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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董秋生在判刑了之后,保外就医估计没什么机会了。
但是,在判刑之前,审判机关必须要确保嫌疑人的安全,董秋生若是外出了,他便可以借着这个病,法外逍遥上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了。
董秋生的这个案子拖的时间越长,对赵小东来说,便越发难以接受。
看见赵小东慢慢地从地上坐直了身体,温凉这才语气温和地说了一句:“小东,慰藉一个人的灵魂,不是用里的堕落和痛苦,而是用敌人的鲜血和骨肉。”
这是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这个目标,支撑了她整个人生。
所以她相信,这个理念,也能支撑赵小东的人生。
纵然或许有人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评判我们是三观歪扭,但是那又能怎么样?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不需要旁人来评判。
我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怎么做。
赵小东明显是比刚才有了一些生命力,看着温凉,有些迷茫地问:“温凉姐,我应该怎么做?”
有了别的情绪便是好的。
温凉从桌上拿过手拿包,看了一眼这屋子里面脏脏的环境,只说了一句:“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赵小东看了看温凉,再看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在楼下等你。”
她下楼去让赵小东在上面把自己收拾好。
在车上等了约莫有二十分钟,赵小东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模样干净看着总不让人那么恼火了。
温凉驱车带着他出去吃饭,找了一处格调不错的餐厅,赵小东显得有些拘谨,料想是因为刚刚在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那个堕落的样子被温凉全部看见了,而且还对温凉那么冲。
心里面是过意不去的吧。
看见他这样子,温凉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吃饭吧,吃完之后回去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然后明天回去上班。”
赵小东默默点头,低头吃饭的时候,小声地说了一声:“温凉姐,对不起。”
温凉对赵小东的好,他心里面是清楚的。
换做是其他人,怎么可能会管他?
温凉从来都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她能管他,估摸着,是可怜他吧。
想起李晓月来,赵小东的心里,又是一阵黯然。
“小月的照片先留在我这里,等你哪天真的为她报了仇,我再还给你。”温凉往赵小东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语重心长地说:“记住,要走法律程序,不要走偏门。”
她还是担心赵小东会做什么傻事。
把他扶起来,可不是想要让他走入另外一个漩涡的。
赵小东点头:“温凉姐,我知道该怎么做,明天我就去找小月的爸妈商量,尽快提起诉讼。”
饭吃到最后,温凉想了想,还是应该告知赵小东:“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晓月的心脏现在正在董秋生的女儿的身体里,她虽然走了,但是却还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了下去。”
看见赵小东拿着筷子的手顿住,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
温凉知道赵小东心里面的坎,他恨董秋生。
“那个女孩是无辜的,你不要过多怨恨,只要她活着,李晓月就还活着,你知道吗?她还在这个世上。”这多多少少能够让赵晓东有些安慰吧。
就算是自我安慰也好。
李晓东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眼泪就掉下来了,十分讽刺地笑了起来:“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可笑,竟然有人用别人的生命延续另外一个人的生命。”
对董秋生,还有他那个女儿的怨恨,都在他的眼中。
可是,温凉知道,赵小东就算再怎么恨,也不会伤害董秋生的女儿。
那个女孩的身体里面,有李小月的心脏。
吃饭完她把赵小东送了回去,心里面也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她知道明天,赵小东一定会出现在局里的,或许他再也不会和以前那样朝气蓬勃,但是至少,他还可以有生命力地活着。
人活着,都是需要长大的。
因为顾景年在新家过夜,所以温凉在把赵小东送回去之后,便赶回家去了。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她早早便和顾寒时知会过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顾寒时和顾景年,应该已经吃过晚饭了。
可是温凉回到家之后,并没有看见顾寒时。
只有顾景年在花园里玩,梅姨跟在身后,他跑得快了,她便在身后喊着:“哎哟,小祖宗,你慢点,可别摔着了。”
梅姨对顾景年是极好的。
也是,顾寒时看人的眼光一向都是不错的,能够跟在他身边的人,大抵都是忠心诚恳的。
她刚想要推开车门下车,远远便看见唐现从屋子里面出来,手中拿着顾景年的外套,走过来之后亲手给他穿上去了,然后把他抱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外出。
温凉停顿了一下朝着唐现和顾景年走了过去,首先看见她的是顾景年,远远的便在唐现的怀里扑腾着,欢悦地叫她:“妈咪,你回来了!”
他这么一叫,唐现这才发现了她。
她明显看见唐现看过来的眼神里面有些冷淡的,不过她走过来之后,他还是十分得体地打了招呼:“少夫人。”
就是这么一眼的感觉,让温凉觉得,唐现对她,有怨言。
或者更贴切一点说,在乌鲁木齐的时候,唐现已经多多少少表现出来了一些对她的不满,因为她让顾寒时犯险,但是在顾寒时的跟前,他却什么都不曾表露。
就算是在她的跟前,也有些伪装。
到了今天,这样的伪装看起来,要被撕破了一些了。
他看她的眼神,已经有了*裸的冷淡。
见顾景念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下来,唐现便把他放了下来,顾景年马上朝着温凉跑了过去,张开手来:“妈咪,抱抱。”
温凉笑笑,低下身去把顾景年抱了起来。
看见这个情景,唐现的目光暗沉了几分。
站在一边,什么都不说。
温凉和顾景年说了一会儿话,转头问唐现:“唐特助说想要带阿年去哪里?”
“顾先生吩咐,说少夫人若是不得空,便把小少爷送回老宅去。”他看了看温凉,眼底有些别样的意味,有些讽刺,不过马上又被他轻巧抹去:“太太甚是想念小少爷。”
他说的太太,是乔婉月。
温凉笑笑不理会唐现,转头问顾景年:“阿年是要留下来和我玩儿,还是回去找奶奶?”
把这个选择,交给了顾景年。
“我要和妈咪玩。”
顾景年想都没想便给出了答案,还十分亲热地抱着温凉的头,朝着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个,口水都沾到了她的脸上,这个动作,让温凉唇边笑意更加盛了。
看见温凉这么做,唐现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温凉没有给他机会。
把怀里的顾景年交给旁边的梅姨:“梅姨,你先把小少爷带进去,我有话和唐特助说。”
倒不是她有话要和唐现说,应该说是唐现看起来有话要和她说的。
“好。”
梅姨把顾景年抱了过去。
顾景年赖在温凉的怀里,明显是有些不乐意的,但是被温凉哄了一下,又很是乖巧地点头,边走边回头看温凉:“妈咪,你要快点进来和我玩儿。”
看见温凉点头答应了,他这才高兴地进门去了。
等到梅姨和顾景年进屋去了,唐现这才开口问:“少夫人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他没想到温凉会主动留下来要和他谈话,这倒是合了他的心意了。
傍晚夜色下的花园,下了一场雪之后,地面上有些薄雪,她踩在上面,觉得有些冷,双手抱着胳臂,脸上的笑意也没有那么明显了,浅声说:“我看唐特助有话要和我说。”
“少夫人还真是善解人意。”
唐现的话里,多多少少有些讽刺。
现在只有他和温凉在这处,似乎有些话,他不得不一吐为快。
“我就当唐特助这话是夸奖了。”温凉笑笑,对唐现的话不以为意,她自是知道唐现话里的讽刺的,她也不需要过度追究,反正唐现是顾寒时的人,他的不满,都来自于她对顾寒时。
唐现一听,竟是嗤笑:“你这么聪明,自然是听得出来我这话不是夸奖。”
“那又如何?”温凉不以为意,直接反驳:“难不成要和你对骂?”
她的语气里都是冷意,对唐现,她明显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
若是连顾寒时身边的一个人都要小心翼翼应付,那她怎么去应付顾寒时?
她要让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温凉,才是女主人!
这话把唐现给堵了一下,他看着温凉,眼眸里的色彩暗沉了好多,虽然语气还是客客气气的,却是很犀利:“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少夫人能不能替我解答了?”
“唐特助不需要这么客气,你我之间,就开门见山吧。”
唐现对她的不满,已经有多日了,今日她就是给了他这个机会,看看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心里面,又藏了多少。
既然温凉都这么说了,唐现自是也不客气了,直接问:“不知道少夫人和萧予卿,到底是什么关系?”
提起萧予卿这个名字,温凉一下子就笑了。
她睨视着唐现反问:“这个和唐特助有什么关系?”
她的人际关系,还轮不到一个唐现来指点吧!
“若是你们之间是正常的朋友关系,那自然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但是,若是你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和我有关系了!”
唐现撕破了脸皮,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
这件事情一直闷在他的心里面,顾寒时那个人,又是不闷不响,好像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这让他实在是受不了,那边周西又步步紧逼,他必须要弄清楚。
风有些大了,温凉觉得有些冷,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缠绕了起来,遮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来,唐现可以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些许的冷笑。
听见她不痛不痒地笑着说:“唐特助神通广大,既然都能查到我和萧予卿有来往,那自然也可以查到我和萧予卿是什么关系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她就是故意气他的。
她和萧予卿之间的事情,纵然唐现可以查出来,但是她和萧予卿之间谈了什么做了什么,岂是他唐现可以查出来的?
但是,在顾氏集团这么敏感的时刻,唐现怀疑她,自是在理的。
早上的时候也难怪傅止特意去警局等她,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些事情。
看来,顾寒时是真的知道了。
唐现脸色有些难看,却不露痕迹地说:“少夫人,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人当成了棋子还沾沾自喜,萧予卿是什么人,想来顾先生比你清楚,你这么做,无疑是羊入虎口。”
“唐特助言重了!”
温凉冷笑,毫不掩饰自己对唐现的轻视:“五年前,唐特助还是温氏集团的一个小职员,五年后,一跃成为了顾氏集团的首席特助,我料想,唐特助是有些手段,都过了五年了,唐特助都能脱胎换骨,为何还是觉得,别人就一定还是那个傻得天真的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唐特助应该懂得这么道理。”
她实在是不想再和唐现谈下去,唐现现在怀疑她,但是手里面也没什么实质的证据。
除非是她或者是萧予卿亲口承认,不然没人有证据。
唐现看着言辞犀利的温凉,脑海之中浮现他第一次见到温凉的场景。
他去温家送文件,看见那个时候的傅止,踩着自行车载着温凉从外面回来,少女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神采奕奕的,双手张开来,拥抱着风。
最里面喊着傅止的名字,那样的飞扬神采,那样的意气,和眼前这个言辞犀利眼神冰冷的温凉,大不相同。
是啊,他忘了一点,时间在走,人也在变。
既然他都能从当年那个实习生变成今时今日A市最贵的特助,那么温凉这几年的淬炼,她到底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唐现纵然对温凉多有怀疑,但是到底这些年他是见识过温凉的过去,也看到她如今的成长的。
语气平和了一些:“少夫人,你既和顾先生结婚了,便是夫妻,很多事情,伤人伤己,就不要再做了。”
他看着她,竟然有几分的循循引导的意思:“顾先生早就知道了你做的很多事情,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揭穿你,希望你能够明白他的苦心,不要把这条路,走到了尽头。”
跟在顾寒时身边这么长时间,顾寒时的事情,唐现多多少少是了解的。
到了如今,顾寒时还是在一步步包容着温凉。
若是换做别人,估计现在连骨头,都不曾剩下了。
敢算计顾寒时的,也只有温凉了!
唐现以为,自己这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温凉到底是可以知道他的苦心的,怎么也应该领情的。
只是唐现没有想到,温凉的反应,大大超出了他能够猜测的范围,他总算是见识到了温凉的狠心,带着决然的阴冷和不可回头的决绝,一点都不留情。
站在路灯下的女子,双手慢慢地插入了兜中,那样悠闲自得地抬起头来,看着唐现,唇边的笑意慢慢浮现,那笑容,太过于阴凉,硬是半点良善都没有。
她说:“若是你们有证据,大可和我算账,若是没有证据,那就不要打扰我!”
对于萧予卿的事情,她既不进行辩解也不否认,而对于顾寒时和唐现知道的事情,也没有表现出来一点的担心和惧怕,好像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女子慢慢往旁边的路灯上靠了过去,浅笑着看着唐现说:“既然你说到了顾先生,那我就和你算算账,反正现在不是也没人吗?”
她笑着,那笑容,却无端让唐现觉得瘆人。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慢慢地开口,然后从她的唇齿之中蹦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带着血和泪的,敲打在人的心里,惊悚无比。
“顾家欠我母亲一条命,顾寒时,欠我的孩子一条命!”
温凉扬起眉来看唐现,脸上那些笑意好像是一瞬间已经全部湮灭掉了,在她脸上留下来的,只有幽长的冰冷,和苦涩。
“我什么都忘记了,唯独忘不掉这个仇恨!”
既然唐现觉得她没有失忆,觉得她来势汹汹就是想要报仇的,那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就算是告诉了唐现,也不过是就像是一场玩笑,唐现能够当真,可是说出来,别人岂能相信?
她温凉就算怎么愚蠢,也不会傻到和他唐现说实话不是?
“唐现,我和顾寒时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得太少了,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她终于站直了身体来,脸上没有一点的笑容,满是沉寂的冷漠:“你若是多管闲事,相信我,我可以让你身败名裂,你却拿我无可奈何!”
这话就是*裸的威胁的,她温凉一点也不想要否认。
唐现的脸上是惊疑不定的神色,他虽然早就有所猜测温凉失忆的事情可能是一场局,但是没想到,如今温凉竟然亲口承认了,自己失忆过,但是该记得的东西,她还是记得的。
比如,顾家欠她的,顾寒时欠她的。
都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