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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贾政的眼光,文聘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这等奸人,名为询问他亲弟的情况,其实……不过是为了探问主公的态度罢了!”
贾政还是看着文聘,说道:“那以仲业之见,我该如何?”
黑脸主公是越来越喜欢“兼听则明”了,做主公嘛,多征求下属意见,省了多少脑细胞!而且,下属推敲得再好,总是能挑毛病的……这就是当领导,不,当主公的艺术啊。
文聘却是不知贾黑脸的心思,略略沉吟,说道:“那杨松是小人,却非是蠢人。主公若是要招揽他做内应,只怕光口头许诺还不行……”
见文聘有些欲言又止,贾政摆了摆手道:“好,我明白了。”
文聘这事儿想是想得明白,不过做起来该如何,至少眼下并非他所长了,贾政便也不勉强他多言。
“且不说这杨氏兄弟的事,那沔阳县杨任你既然定计,那么,来日当令何人出战?规格如何?”贾政捏了捏手指,仍旧看着文聘。
文聘倒也习惯了,拱手道:“聘以为,可以令萧白狼、归九二将出击,这二人早是旧识,又有互补之功,北击沔阳,三千人马足矣!”
贾政点了点头,这和他所想的倒是没有什么出入。
于是,黑脸主公便即下令唤来萧白狼、归九二将,下了差使,便以萧白狼为主将,归九为副将,命令二人带三千兵马出击。
见归九有些闷闷不乐,贾政拍了拍他的肩膀,思来想去,终是说道:“北击之事,我本来只委一人,但这白狗冲阵不行,你也是知道的。命你同去,便是要你好生为我这三千兵马看顾周全!”
听了这话,归九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萧白狼又过来搂着他嘻嘻哈哈,二人便仍自去了。
看着二人远去,贾政心中却仍是叹息。这两个原先的历史上,可能压根就没记载过的人物,跟着自己虽是也闹了最近这样一个风生水起,然而终究格局是小了些,都是小狡小勇……若是单独派用,却是放不下心来的。
这之后,贾政却是吩咐下去,让手下去整治一个大酒席起来,又让文聘列出十多个收降而来的将官,都是要从前巴结过杨松杨柏兄弟的,便招了来,又把随军的杨柏从软禁的营房里拿了出来,让他坐在左手边坐下,一时让这个略见消瘦的小胖老头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贾政也不说什么,除了示意杨柏落座左首外,其他人前来见礼,便也只是略略点头而已。
待到酒菜都上来了,贾政这才换上一幅笑脸,率先举杯,便唬得众人都连忙举杯从座中站了起来。
“今日这场筵席……”贾政朗声说着,“自然便是为投降反正的杨穆之(杨柏)大人而设!”
这句话说得有些尴尬,若是真心相待,又哪有把“投降”二字挂在嘴头说明的?
众人一时都忍不住尴尬地笑了起来,杨柏一张脸更是羞得发红。
然而,贾政就像是一点都察觉不到当中的尴尬一样,还当真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郑重其事地朝着杨柏敬酒。而杨柏又哪里真个敢受他的礼?连忙是连声告饶,更是抢先把杯中物一傾而尽。
敬过这酒,贾政也不说什么缘由,便坐定,慢慢地用起面前的菜、肉起来……他是真个不好酒,面前自用的酒若非确实寡淡,他甚至都有换用白开水的心了。
只不过,他嘴巴吃着,手里动着加菜,眼睛的余光,却是在观察这帮人的行为。
只见座间众将官,初时仍在小心翼翼,不知这位黑脸主君的闷葫芦在卖什么药,甚或有几人想到了杀头饭上去,脸色都变得有些惨白。
不过,坐得过很久,众将官食不甘味倒也罢了,那位黑脸主君也仍是气定神闲地细嚼慢咽,便有几个善揣摩的动起脑子来了。
当先,便有一人持酒向着贾政一敬,不过,贾政便是鼻腔哼哼一声,照旧细嚼慢咽,酒杯连碰都不碰。
那人讨了个没趣,却又哪里敢发作?便只是讪笑几声,自行把酒干了,又回自己位子上去。
有一便有二,便有人推想起这位黑脸主君的心态怕是有些扭曲,就喜欢人家给他敬酒自己不搭理,便即跟着敬酒,这回贾政却是哼都不哼,把他当空气了。
带有这样想法的还有数人,便即接连对着贾政“自讨没趣”起来,只是不知不觉间,仿佛感觉这位黑脸主君的脸更黑了。
终于,还是有一人想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上去,仍旧是朝着贾政自讨没趣一番,随后却朝着杨柏敬了过去。
杨柏还在惶恐,却听主座的贾政一拍大腿,一张黑脸笑意盈盈起来,问道:“你这人叫什么?”
那人见了贾政这神情,大约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忙转身行了个大礼:“敢言主公,末将王宇,现是裴中万户帐下的百户!”
既是百户,想来便是原来的小小祭酒投靠过来了,贾政想着,略略颔首,说道:“我记住你了。来人,给他满上!”
这王宇听了贾政的话,一时也是心花怒放,连连拜谢,这才退了下去。
有样学样,这其他的各个将官便连忙纷纷过来先自讨没趣一番,再向杨柏敬酒。
贾政虽然不曾再问话,却就是笑意盈盈地看着。
只有杨柏在那里尴尬地一杯杯陪喝,不是瞟贾政几眼,却是真个不知他要如何处置自己。
终于,有一人上了来,却自省了向贾政自讨没趣的敬酒,径自朝着杨柏敬去,便听得贾政轻咳一声,敲了敲桌子,登时便有两个壮士上前把他拿下,不容分说拖了下去。
“主公,是末将错了,请饶恕末将……”
那人连忙叫出声来,只是给两个壮士拖着,渐渐远去,便传来一声声棍响和惨叫,这却是打了起来。
看着一干人等又开始战战兢兢,甚至杨柏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贾政笑了起来,举起了酒杯,缓缓说道:“我说这场酒席是为杨穆之所设,你等以为有虚言么?倘非是他,我这一路如何势如破竹?这汉中东部各城,如何不战自乱?”
一番话听下来,杨柏似乎都听出了问他奸佞之罪的信号,越听越怕,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叫道:“将军饶命!”
“我饶你哪门子命?”贾政笑了一声,淡淡说道:“若从战果来看,你这人所建的功,可还不逊色于文万户呢。”
见杨柏不明所以,似乎又要叩头,贾政又摆了摆手。
“我这轻取汉中半壁土地,可是真的谢你,不必多疑。”贾政带着一口平淡的语气,“而此前未曾招待你,倒也别见怪,这取了便是取了……当然,现下里招待你,却是你兄长准备要卖了南郑城来救你了。”
贾政就那样仍是平淡着语气说着,听在杨柏的心里却是无异于惊涛骇浪。
他忍不住就惊叹出口,只是一句“这……”才开了头,便又被贾政打断。
贾政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柏,缓缓说道:“你兄弟二人能否苟活得性命,甚至保一份富贵,就全在你身上了。”
闻言,杨柏连忙连连点头,尽管一时又不知道贾政在说的什么。
贾政却也不多解释,又是吩咐一声道:“把那杨松的使者带来!”
趁着使者未到,贾政又复似笑非笑起来,说道:“你也知道,若非是你的假命令,我要席卷这汉中半壁土地,怕也没那么容易……不过,现时我帐下雄兵数万计了,便无你兄做内应,南郑城又真有那么难攻么?”
杨柏一时又是大感惶恐,连忙跪了下去,叫道:“主公威福齐天,自然是所到披靡!”
贾政又是笑了笑,声音也大多了些,说道:“我想要什么,你等也是明白……杨穆之,你哥哥的使者就要到来,该当如何应对,你自己好好想想!”
抛出这句话之后,贾政却也不说了,仍自顾自地坐着,慢条斯理地享用着面前的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