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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祈看到少女要喝茶水,心下一急便要冲出去阻拦,却被弋清宸拽住了胳膊,便连挤眉弄眼带比划地示意弋清宸:茶水有问题。
弋清宸却摇摇头,示意林祈不要冲动,还对她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无妨。
就在林祈和弋清宸两人沟通交流之时,少女已经喝了茶水并将茶杯放回了手边的小桌上。
林祈瞪了弋清宸一眼,又重新安静下来,猫在这个角落里继续观察。
弋清宸则是不以为意,微微一笑。
很快妇人包好了发簪来到少女身边,少女起身接过,一声“多谢”还未说完,人便已经软了下去。
林祈眼神一紧,茶水果真有问题!
只见妇人一手托住了晕倒的少女,一手将包好的发簪扔在茶桌上,然后便拖着少女向后屋走去。
弋清宸拍了一下林祈的肩膀,示意跟上妇人。
林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但也再次启动了隐匿阵盘,把弋清宸也覆在阵法之中。
然而就在两人要跟随妇人进入后屋的时候,林祈突然脚步一转,走向茶桌将妇人扔在桌上的发簪收了起来,这才又重新向着妇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林祈和弋清宸来到后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妇人和少女的影子。
后屋并不大,不过是一间两进的屋子,外间放着一张圆桌和四张圆凳,里间是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外加一把椅子。
林祈四处查看了一番,却没有找到任何阵法或者机关的痕迹,无奈的向弋清宸摊摊手。
弋清宸一直面带笑意地看着林祈,然后在看到林祈向他摊手时说道:“这是请我帮忙的意思吗?”
因为两人从碰面开始就一直在进行无声地交流,弋清宸的突然开口倒是吓了林祈一跳,赶忙四下环顾,生怕惊动了什么人。
弋清宸笑道:“放心,这里就我们两个,没有别人。”
林祈有点尴尬,脸颊微热,但还是犟嘴道:“那万一有什么阵法在呢?”
弋清宸脸上的笑意不减,说道:“嗯,你说得对,我们是得小心一点。”说着走到林祈的身边,将一只手递给林祈,“拉紧我,闭上眼睛。”
林祈知道刚刚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跟丢了妇人,听到弋清宸的话立刻从善如流地拉住了他的手,闭上了双眼。
然后林祈似乎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的双脚腾空,然后就听见弋清宸在自己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可以睁眼了,千万别出声。”
林祈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一个地下甬道里,那个妇人正在前方不远处拖着昏迷的少女不紧不慢地走着,便再次启动了隐匿阵盘,和弋清宸一起跟了上去。
甬道有点长,大概每隔三丈远才会一点微弱的光,所以显得昏暗而阴冷。
林祈和弋清宸跟着妇人在甬道里走了大概有半盏茶的时间,转了有三四个弯,才到了一处地下囚牢。
地牢外只有一个干瘪瘦弱的老头儿,正坐在门口便打着盹儿,听见妇人拖着少女走来的声音,抬起眼皮儿看看,然后也不言语,只是用随身的钥匙打开了地牢的栅栏门。
栅栏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妇人拖着少女走进去后,老头儿便要关门,趁着这个间隙,林祈急忙加快脚步拽着弋清宸挤了进去。
突然的加速带起了一丝微风,老头儿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脸庞,咕哝了一句大概自己都听不清的话,便兀自又坐回了地牢门口打起盹儿来。
跟着妇人走进了地牢,一股刺鼻的骚臭味扑面而来。
林祈发现这里面尽管和甬道里一样昏暗,却比自己想象中大了许多。
尽管进出地牢的门只有一个,而且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但是这里面却分隔了六个小间,每间大概三米见方,开有一扇半人高的小门。
此时有三间牢房里是关着人的,一共八个人,年纪都在十几岁左右,有男有女,全都各自沉默地蜷缩着,听见有人进来也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这些人里却没有小蝶。
妇人拖着少女来到了一间空的牢房门前,打开小门就要将少女往牢里面塞。
林祈正要用眼神询问弋清宸是否出手,一则救下这个昏迷的少女,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向妇人询问小蝶的下落。
这时却听地牢入口处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林祈决定再耐心等待一会儿。
很快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地牢里,只是地牢里本就昏暗,加上背光,来人又披着带着帽子的黑色斗篷,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团黑色的阴影里,看不清面容。
“三娘,是不是又来新货了?”来人对着妇人开口道,语气粗鄙,让人一听就心生厌烦。
这个被唤作三娘的妇人或许也是有点厌烦,冷冷地“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同招待少女时候的热情周到判若两人。
来人也不计较,走到三娘跟前弯腰就要抄起还在昏迷着的少女,说道:“行了,别往牢里塞了,我直接带走给头儿送去尝鲜儿。”
三娘的声音微微抬高,语气里带着一点惊讶,反问道:“上午不是刚带走了一个?”
听到三娘的话,林祈心里忽的一紧,妇人口中的那个上午被带走的人是不是小蝶?
只听来人啐了一口说道:“呸,那个小娘皮忒不老实,这会儿已经扔到后院儿里埋了。”
听到“埋了”两个字的时候,林祈的心跳“扑通扑通”地一下子快了很多,她很想冲出去把这个两个人捉住问个明白。
这时候一只手被弋清宸轻轻地拉住,清凉的触感让林祈的心绪平稳了下来。
然后又听三娘开口说道:“埋了?说得可真是轻巧,我辛辛苦苦地把人赚了回来,你们玩儿一玩儿乐一乐也就罢了,要是隔三差五的给玩儿死一个两个的,到时候上头来领人,我看你们拿什么交差!”
“行了,你干好自己的差使,不就刚死了一个嘛,真啰嗦!”来人明显并不把三娘放在眼里,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便抄起少女扛在肩上向地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