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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南大营兵败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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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那夜舍命救韩昱后,顾月夕经过多日调理,已经逐渐痊愈,却始终将自己锁在客栈屋内,不与韩昱说任何一句话。

    这日旁晚,韩昱和许奉对坐在楼下饭桌前,皆面色凝重,心事重重。见李平正收拾好碗筷从顾月夕房门走了出来,韩昱终好奇的问道,“那丫头吃了没?”

    李平将碗筷放置一旁,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是沉默,三人埋头吃着饭,不作一语。

    屋外大雪飞扬,景州城外已经铺了一寸多厚的积雪,熊固却只觉得有些昏昏沉沉,两腿像灌铅了似的在雪地里拖着沉重的步伐回道廷尉府邸,正在在门前一人多高的石狮子旁喘着粗气,头上融化的雪水一滴滴往脖子里流淌,仿佛全然无了知觉。

    忽然,猛听身后有人喊自己,浑身一激灵清醒过来,扭头见是冯泰府上的侍卫——鲁小虎,他从侧门骑马出来,冲熊固问道,“熊大人去了哪里?在你府上寻你不着,主子可是等你许久了!”

    熊固忙改容笑道,“我刚从下北郡快马加鞭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府更衣呢……”

    “把你的马给熊大人!”不等熊固说完,鲁小虎便回头对一个随从说道,又转脸催促熊固道,“别管那些了!主子已经等你很久了,快上马走吧!”

    熊固上了马,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将缰绳轻轻地放松了下,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行进,此刻的熊固方收摄心神,无声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鲁小虎在马上笑问道,“看熊大人面色不对,此番前去谈判进展不顺吗?”

    熊固点点头,叹了口气,“那厮着实精明的很呐!”

    鲁小虎笑道,“难怪熊大人入城之后,不立即前去禀告。”

    熊固苦笑,“我正在酝酿说辞,没想到就被将军‘捆绑’上了马……”

    “老实跟你说吧,主子这么着急见你不光是为了夏凡的事!”鲁小虎故意放缓了行进速度,瞥了眼熊固。

    “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韩昱的南大营败了!已经丢了凤陵和广阳二郡。”鲁小虎两眼目视前方,悠然地说道,“今早前方密探传来的消息,南大营折损了近三万,现在已经全部退回了落峡谷。主子此刻正兴奋得很。你最好这路上赶紧想好说辞,别到时候坏了主子兴致。”

    熊固惊诧地赶忙勒住了缰绳,仰着脸想想,道,“王泽那路呢?”

    “胜了……”鲁小虎摇摇头,“不过,幸亏韩昱低估了卫国实力,他们坚守了近七八天方才陷落。这给了前线联军创造了充足时间,不过如今卫国军马已经全部赶往边境救援去了。”

    “如此甚好……甚好……”熊固多日来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什么?”鲁小虎却对此不以为然,冷笑道,“本来可以将南大营顺利围困住的,现在因为卫国一方撤了军,其他各国也都开始心有余悸纷纷驻军观望,不肯进前了!”

    二人一边说,不知不觉已行至了一半,不远处冯泰那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已经映入眼帘,在鹅毛大雪的装扮下,好似琼楼玉宇天上人间般,耀人眼目。

    “鲁将军……”熊固眼见快到冯府,连忙不住的恳求起鲁小虎,“咱们是不是能再慢一些……我这说辞还未想好……”

    鲁小虎却笑道,“如若大人信任在下,我倒有一个法子可行……”正说着,旋即便凑在熊固耳边低声轻语了几句。

    熊固听罢,笑逐颜开的在马上连连拱手道谢。

    众人刚到门口,冯府管家早已等着了,见他们正在下马,连忙迎着风雪出来,埋冤道,“熊大人,亏你还是老爷心腹!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这么晚才来,老爷一直在等你,却半天寻不见你。此刻正在会客厅与周公子商议军务呢!”

    鲁小虎却笑道,“反正主子还有前方军务批示,咱们不妨先去里屋跪下等候。”

    说着三人便径直入了府,果然见冯泰不在里屋,鲁小虎偷偷递了个眼色,熊固当即退到屋外,在风雪中直挺挺地跪着。

    “我的天,熊大人这是做什么?”

    老管家一脸惊诧的目瞪口呆,刚准备要扶起熊固,却见他抬头望了眼自己,眼色里具是不容置疑的拒绝,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了。

    “这次还不叫韩孝之那厮对咱们俯首帖耳?”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便听到冯泰大说大笑着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周顺等人,皆是是看上去十分的高兴。

    老管家,鲁小虎赶忙起身出外相迎。还未等管家通禀,冯泰便见到熊固浑身是雪地跪在屋外,笑道,“文义这是何故?不就晚了些时辰嘛!赶快起来,咱们一同回屋聊!”

    此刻天色渐黑,冯泰赶忙令人掌灯,坐在案前大笑地宣布道,“韩孝之的南大营败了!败啦!人马损失尤为惨重!这次我看他怎么跟陛下交代!”

    堂下正颤颤巍巍坐着的熊固听了,赶忙附和笑道,“恭喜国舅爷!”

    冯泰听了先是一笑,旋即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不禁敛起笑容,端坐起身子问道,“此番去下北郡与夏凡密谈,事情办的如何?”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但突见冯泰神情如此凝重,屋内的气氛又如此沉静,熊固的心里早已万马奔腾般惶恐惊吓不止,赶忙扑通跪地,不住地磕着头道,“国舅爷还请宽恕!夏凡那厮对咱们提出的大司马之职的允诺心动不已……奈何……奈何……”

    “说!”

    熊固闻言,咽了口吐沫,头也不敢抬,颤颤巍巍地胆怯回禀道,“那厮……那厮先是收下了国舅爷送给他的珠宝,然后……然后……提出要让国舅爷那韩孝之的人头前去表示诚意……”说完,又是一通叩首猛磕。

    “这个王八蛋!”冯泰早已怒发冲冠的涨红起脸,愤怒地将茶碗猛掷当地,并指着堂下早已吓破胆的熊固厉声喝骂道,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历来器重与你,对你多年苦心栽培提携,你却竟给我把事情办成了这个鸟样子!老子那十几箱价值连城的珠宝不仅被人家照单全收,最后你还被人家故意耍了一道!真要让老子要被那孙子笑话成冤大头吗!你说你自己该不该死!”

    一旁坐着的周顺听了却没吱声,内心却十分矛盾,抿了口茶,才说道,“依我看,这倒也不是个坏事!”

    “贤侄何出此言?”冯泰还在努力抑制着一腔怒火,一边问道,一边令人赶紧打扫并重新上茶。

    屋外雪仍不紧不慢的下着,像丢棉絮一样一层一层的落下,覆盖着整个景州城。

    周顺看见下人重新给冯泰上了茶,又见他坐了下去怒气似有平缓,方才不紧不慢地回道,

    “夏凡那人与我们在西边打了多年交道,我对此人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并非是贪财之人。既然收下了那十几箱子钱财珠宝,便证明他是有心要与我们合作的!至于提出的这个要求,无非是想要把世伯彻底拉下水,这样他才能放心大胆的跟我们合作!”

    冯泰听罢眉头一皱,心里却冷笑道,“你特么当然不心疼,又不是你们老周家的钱财珠宝!”旋即面上疑惑的问道,“那咱们要是真的杀了韩昱,那厮却又变卦呢?”

    “韩孝之自然是不能杀的!起码当下是绝对不行的!”周顺笑着喝了口茶,“他的南大营虽然刚在前线惨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引发兵变不就破坏了咱们的大计?况且此人留着原比杀了有价值的多!”

    “贤侄……”冯泰见他分析了半天还是些大家都知道的废话,当即有些不耐烦的冷眼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周顺忽然后仰起身子,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夏凡那厮早就明白,只有在咱们这里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这也是他如今按兵不动的原因——他就是看准了陛下还没有回京,所以一直在等咱们给他递去合作的信号!”

    旋即,周顺笑眯眯的看了眼冯泰,接着悠哉地说道,“所以只要陛下一日不回京,咱们也就始终安全着呢!既如此,咱们又何必心急?真正着急的该是他,所以咱先慢慢吊着他再说!”

    冯泰听着,面上神色逐渐平缓了下来,却仍有担忧的问道,“万一……万一陛下提前回京了呢?”

    “世伯真是气糊涂了……”周顺哈哈笑着安慰道,“这南大营不是刚于前线兵败吗?陛下如何还会提前回京呢?”

    听罢,冯泰当即猛拍脑门,随即大笑道,“贤侄果然虎父无犬子,真乃当世英杰也!”

    屋内紧张的氛围经过周顺笑嘻嘻的一通分析过后,终于重新恢复了原先的喜悦,正在众人大笑着吃茶的时候,猛地一阵寒风扑面,与门外守卫的鲁小虎打了个寒颤,乍然间见前侧廊房上人影一闪,鲁小虎当即汗毛倒竖,大喝一声,

    “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