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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郑洁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年是她出轨,做尽了所有的荒唐事,害的沈铮一度徘徊在郑洁给他留下的阴影里,不敢见光。
如今她心安理得,寻不到更好的,便回来纠缠,死咬着不放,把一个无辜的孩子当做赌注,不留余力的想毁掉一个给了沈铮重新生活的希望的女孩。
做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认定自己才是对的,厚颜无耻的想与沈铮复合。
天底下怕是再也没有几个这般道德败坏,心机深沉,自私自利的女人了。坏,坏到了骨子里,已然不自知。
郑洁勉强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语气却愈发的深寒,对温凉道:“温法医不必教训我,你不是我,不知我和沈铮之间的情义,不该这般含沙射影的说教。”
“情义?”温凉疑问。
她笑了,笑容止不住的扩大,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笑落在郑洁的眼里,有着莫大的讽刺。她放在桌下交握的手,不断的增加相握的力度,以至于手指骨节狰狞凸起,指尖泛白。
郑洁心中已生出许多的恶意,偏偏对方是温凉,是顾寒时的女人,顾家的顾太太,她惹不起,甚至连对温凉说一句狠话,都不敢。
因为她深知自己承受不住,惹恼温凉后,她可能需要承担的后果。
温凉终于忍住了笑,望向郑洁的眸子,带着森寒,语气依旧淡淡的,让人兀自觉得后背发凉。
“如果郑小姐觉得,你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情,还道和沈铮之间存有情义,那郑小姐的情义,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似个笑话了。我相信沈队,对于郑小姐口中的这点情义,该也是,无福消受。”
讽刺意味十足,温凉嘴角的弯度,似啐血的尖刀,郑洁看在眼里,心中恶寒。
郑洁逞强道:“温法医,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
说到底,她也从未招惹过温凉,温凉有必要这样,出口成章,皆是讽刺刁钻的侮辱她吗?!!
“郑小姐说笑了,比起郑小姐,我这应该不算什么。难道郑小姐还能指望着,我客客气气,好声好气的和你闲聊?”温凉不为所动,承认的很是干脆。
郑洁的脸上的平静早就端不住了,听完温凉的这些话,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只是她没有忘记今日找温凉的真正目的,只好强逼着自己,忍着心中的怨怒。
更甚于,她还逼着自己对温凉,重新露出了一抹苍白无力的微笑,终于点名了此行的目的,对温凉说道:“温法医,没想到你对我的成见如此深,这么不待见我,也是我的错,确实做了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不过,温法医,还是如我一开始说的那样,这是我的私事,是我的生活,和个人能力,工作能力,没有太多的干系,我希望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到温法医对于我工作上的评价,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原来如此,温凉此刻才终于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了郑洁这时找她见面的原因了。
感情是怕温凉在私底下对着枕边人顾寒时吹耳边风,对她在顾氏集团的工作产生影响啊。
顾氏集团是国内首屈一指,位于商行业金字塔顶端的商业帝国,郑洁为顾氏集团工作,无论是个人收入,还是业界名声和前景,都很可观。
若是因为生活上的事情延伸到工作,导致她失去顾氏集团这个平台,归根到底,郑洁还是舍不得的?。
而且最让她害怕的就是,顾寒时宠妻之名是响当当的,当时和温凉成婚,以顾氏集团的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做聘,才把温凉娶回了家。
此时一事成为业界美谈,也有诸多的非议。
百分之十八的顾氏集团的股份,是什么概念,无需过多的解读和理解。从中可以看出顾寒时对于温凉的情义,重于千金。
郑洁以小人之心对温凉发出邀约,是因为她害怕,惹恼了温凉,就是惹恼了顾寒时。
到时候,别说顾氏集团容不下她,只要顾寒时一句话,整个业界,都再无她的容身之地。
温凉笑了,眼角弯弯的,笑意中竟带着一些娇俏的顽皮,就像是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兴奋不已。
她就是用这样明媚的笑容对着郑洁,口中说出残忍的话来:“真是多亏了郑小姐提醒,今日若不是你刻意来找我说这些,我都差点忘了,郑小姐是顾氏集团的员工,只要我愿意,简简单单就可以给郑小姐制造一些无法挽回的麻烦。”
“温法医……”郑洁喃喃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原本觉得自己对温凉多少有些了解,从表面上看,温凉骨子里清高,不屑于做这些事情,可现在看来,温凉好似当真是生了不放过她的意思。
难道今日,她来找温凉,本就是错的。
温凉不理会郑洁的失意,抬手看了看手腕处的腕表,站起身来,告辞道:“郑小姐,想必你我之间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互相不对付,再坐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先走了,你随意。”
说罢没给郑洁开口的机会,温凉便转身欲走。
郑洁急匆匆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拦人,急切的叫住温凉:“温法医,请等一下。”
温凉出于最后的礼遇,站住了脚,表示愿意听郑洁将话说完。
“你真的,会那么做吗?”
她指的是,温凉是否会出手毁掉她的工作她的前途的事。
温凉背对着郑洁,沉默以对了好一会。
郑洁望着温凉清瘦的背影,看不到温凉此刻的表情,她的心浸泡在恶毒的怨恨里,死死的盯着温凉背影,等待着温凉的回复。
很快,温凉回头朝身后的郑洁粲然一笑道:“谁知道呢。”
简单的吐出这几个字,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厅,留下郑洁一人惶恐且颓废的跌回到座位上,视线透过玻璃窗追随着温凉逐步走远的身影。
看到温凉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她多希望下一秒便出现一辆车,将温凉撞死,横死街头该多好。
“狗仗人势的垃圾,死贱人。”郑洁恶狠狠的啐出一句脏话,望着温凉的眸子里加上了数不清的怨恨。
今天的风有点大,正值中午,午餐时分,等车的人有些多,温凉站在路边等车区,等了有一会,都没有等到一辆空车。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还被一个不遵守规则的路人抢了去,她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那出租车已经离开,驶入了车流之中。
温凉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个结果,伸手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大衣。
路边风大,她有点冷,缩着脖子,小半张脸躲在围巾下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的一块瓷砖,研究上面的花纹。
正是这短暂低头的时间,使她没有看到不远处的车流之中,有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正朝着她缓缓的靠近,在她面前停下来的时候,上面走下来一个身高优越,俊朗无双男人,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面容如冰雕雪筑,冷峻逼人。
头顶忽然落下一个宽厚温暖的掌心,温凉正出神,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惊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懵懂的抬起头看手的主人。
眼睛里没了以往的疏离僵着的冷淡,亮晶晶的盯着人看时,像只迷茫受惊的小动物,挠的人心痒痒的,全是柔软。
手的主人是顾寒时?,温凉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偶遇顾寒时,不掩意外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顾寒时笑了笑,冷峻的神色逐渐瓦解消散,就像春风吹过冬日冰化的湖面,湖水依旧冰冷,却也染上了春天的暖气,分外勾人。
“我办事,路过这里。”顾寒时简练的回答到。
他刚从一个重要的饭局出来,正准备回公司,方才在车上翻阅文件的时候,前面开车的司机,突然看着后视镜对他说:“顾先生,那个站在路边等车的,好像是太太。”
顾寒时依言往车窗外看,果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等车的温凉。
冬日的路边,车水马龙,风很大,女子穿的不少,一声灰色调,微微低着头,很认真的盯着脚下站着的那一块地方,温顺的就像是一个乖乖等着家人来接的小朋友。
顾寒时的心,在看到温凉的那一刻,狂躁的跳动起来,深邃的湛黑眸子里,都是欣喜的激动,对着司机说:“开过去。”
就让他来,接他的小朋友走吧。
“今天好冷。”
温凉的鼻子被冻的有些发红,抱怨起这糟糕的天气。
顾寒时失笑,伸出长手将心尖上的宝贝捞进怀里,很是开心道:“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也许是刚刚从车上下来,顾寒时身上还沾染着车上的暖气,怀抱确实温热一些。
被这么一抱,温凉不仅鼻子发红,就连皙白的耳尖,也迅速的变的火热起来,变成了粉嫩的绯红色,躲在顾寒时的怀里,点了点头,然后就被顾寒时牵到了车上。
车内暖气开的足,温凉刚坐进来,就像得救一般舒展开来至刚才就一直缩着的脖子和肩膀,整个轻松了很多。
果真是,夏天的时候,命是空调给的,冬天的时候,命是暖气给的。
顾寒时把身边的人,这样那样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心里软绵绵的,不动声色的朝身边的人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伸手搭上了温凉的肩。
打心底起,顾寒时都觉得,自己真是撞到了,拥有这么一个惊天大宝贝,可可爱爱的,诱人而不自知。
“这个时候,阿凉,怎么会在这边。”顾寒时看着温凉问道。
他也是好奇,问的不无道理。
毕竟警察局离这片城中心的商业区,有些距离,倒是离他的公司有些近,所以他才能在回公司的路上,恰巧遇见温凉。
现在是中午,温凉下午还要上班,顾寒时一时想不到,能让温凉大费周章跑这么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难道是遇上了什么案子?他朝着最可能方向猜测着。
很快,温凉的话,就否决了他的这个猜想道:“我来这边见个人。”
不是朋友?顾寒时接着问:“什么人?”
问到这,温凉想起了郑洁,平静的带过:“没什么,不重要。”
郑洁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温凉比她分的清,本就不爱插手别人的事情,更不会像郑洁想的那样,利用顾寒时或者手上的权利,去给她使绊子。
怎么说,她在顾氏集团,也是用百分之十八持股权的股东,解雇一个员工,应该不成问题。
生活和工作不能混为一谈,只是经历了郑洁这一回事,温凉觉得员工的素质,确实也该列为人才招揽的一个指标。
有能力这么做,但是做不做,要看个人,郑洁显然不懂这个道理,温凉懂,自是不会做什么无谓的事。
顾寒时倒不纠结,俯在温凉的耳边,很是暧昧的邀请道:“前面就到公司了,宝宝要不要跟我上去坐坐。”
耳边温热的气息使得温凉耳尖一阵酥麻,通体就像触电的的手脚微微卷缩,边想从顾寒时的身边退开一点,边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拒绝很不留余地。
顾寒时的手从温凉的肩膀离开,往下移动,握住了温凉的腰身,把想逃开的人往自己的怀里拉的更紧,磁性的嗓音充满了诱惑:“真的不去吗?我下午不太忙哟,宝宝。”
不太忙?!!所以顾寒时同志,你想表达什么,这暗戳戳的意思着实耐人寻味啊。办公室的故事?!!真让人羞涩。
温凉的手握住了顾寒时放在她腰上的手,有些颤巍巍,仿佛一个受惊的小白兔,一边解释一边拒绝:“我局里还有事没处理完呢,没有时间上去,这就要赶回局里去。”
顾寒时表情微变,流露出一些真真假假的惋惜,深邃的眼睛似是装着星辰大海,那星辰大海的中央,只容下了温凉一人。
妖孽,美色害人。温凉的心脏跳的飞快,干笑着不敢再看顾寒时。
“真的没空吗?该不会是因为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吧,宝宝。”
顾寒时循循善诱,仿佛一个计划周详的猎人,设下了致命的陷阱,正不留余力的引诱着自己心尖尖上的猎物,一步一步,心甘情愿的走入自己的陷阱。
很有耐心,不急不躁。
温凉的心肝啊,颤动不止,缩了缩脖子,把自己一半的脸,藏在自己的围巾里,含糊的摇头,口中几不可闻道:“不是,局里真有事。”
能有什么事,若是真有事,她还能出来耽搁这么久,沈铮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借口拙劣到一点都不走心。
不过是发现了大灰狼露出了尾巴,她不能傻傻的落进陷阱罢了。
“那好吧。”顾寒时几乎有些艰难的放弃了,终于松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伸手揉了揉温凉的头发,有些依恋和可惜。
“还以为可以和你多呆一些时间呢。”
他正这么说着,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顾氏集团的门口外。
驾驶座的司机,在这短短的行驶时间,深刻的感觉体会到了后座的老板和老板夫人之间的如胶似漆,甜甜蜜蜜,此刻坐在前面,很是紧张,暗自清了清嗓子,才小心翼翼的提醒:“顾先生,到公司了。”
鬼知道他心里有多忐忑,就怕自己不合时宜,打扰到了顾氏夫妻的恩爱,被顾寒时制裁。
自家老板多可怕,他真的在工作中,深有体会好吧。
不过这一次,他显然是想多了,顾寒时此刻的心情有多好,只怕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从他居然对着司机笑着说:“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单独和夫人说。”
可见一斑。
司机师傅像见鬼一样,看着顾寒时那个笑容不可思议的打了一个寒颤,开车门的时候手都是抖着的,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他竟然见到顾寒时对他笑了,在有生之年,真是活久见啊,活久见。
“有什么事要和我单独说啊?”
车内只剩下顾寒时和温凉,温凉隐隐感到有些危险,有些警惕的往旁边坐了坐,带着防备道。
顾寒时真是爱死了温凉这样的小动作,欺身逼近,凝着一双能腻死人的温柔眸子,笔直的盯着温凉看,话语暧昧:“夫妻间的体己话,自然是不能被别人听了去啊。”
温凉看着眼前放大的那张顾寒时的脸,过于紧密的距离,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颇有一种承受不来的慌乱。
顾寒时肯定是看言情剧补习了,要不然怎么能越来越会撩拨人,波动人心的伎俩纯熟的可怕,手到擒来。
肯定不仅看了言情剧,可能还是看了要命的韩剧。
“宝宝,你的耳尖红了好久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顾寒时温热的指尖轻轻的捏住了温凉的耳尖,说话间的吐息带着点点清酒的味道,使人沉醉。
哎呀,这话摆明了就是明知故问嘛,难道顾寒时自己心里没点数,温凉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真是的,想调情想到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
(对于这样恶劣的行为,旁观者只想大声的呼唤一句:请继续,不用饶我们狗命,谢谢。)
温凉感受到耳尖被侵略,神经受到了刺激,心脏跳动的频率不自觉的加快,越来越快,不受控制。
“你离我远点我就没事了。”温凉抱着胸前,再往后退。
但是很快,她的背就抵在了车门上,退无可退的局限在顾寒时欺身上来的包围圈里。
顾寒时伸手把温凉轻轻的拉过来,眼中带笑的嗔怪道:“靠门上作甚,多凉啊,靠在老公的胸膛不好吗,既保暖又踏实。最主要的是,只会为你一个人服务。”
‘啊——’温凉在心里真真实实的尖叫了,这下子不禁耳尖,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脸上惊人的热度,根据这热度不难推断。
此刻的自己,脸上该是有多红。
她真的很想叫嚣着告诉顾寒时,她靠在车门上一点都不冷,挺好的,请顾寒时放过她。
再被顾寒时这么撩拨下去,温凉觉得自己的心脏应该很委屈,它都快受不了了,一直跳这么快,会出事的。
“顾寒时。”温凉微微正色道,有些严肃的叫顾寒时的名字。
只是她现在的脸色和表情,都和她口中想表示出来的严肃有些不符,因此对于顾寒时来说不仅没有杀伤力,更像是在对顾寒时撒娇?!!
“嗯?”顾寒时疑问,指尖还在认真的抚摸着温凉的耳尖,*又情深义重。
温凉避开顾寒时的手,很是认真的直视着顾寒时的眼睛,非常诚恳的提议道:“咱们能不说那些……呃……情话……不说了好吧。”
她斟酌着犹豫了,才终于艰难的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顾寒时比温凉更加认真专注且诚恳的回应道:“不行。”
好吧,就数你顾寒时最刚,最牛逼,对媳妇最霸道的总裁大人。
温凉无话可说了,不去看顾寒时,偷偷的平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车内一阵短暂的安静,不怎么流通的空气里,充满了粉红色暧昧的氛围。
顾寒时终于是玩够了温凉的耳朵,笑容甜蜜微微坐的离温凉远一些,让温凉终于在男人猛烈的攻势里,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想想还要上去上班,我就特别舍不得你啊,宝宝。”顾寒时的攻势永不停止,只是进退有度。
温凉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喊说,你可快点去上班吧,别舍不得了。
只是表面上,她端坐在哪里,扯了扯自己被顾寒时弄乱的围巾,什么都没说。
顾寒时见温凉没有什么反应,又笑着靠过去,讨好的用头蹭了蹭温凉的肩膀,像只讨喜的小狗狗一般,完全没了平日里顾氏总裁的高高在上,矜贵的让人不敢直视的气质。
“你亲亲我吧,你亲亲我,我就回去上班了。宝宝。”顾寒时真的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撩死温凉不会放弃。
脸什么的,身份什么的,人设什么的,在温凉的面前请自觉的通通消失。
反正温凉是顾寒时的小宝贝,谨记这一点好好的吃狗粮就够了。
这一刻,温凉看着顾寒时的模样,脑海中浮现出了最近一个很流行的词汇,‘小奶狗’。
没错,就是小奶狗,尽管顾寒时平日里真的是和这个词汇完全不搭边,可是在此时此刻,温凉想不到其他的更契合的词汇来形容此刻的顾寒时了。
世上怎么会有顾寒时这样的男人啊,温凉心中出现了一句大写加粗的不太好听的粗口,这里就不细说了。
总之此时她已经被顾寒时的话吸引到了,避免不了心动了,只差临门一脚,她就真的会投降,什么都答应眼前这个妖孽。
在眼下这般几乎不受控的情况下,温凉又在心里默默的复习了一遍那句很有道理的话。
美色误人。
顾寒时的临门一脚来的很快,温温柔柔地催促着:“宝宝,都老夫老妻了,亲一个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要犹豫吗?”
温凉缴械投降了,视线回到了顾寒时的脸上,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一咬牙,沉沦了,低下头,唇瓣飞快的擦过顾寒时的唇,很是配合。
“不是这样的,宝宝。”顾寒时嘴边笑的像个狡猾的狐狸,眸光闪烁的凝望着温凉,低沉的嗓音充满蛊惑,仿佛是从古老的魔法城堡中传来的呼唤,带着人们不能抗拒的魔力。
“还是让我来教你把。”
男人的尾音淹没在温凉的唇里,唇齿相依,剩下的只有疯狂的索取。
车窗外空气严寒,半点不影响车内炙热不已的温暖。
顾寒时的司机,站在车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后座的车门打开再关上。
顾寒时从车上下来,神色已经在逐渐恢复到冷峻的状态,可能是因为时间还不够,之前满面的春风得意还没褪尽,以至于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送夫人去警局。”顾寒时淡淡的吩咐道。
司机连忙恭敬的回答:“是,顾先生。”
顾寒时很有限度的点点头,当是回应。
临进去前,还弯腰朝着玻璃里面轻笑着,招了招手,好似是在说再见。
尽管这是单向玻璃,他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等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他才迈开长腿,走进了云鼎大厦。
送走了顾寒时,司机回到车内,发动车子前,首先恭敬地和温凉打了声招呼:“夫人,接下来,我送你去警局。”
从后视镜中,他可以看到温凉半张脸缩在围巾下面,对他清晰的回应了一声:“好,麻烦你了。”
得到答案后,他不敢多看,赶紧收回了目光??,启动车子,开离了云鼎大厦,往警局的方向去了。
回到局里,温凉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上楼时遇见了一个相熟的同事,站在楼梯口攀谈了几句,才分开,各忙各的去了。
因此,等她走到通往自己办公室的长廊,远远看到等在门口处的文心时,有些意外,加快脚步走过去,感觉自己好像耽误了时间,怕文心等了太久。
“文心,你找我吗?”温凉在文心的面前站定,一边问一边开门,等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她邀请道:“先进来再说吧。”
文心没说话,默默的跟在温凉身后进了温凉的办公室,然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温凉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道墙边的饮水机接水,嘴上还招呼着:“坐啊,站着干嘛。”
文心就像是个丢了魂的娃娃,有种失魂落魄的颓废,不声不响,也不回答,只是照着温凉的指示做,在温凉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安安静静的等着温凉端水回来。
温凉拿着两杯温水走回来,一杯放在文心的面前,自己端着一杯,绕过办公桌,坐到了里面的位置上,望着不在状态的文心,很是认真的问道:“你怎么了?”
文心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什么都不说,一双眼睛中盈着水汽,看着温凉。
分外的惹人怜惜。
“温凉姐,你的嘴怎么了?”文心看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此问题一处,温凉便自我反应一般,用指尖去触摸嘴唇上的那一破皮处,有些难以启齿的打着哈哈道:“没事,没事,可能是天气太冷太干了,冻到了。”
都怪顾寒时,害她现在要撒这么个慌。温凉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责怪一句。
她自然是不会告诉文心,都怪顾寒时情难自禁,在两人拥吻时,咬破了她嘴唇的事情。
“最近好像越发的冷了,温凉姐要注意身体啊。”文心诚恳地说到。
一点疑心都没有,惹得温凉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的连喝了几口热水。
“我会的,你也要注意一点。”温凉回到,再次把话题引回了正轨问:“你等我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文心连请了两天假,今天情绪才终于稳定了一点,回来上班。早上有事情要忙,温凉都还没有好好的关心一下文心。
这时候,文心来找她,应该是有事要和她说吧。
文心把温凉给她倒的温水握在手心里,借此来温暖自己冰冷的手,目光落在手中杯子的水面上,低声对温凉说:“沈队找我谈过了。”
昨日沈铮找过文心,他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了一下。
“沈队怎么说?”温凉并不意外。
依照她对沈铮浅薄的了解,也不难了解到一些沈铮的个性,遇难而上,遇见问题不会拖拉,只会想办法解决。
如今他和文心之间出了问题,他自然也是不会晾着,总归是要主动去解决的。
“他和我说了他与郑洁的那段婚姻,还表明了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他和郑洁都不会再有瓜葛,希望我相信他。”文心一直纠结在一起的眉心,在说到这些的时候,终于舒展了些,接下来,准备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局促的羞涩道:“他说他现在只想陪着我,如果我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结婚,让我不要胡思乱想,郑小姐那边,他会尽快处理好。”
温凉心情明了,这很是沈铮的风格。
她道:“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看上去还这么闷闷不乐的,是还心存介意吗?”
介意沈铮之前的经历和婚姻,或者是那个无法避免的孩子。
文心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很是认真打看着温凉说:“不是的,温凉姐,我没有介意。”
“那是怎么了,我的小姑娘?”温凉笑意温柔,具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文心的表情,在温凉那笑容了,霎时焉了,眸中又盈起水气,委委屈屈,很是无助,憋了半天。
才终于说出心中那个让她难过不已的烦恼。
“温凉姐,中午的时候,沈队带我去见了那个孩子,我们一起吃了个饭……”文心说到这,哽塞在喉,几乎说不下去了。
最后几番平复自己心中的悲伤,哑着声音艰难的说:“他很不喜欢我,很抗拒我,甚至,厌恶我。”
尽管温凉在文心说完上半句的时候,已经隐隐猜到了下半句要说明的情况,有所准备。可当文心真的把那孩子对她的敌意向温凉倾诉出来的时候?。
温凉对文心的心疼还是没有减弱半分半点,一时之间,她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词汇去安慰文心,使她开怀一点。
无比心疼眼前这个女孩,究竟是有怎么样的决心和勇气,才决定了拥抱着爱情去冒险,却换来了这么个不对等的对待。
温凉把手伸过去,轻轻的握了握文心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多一点的力量,使她能更加勇敢的去面对前路的艰辛。
“孩子还小,心智不成熟,一开始有这样的抵触情绪,无可厚非。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让你纵容他,无私付出,那样太傻了。你只需要记得,任何时候,都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别委屈了自己,至于其他的,做的问心无愧,就足够了。别为难自己啊,傻丫头。”温凉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她可不是无私的圣母,她想教会文心的,是自保和自爱,尊重自己。说的难听点,那个孩子,和文心没有半点关系,文心对他好,是善良博爱,对他疏松平常,只需尽到责任,才是本分。
很多事情,付出是没有结果的,甚至会变成自己的软肋,折磨自己,那又何必呢。
文心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温凉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失魂落魄的点头。
接着和温凉说了一下今日和那孩子见面的细节,显然她是打心底,放不开也看不开这点。
温凉也不知如何劝了,扪心自问,如果家中的那个小孩顾景年也是这样对待她的话,她自己都不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完全释怀。
现在又何必为难文心呢,生活需得自己去经历去领悟,她什么都帮不了文心,唯一的作用也许就是像现在这样,在文心难过悲伤的时候,给她一些陪伴和安慰。
能做到的,也许就真的只有这些了吧。
文心从温凉的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也恢复了一些生气,一扫刚开始的时候,死气沉沉的模样。
由此可见,和温凉的这一次的谈话,多多少少还是给了文心一些安慰的。
送走温凉后,温凉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神游在外。
直到放在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她才缓缓回过神来,慢悠悠的掏出手机,看到来电的人的备注后,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妈咪。”顾景年充满活力的声音几乎要穿破屏幕,语气中难掩兴奋的问道:“妈咪,你在干什么啊?”
温凉听到顾景年的声音,脑海中又自主的想象了一下此刻小孩子和她讲电话是的画面,嘴角当即绽开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尽量表现出自己的温柔,回答小孩道:“妈咪在上班呀,阿年在干嘛呢?”
顾景年听到温凉的话后,霎时咯咯的笑开了,压低声音,很是神秘地对温凉说:“我不告诉你,妈咪,你猜我在干嘛。”
这般孩子气,温凉失笑。
“妈咪猜不到啊,阿年不肯说吗?”
她表示自己真的猜不出,与顾景年交谈之时,无法避免的想到了文心的难处和困境,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顾景年得意洋洋的笑声不断传来,声音奶里奶气,透着稚气:“我现在不说,妈咪你很快就知道了。”
温凉心中顿时生出了疑惑,对于顾景年的那句‘等下就知道了’不解其意,本欲再问一下,转念一想,又觉得从鬼灵精怪的小孩嘴里,想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干脆作罢。
两人的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其他的事上,聊的东西没有多大的内涵,可是温凉却很喜欢这样交流,一点负担都没有,有的只有数不清的开怀。
她和喜欢这样生动的幸福。
临挂电话时,温凉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头脑发热问出了一个特别交情的问题。
“阿年,你喜欢我吗?”
问出口后,温凉就后悔了,想收回又不可能了,只好将错就错的安静等着电话那边的答案。
顾景年先是欢快的笑开了,然后加大了声量对温凉说:“妈咪,我何止是喜欢你,我爱你,我超级爱你,爱到不行不行了。”
小孩心思简单纯粹,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便怎么说,不会弄虚作假,也不会羞于表达自己的心情。
坦诚勇敢,直击人的心灵深处。
温凉眼眶突然涌上一股温热,神色动容,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被顾景年的告白,感动的心尖都在颤动。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顾景年没顾上,已经又开始说了。
“妈咪,我超爱你,那妈咪,你爱我吗?”
顾景年的声音越往后越小,很是认真,透着一股子不确定的忐忑。
他是害怕的,害怕温凉会说出让他失望的答案。
直至电话那边传来温凉确定的声线:“当然爱。”顾景年才松了口气,握着手机,想哭又想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超爱温凉。
人生前几年缺失母爱的时间,让早慧的顾景年,对于温凉的存在始终有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害怕,害怕温凉随时会消失,害怕温凉没将自己放心上……
从根本上,顾景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需要更多爱意的呵护,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心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