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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饿了!林祈摸摸自己的肚子,决定不再跟这帮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少爷小姐们浪费时间,于是不理会金淦,转身自顾自地向小河边走去。
“你看她嚣张的样子!”金淦指着转身离去的林祈对林祯说道。
林祈还没有走远,听到金淦的话差点气乐了,不老老实实地原地挨骂就成嚣张了,这逻辑实在是“感人”啊!
林祯的声音再次传来,是对着林祈喊的:“林祈,你站住!”
林祈实在懒得理会,摆摆手,头也没回脚步不停地向前走了。看在她还知道维护林家的份儿上,也就不再回去跟她难堪了。这个大小姐也不想想,叫自己回去干啥,道歉还是对决?
道歉是不可能的,对决,自己似乎又打不过金淦。听说金淦也是六级灵师,自己也是六级了,为何面对金淦的攻击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呢?林祈心头有些疑惑。
潺潺的河水终于就在眼前,河水并不深,只到林祈的膝盖上方,清澈见底,水流平缓的地方,有水草轻轻荡漾,河鱼有时就会藏在水草里。
林祈卷起裤管,露出纤细的小腿准备下河。金淦的声音传来:“小乞丐,就凭你也想捉银尾鱼?”
林祈无语望天,填饱肚子果真就是这么艰难吗?“现在这条河里的鱼都是金家的了吗,我为什么不能捉?”实在太饿了,林祈的心情相当郁闷。
“哈哈哈!”金淦嘲讽得大笑起来。“这样吧,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咱俩比试一场,在一个时辰内看谁捉得鱼多,我赢了,你不仅要学狗叫,还得绕着我爬两圈,边爬边认错。”
“那如果你输了呢?”林祈问道。
金淦不屑地扫了她一眼说道:“我怎么会输?”
“还是把话说在前面的好。”林祈说道。
“行!”金淦痛快的掏出一个白玉做的小药瓶,“这里面有三颗蕴灵丸,如果你赢了,就是你的了!”
三颗蕴灵丸!好大的手笔!
看着众人吃惊艳羡妒忌的眼光,金淦很是得意,冲着林祎和林祯说道:“我拿三颗蕴灵丸赌回自己的公道,也不算辱没了林家了吧?”
林祯看看林祈,没有说话。
林祎却说道:“祈儿,你可以不比。”低沉的声音里竟然有难得的温和。
“我比!”林祈大声回答道。蕴灵丸是她眼下最最亟需的物品,没有来路清楚的蕴灵丸,她便无法名正言顺地使用灵力,更没有办法进一步修炼。这简直是送到眼前的机会,但要想办法确保稳赢不输,“不过……”林祈故意沉吟着。
“不过什么?”林祯和金淦同时开口问道。
“不过你已经是六级灵师了,就这么比试,是不是有失公允?”林祈毫不脸红地说道。
众人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用灵力捕鱼和徒手抓鱼,谁输谁赢一目了然,也没什么比试的必要了。
林祎提议道:“不如这样,既然要比,就要公平一些,金淦可否同意在比试过程中不动用任何灵力?”
“对呀,这样的比试才有看头嘛!”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附和道。
金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便痛快答应道:“不用就不用,要是我用灵力了,直接算我输!”
众人推选了林祎和一个金家人加另一名雪家人当裁判。金淦没意见,林祈也不多言,只是看了林祎一眼。林祎见她目光投来,也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比赛正式开始。
林祈和金淦都是下到河里,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分别向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午后的河水清寒泛凉,如果没有灵力护体,凡人在里面待上一刻钟就会冷得受不了,这也是最近林祈都没有和林盎一起来摸鱼的原因。
林祈一遍四处环顾寻找着河鱼,一边掐算着时间,估摸着到了一刻钟左右,立刻装模作样地回到岸上,抱着胳膊跺着脚,一副很冷的样子。
再看金淦那边,他虽然不怕河水清冷,却由于不能用灵力的缘故,好不容易看见了鱼也捉不到,已经有点焦躁了,但林祎等人的目光多半聚集在他的身上,让他想作弊也没有机会。
林祈偷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再次下到河里,趁着没人注意,林祈悄然在掌心拢了一小团绿豆粒那么大的灵力,这是林盎告诉她的摸鱼秘诀:在掌心微微释放一点灵力能够吸引银尾鱼主动游到手边来。
只是这个秘诀以前她是用不了,林盎的灵力外放也是半把刷子而已,经常灵力在掌心聚不到三息的功夫就散了,鱼都还没来得及游过来呢。
上午练习灵力外放的时候,她尝试了一下,惊喜地发现自己能够让这团灵力聚在手心一盏茶的功夫,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果然不一会儿,一条有筷子那么长的银尾鱼向她的掌心游了过来。林祈暗喜,瞅准时机果断出手,将鱼抓在手中,同时收回灵力。
水花四溅,众人听到动静齐齐看去,只见一条鱼尾在阳光下闪着银光的小鱼正在林祈的手中拼命挣扎。
金淦看到林祈居然先抓到了鱼,气得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河面。
林祈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回到岸上,把鱼放好,又假装暖和了一会儿才回到河里。
这时半个多时辰已经过去了。林祈成功抓到银尾鱼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想要故技重施也是有点风险,于是也和金淦一样,老老实实地摸起鱼来。还好她之前摸鱼的次数不少,也是积累了不少经验。这样又过了一刻钟,还真又让她抓到一条鱼。
而这时金淦依然一条鱼也没有抓到。对于他来说,用灵力抓鱼轻而易举,现在不能动用灵力,应对水中灵活光滑的银尾鱼,还真是有点束手无策。眼看着林祈已经抓到两条银尾鱼,金淦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暴戾。
随后众人看到黄光一闪,一条银尾鱼已经被抓在金淦手中,只是尾巴低垂着,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息。
林祎看着金淦手中的鱼,不紧不慢地说道:“金淦,你输了。”
金淦“啪”地一声把鱼扔到岸上,气哼哼地说道:“时间还没到,我怎么就输了?”
林祯此时忍不住了,叫到:“金淦你能不能有点风度,你用灵力了!用灵力了你不知道吗?比赛前你说什么来着?”
金淦耳朵似乎微微泛红,但依然梗着脖子说道:“我用没用灵力,得让裁判说。”
林祎点点头说道:“我的确看到你用灵力了。”
金淦瞪着另外两名裁判问道:“那你们呢?”那语气似乎这两个人要是敢说他用灵力了,就立刻扑上去咬他们的感觉。
来自金家的裁判嗫嚅着,没人能听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来自雪家的裁判却不惧金淦,和林祎一样字字清晰地说道:“我也看到你用灵力了,金淦,你输了。”
林祈在捉到第二条鱼后还没有下河,就在岸上冷眼看着金淦作弊。此时听了雪家人的话,才微微笑着对气急败坏的金淦说道:“承让,蕴灵丸我就笑纳了。”说完丝毫不顾忌金淦目光里已经快凝为实质的杀意,拿过装着蕴灵丸的玉瓶,然后走到林祎面前,“兄长,能帮祈儿个忙吗?”
“你说。”林祎没有任何犹豫。
林祈将手中的玉瓶递给林祎,说道:“这蕴灵丸烦请兄长帮我转交给族中。”
林祯在旁边一脸不解地问道:“林祈你要把三颗蕴灵丸都交给族中?”
林祈转向她微微一笑说道:“是的。”说着又看向林祎。
林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好。族中定会记你一功。”
看着林祈已经安排好蕴灵丸的归属,金淦回到岸上,整理好衣衫,也不理会众人,脸色铁青的离开了。大家也纷纷散去。很快河边就只剩下林祎、林祯和林祈三个人。
“我们也回去吧。”林祎说道,“我送你们回家。”
林祈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林祎和林祯也不勉强,留下林祈先行离开了。三颗蕴灵丸不管是对林家来说还是对金家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林祎也要赶紧将这件事告诉族中。
终于清静了!林祈长呼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河边,现在她又累又饿,可还是必须得打起精神收拾抓到的银尾鱼,然后生火烤熟填饱肚子。如果林盎在就好了,自己只要坐等就行了。林盎,我一定会替你和你的家人报仇的!林祈心中暗暗发誓。
拿出大伯林牧平送的匕首,三下五除二地处理好了三条银尾鱼,林祈才发现串鱼用的树枝和生火用的木柴都没有呢,只得把鱼放到河边一块儿比较光洁的石头上,去不远处的灌木丛拾柴火。
只是转身离去的她,没看见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广袖深衣的少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微眯,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等林祈怀抱着一捆木柴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放在石头上的洗剥干净的三条银尾鱼全部不见了踪影,不由得捶胸顿足:苍天啊!填饱肚子果真就是这么艰难吗?
此时,雪家一个清雅的院落里,白衣少年心情甚好地将手中的银尾鱼递给随从:“拿到小厨房,今晚喝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