起那日接了圣旨后,自己早已是悲愤难平,天旋地转。只想早日赴京探个究竟,根本无暇顾及军中之事。

    遂沉吟半晌方道,“文千性格太傲,无统帅三军之才;云覆虽行事谨慎,奈何军职不够,恐难以服众;如此……唯有公允一人耳!”

    “许奉?!”听见韩昱想要任命许奉暂代大将军之职,当即拱手劝谏道,“许奉不过一个降将,如何能够将南营大权交由此人!”

    “那子元想要推举何人?”韩昱眯起眼睛,掠过一丝不悦般坐在茶桌旁,默默倒上茶水。

    李平也不知该推举谁,但就是觉得降将不可相信。紧攥着手里的书信,终道,“文千和云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且忠心可鉴日月!如何却能输个降将?”

    “子元……”韩昱面色突显凝重,低头借整理长衫之际理了理思绪,方才忽然抬头笑道,“若自比许公允,如何?”

    听罢,李平面色瞬间涨红,低着头语塞地说不出话来。

    毕竟在和许奉多次的交手之中,无论武艺还是统帅之才,皆是有目共睹的。并能让韩昱如此欣赏,不惜一切代价费尽心力都要招降的人,又怎会是个庸才?

    望见李平囧状,韩昱赶忙起了身子,走至李平身旁拿回了被他攥地有些发皱的书信,苦笑着于桌案前提笔补写下——许公允亲启。

    “领命。”李平重新接过书信,低头嘟哝了一句,面色极为不服气的躬身离去。

    此刻空荡的屋内只剩下韩昱一人,目光幽幽地盯着茶碗瞧了许久,却在无心思饮茶。

    除去此番入京师发生的这么多事外,更让韩昱悲从中来的却还是来自欧阳寒的反叛。

    论武艺,欧阳寒远远不及王泽、孟义;可论统帅三军之才,此人却是个不世出的天才。正因如此,韩昱早就一直大力培养此人,只为在自己死后可以将南营交由他接任,让他替自己接着完成先帝一统江山的遗愿。

    也正是如此,明知他勾结外戚存有叛逆之心,却始终不忍心杀他!韩昱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真心待他,却换不来欧阳寒对于朝廷的忠贞不二。

    “权利和名望真的如此重要吗?”

    韩昱实在不懂政治,也不想去懂。除了早日完成先帝遗愿,再没有别的事情能让自己分心的了。为了完成这个目标,可以牺牲掉任何的一切。

    却说韩昱一走数日不得音讯,南大营内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接连几日众将纷纷坐立不安,唯恐韩昱赴京不测。

    当夜,孟义、许奉以及从落峡谷飞马赶来的王泽,领着一干将领围坐在广阳郡内的暑衙前商议。

    摇曳的油灯,昏黄的堂内,孟义率先起身道,“大将军已去了数日,还不得音讯回报恐有不测。我等干脆亲赴京师探个究竟!”

    王泽虽知擅自入京会犯重罪,奈何实在担忧韩昱安危,想了许久后,遂亦起身附和道,

    “朝中政局动荡不安,然我等皆乃南营大将,如若未得御令擅自入京可是重罪。我等为了大将军安危,虽早置生死于度外!却不可辱没了大将军忠义之名,便让我一人先行偷偷入京探个究竟在做定夺!”

    “不可!”孟义当即制止道,“落峡谷还有我南营几万军马,云覆不可擅离职守!还是由我前去京师!”

    “文千亦坐镇凤陵,此等重镇安可一日无帅?落峡谷虽有几万军马,却不及风陵深入敌境之危险。还是由我去吧,我自交由一副将暂替即可!”

    “云覆……”

    见得二人正于堂前争论不休,一旁许久未说话的许奉突然开了口,起身拜会众将道,

    “文千、云覆皆不可去!其一:凤陵易攻难守,不可一日无大将镇守,而落峡谷又是我军后方大本营,一旦南方各国趁机偷袭,将会使得我南营陷入两面夹击之势;其二:你们二人皆为朝廷册封官衔,擅自入京之事一旦被陛下知道,必会牵连大将军!”

    闻言,王泽、孟义皆神色不悦,呵斥道,“按照公允所言,我等便是要坐等大将军陷入危难吗!”

    许奉却笑道,“大将军临行前勒令我等各司其职,我镇守的这广阳郡易守难攻,可交由一副将暂时代守,数日内也可无忧!”

    说到这里,许奉挺身至堂上,对着堂下众人恭恭敬敬的作揖道,“我为降将之身,虽承蒙大将军垂爱,方得官拜南营右将军,却还未得到朝廷昭令敕封。因此,由我这一‘外人’前去京师,才是上策!”

    堂内忽然鸦雀无声,众人皆低头沉思不语,只看那盏盏油灯随风摇曳,寂静萧凉的寒气顺着屋外扑面而来,使得众人不禁打着寒颤。

    “我觉得可行!”军中主簿谭礼于一侧角落起身,道,“只是不知若大将军深陷囹圄,公允又当如何?”

    许奉听罢,低头沉吟半晌,方才回道,“尔等无论大将军身处何境,都应当谨遵军令各司其职!切不可擅动,做出什么辱没了大将军的事情!”

    谭礼皱眉又追问道,“听公允此话,似已有万全之策?”

    许奉低头想了许久,忽然目光如炬般瞪着堂下众人,道,“某虽不才,但既承蒙大将军垂青抬爱,必当拼尽性命也要将大将军平安护送回南大营!若少了一根头发,诸位可拿我这颗头颅问罪!”

    孟义听闻,面色略有担忧地问道,“公允乃大将之才,亦如此心怀忐忑不安,想必大将军如今处境甚是危极!干脆咱们号令全营拔寨而起,共同去那京师救回大将军!”

    话音刚落,堂内顿时群情愤慨,纷纷进言道:

    “文千所言,当是唯一之法!咱们即刻启程,轻装前行,疾速行军十日内必抵达景州城下!”

    “对!敢动咱们大将军,咱就干他们!”

    “干他们!”

    “……”

    “胡闹!”许奉突然怒目圆瞪,厉声呵斥堂下众将,“擅自调大军入京,你们是想要大将军被污蔑上谋反叛乱的罪名,而被斩首示众吗!”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不知如何回话。幸得王泽深明大义,赶忙打起圆场解释道,“公允莫要动怒,我等皆因心系大将军安危,方才乱了方寸!”

    “既如此,便依照我的计策!”许奉忽然疾步入了堂上,坐于桌案前猛拍一声,当即喝道,“我与诸位在此立下誓言,此行必将大将军平安护送回南大营!如若少了一根头发,我这头颅尔等尽管拿去!”

    言罢,不等众人回应,又是一声大喝令得门外守卫拿来纸笔,当着众人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夜半子时,许奉先行去了地牢,勒令狱卒传唤欧阳寒问话。

    来不及寒暄什么,许奉直接开门见山,怒瞪双目喝问道,“汝是否暗中勾结冯泰,妄图谋害大将军!”

    手脚具拷链子,蓬头垢面神色憔悴的欧阳寒立着身子,无论狱卒如何踢打,皆仰头狂傲的不发一语。

    “有点意思!”许奉冷眼笑道,“我不知大将军如何关照你的。但现今广阳由我做主,你既如此骨气,我便要看看你何等的硬气!”

    言罢,眼见撬不出任何话遂不留商量余地,便喝令狱卒将其拖入暗室酷刑加身。

    伴随着声声哀嚎,三柱香后许奉入暗室查看,却见得欧阳寒早已昏死过去,勒令狱卒冷水泼醒后,又问道,“此前听圣旨,让你暂代南营大将军之职,可是冯泰借机想要骗大将军入京,暗中加害!”

    欧阳寒依旧冷眼不屑,用尽全身气力冲许奉啐了一楼吐沫,语调微弱的大笑道,“匹夫降将,也配审讯我?!”

    许奉目光森寒,愤而抽走狱卒鞭子,轮番几鞭朝着欧阳寒血淋淋的伤口抽打过后,面色涨红的喘着粗气喝道,“我在问你,此番骗大将军入京,陛下是否也知晓!”

    欧阳寒依旧不为所动,声嘶力竭地大笑道,“你不配!”

    许奉背过身子,将鞭子递还狱卒后,冷冷道,“让他回到牢狱,好生招待!切莫让他死在大狱之中!”说罢,突然掉头冲欧阳寒意味深长得笑道,“你可要好好地活着,大将军回营恐怕还要与你长叙一番呢!”

    时至三更天,许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孤身一人纵马飞奔出了广阳,快马加鞭急奔京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