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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璃陪姜容喜在庭院内走了走,季春璃发觉姜容喜身体不怎么好,拉了姜容喜坐在盘改变的太湖石上给其号脉,那姜容喜盯着季春璃的手法看了看,发觉季春璃少见的老成持重,这动作完美的一比一的复制了季胜平的流程。
姜容喜看到这里,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日的阴谋,她也是参与者,她也是啊。
“春璃,你说你爹爹是医官?”姜容喜问的漫不经心,季春璃急忙点头,她已知道姜容喜要问什么了。
“奴婢的爹爹是个医官,爹爹现如今还在悬壶济世呢,爹爹在民间也还有点小名气。”季春璃这么说,她进宫后日日都要撒谎,以至于现如今已磨练出了一种本领,无论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脸不红心不跳。
“我们皇宫里反刍也有个医官,他啊,叫季胜平。”姜容喜瞅了瞅季春璃,春璃的手颤了一下,好家伙!
好啊!
姜容喜,你终于肯将秘密说出来了,春璃激动极了,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个未解之谜逐渐已接近于谜底了。
“那季胜平是个女医吗?”春璃知道,此刻必须找个借口引诱姜容喜聊下去,姜容喜听到这里,笑道:“春璃你可是糊涂了不成?在我们皇宫里怎么可能有女医呢,即便是妇科医也还是男人啊。”
“哦。”季春璃假装对季胜平的事一无所知,眼神里有了星星一般闪烁的仰慕的光,“赶明儿春璃到太医院去找那季胜平学一学,他和我的姓还是一样的呢,搞不好还会倾囊。”
“春璃,季胜平去年冬天已死了,他不小心看错了病,害死了皇上唯一一个女儿嫣然公主。”
“您刚刚给还说他本领高强呢,怎么就马失前蹄害死了嫣然公主?”季春璃假装不经意的问。
“此事说来话长了,此事和本宫也有关系,和皇后娘娘也有关系,哎。”话题进行到这里,画上了休止符,显然姜容喜不继续聊下去了,春璃好奇极了,特别想要追问究竟还发生了什么,究竟还有什么状况,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了。
不着急,且留待今晚试一试。
今天一天本没什么事情发生,到夜幕降临,季春璃也忙碌完毕了,她在这一段闲时间可以到太医院去走走。
春璃虽然没能荣膺女医的名位,但姜容喜是的确希望季春璃在医学上有什么建树,平日里还握着季春璃的手说:“你要是如当年的季胜平一般就好了,只可惜季胜平不能善始善终,但你要是有季胜平的本领,以后能帮本宫的时候就更多了。”
季春璃之所以能到太医院去,也得到了姜容喜的请求,枕边风的力量是无穷尽的。
但今晚季春璃走的方向是朝着太医院的,眼看着人就要到了,春璃却朝着朗润园去了,其实通往翊荷居的地道就修在朗润园,而季春璃藏起来的那本书也在朗润园。
她每天都在研究爹爹留下来的药案,但却舍不得将看过的都扔掉或者付之一炬,她违背了萧祁煜的安排。
此刻季春璃正准备拿出爹爹的药案看看,却发觉不远处坐着个人,那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孤独。
那人坐在池塘旁边似乎在摆弄什么,季春璃看到这里急忙走了过去,“二皇子?”
“春璃。”对季春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萧祁祯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您怎么在这?”季春璃可意外极了,敢是自己的秘密泄露了,不然萧祁祯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要到翊荷居去?”萧祁祯一句话说穿了海底眼,季春璃听到这里,慌忙握住了衣袖中的银针,如若萧祁祯果真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此刻就给他一下子。
春璃对人体的奇经八脉记得一清二楚,知在什么地方下一根银针那人必死无疑,且任何人都检查不出来。
“你在找这个,对吗?”萧祁祯抬起来屁股,季春璃一看,屁股下压着的竟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季春璃气坏了,瞥目看向远处的太湖石,眼神很是怨怼,“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坐在屁股下面。”
“那东西险乎暴露了,要不是我,此刻已被大内拿走了,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恩将仇报吗?”萧祁祯一面说,一面无奈的叹息。
叹息声里,他将锦盒送了过来,“你最好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办,看一张呢就烧掉一张,等众人真正查起来,这也仅仅是个寻常的木盒子罢了,对你安全。”萧祁祯这么说。
显然他对一切已心知肚明了,季春璃听到这里,并不去靠近木盒子。
“你都知道了?”季春璃还站在刚刚给的位置,萧祁祯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说真的,你想要知道的秘密连我也想知道,我还有不少的谜团呢,大家既都求助了你,我怎么能甘于人后,你也帮我调查一下小妹究竟是这么死的,说真的,我是亲眼看到你爹爹为小妹下了银针后小妹一命呜呼的,但我却百思不得其解,你爹爹乃医道高手,怎么可能会失手呢?”
“爹爹?”季春璃的笑容很惨烈。
“难道季胜平不是你爹爹吗?”萧祁祯叹口气,“春璃,将银针收起来,我是你的朋友。”季春璃听到这里,用力一丢,将银针刺在了远处的树上,最近她闲来无事就在练暗器。
她早听说江湖上有一类人用银针用的出神入化,竟可以用银针来杀人,她算是不得要领,但也只能成百上千次的去练。
一点不敢懈怠,其实春璃也想拜师学艺,首选的人自然是萧祁煜了,但萧祁煜这个家伙是个出了名的冰山脸,季春璃有点怕。
此刻被说穿了阴谋,季春璃急忙丢了银针。
“春璃,探听到秘密也告诉我,我静候佳音,必要的时候我也会保护你,这皇宫里,”萧祁祯起身,“乱极了!太乱了。”
“二皇子不想做皇子吗?”季春璃比较大胆,这么问了一句。
“皇子有什么好,我们黄带子啊,寅正就要起床了,比你们奴才还起来的早呢,起来后还要射箭,什么闻鸡起舞,还要学经史子集,真是累坏了!这也就罢了,竟还要和自己的弟弟妹妹来一较高下,皇族内兄弟姐妹本就关系紧张,这不是点火是什么?”
季春璃听到这里,忍俊不禁。
“那么听二皇子的意思,是想要做个寻常人了?”季春璃一面说,一面从桌子上将木盒拿过来,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就如通过那冰冷的木料抚摸到了爹爹那温暖的手似的。
“要是可能,自然是做个凡夫俗子的好,贩夫走卒才开心呢。”萧祁祯这么说,季春璃听到这里,嗤的笑了笑。
“只可惜已经没可能了。”
“我啊,就想做个穿破衣裳的穷苦人,日日啼饥号寒也比这锦衣玉食的好,吃多少好东西就要操多少的心,真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季春璃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异的论调,只感觉新鲜。
而季春璃也发现萧祁祯可比萧祁煜活泼有意思多了,这么一个有趣的灵魂本该做个富贵闲人。
“我今晚不去那边了。”季春璃道:“我们总在这朗润园也不好,到远处去走走吧。”
“也好。”萧祁祯一面说一面依旧示意季春璃将木盒藏起,季春璃放好了后,和萧祁祯往前走,两人才走出朗润园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萧子焱。
“二哥!”萧子焱笑了笑。
“三弟这半夜三更也来逛一逛园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