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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季春熙第一次和春璃这么说话,她的声音冷峻,很有分庭抗礼的意思,春璃知道,姐姐从小到大都很自卑,如今是自己不小心踩到了姐姐的底线,她知继续问下去情况就糟糕了,只能适可而止。
“好吧,只要是你认定的人,我支持就好,怕是怕那人人品不好,你又少不更事,阅历浅薄,见的人心和人性都少。”春璃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她依旧在温吞的旁敲侧击,她将鸡血藤的手镯送了过去,示意让姐姐看看。
季春熙已看过了,但却不知道这手镯内有什么秘密。
春璃从季春熙那傻里傻气的表情就知春熙被什么人利用了,“春熙,喝点茶水休息休息,妹妹没有旁的意思,你总知我。”
她到后面的小厨房,为春熙做了一碗蜂蜜燕窝,季春熙吃了后只感觉头晕目眩,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春璃给那冰糖燕窝内加了不少的蒙汗药,没有一个半时辰春熙不会醒过来,她示意绿萝和紫藤将季春熙放在云榻上,接着检查了春熙的饰品和香囊,乃至于钱袋和肚兜等等都检查过了,等这一切检查完毕,季春璃直挺挺的倒了过去。
“啊!娘娘,娘娘啊!”
春璃和紫藤震惊不已,两人眼疾手快去搀扶,季春璃从来没有这样反常过,绿萝看春璃蓦地昏睡了过去,急忙凑近去掐人中,那锋利的长指甲已弄破了春璃的人中穴,季春璃这才醒过来。
后院一有骚动,前院的萧祁煜急忙到后头来,他还在花厅内午休呢,听福生说了春璃的状况,急急忙忙就走,这一路过来地面滚烫,秋老虎流金铄石,让地面变成了流动的岩浆,萧祁煜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赤脚进入了屋子。
他看季春璃昏昏沉沉,急忙去搀扶,春璃已缓慢起身,“世子,世子啊。”
看季春璃情绪不好,萧祁煜也呈现出少见的慌张,伸手立即握住了春璃的手,“怎么?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春熙她的香囊和钱袋脑子与随身携带的胭脂水粉内都有堕胎药啊,这些药也不知道用了多久了,她以后十有八九不能怀孕了啊。”季春璃想不清楚,何人如此居心叵测。
一开始她还以为那人借用了春熙的手送了礼物给自己,其目的不外乎是算计自己的腹中胎儿,如今这么一看,季春璃算是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竟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那人主要算计的是季春熙,反而是她季春璃被捎带算计上了,春璃难受极了。
“怎么办,告诉姐姐吗?”她惭愧而自责,她恨自己没能关注姐姐,她开始讨厌这个工于心计、不择生冷的自己,这小半年来她也做了不少瞒心昧己的事,难不成风水轮流转,一切的一切都转回来了吗?
但要遭报应,老天啊!你也不该伤害一个无辜者,一个局外人啊。
萧祁煜建议春璃不要说,一方面让春璃做药给春熙,春璃只能强打起精神,到季春熙离开的时候,春璃的药丸子已做好了。
那是艾虎脑做的,闻起来有点花儿的清香味,叮嘱春熙如何用如何用,春熙倒比较听话,“我怎么睡着了啊,快拿镜子给我看,呀呀呀,脸上怎么有了凉席的痕迹?”季春熙大惊小怪。
看春熙这傻里傻气的模样,春璃比先还难受。
春璃盯着季春熙看了看,她的视线从季春璃的饰品到衣裳,再到璎珞钱袋等等都一览无遗,看着看着她竟有了泪水。
曾几何时,家破人亡,一张圣旨改变了季胜平一家命运的时候,春璃没有哭!刚刚入宫学习武功时候,春璃没有哭!被萧子焱伤害的时候春璃依旧没有哭,但此时此刻,春璃的泪水竟潸然。
姐姐,你怎么如此傻兮兮。
季春熙看春璃哭了,竟上前擦拭掉了春璃的泪水:“阿妹,你身怀六甲了,哭什么哭?哭起来却不是对孩儿不好?”
闻声,季春璃才收敛了声音,送春熙出宫的路上,季春璃道:“姐姐,如今你在外头我在这深宫内院,想要照应你和娘亲却是不能,但凡是入口的东西都要好好的检查检查,一切吃穿用度都要谨慎小心,明白吗?”
现如今的季春熙刚刚进入一人生活的轨道,就犹如脱离了甲长约束的小孩儿一般,叛逆的可以,虽然表面上看似很同意春璃的话,但实际上已有点厌烦季春璃的老生常谈。
回去后,季春熙早将春璃的话抛诸脑后了,这更给了下毒之人更多的机会。
回到家里,季春熙看到了萧子焱,她已许久没有见到他了,每一次在公开的场合看到萧子焱,季春熙都恨不得扑过去抱着萧子焱诉衷情,但她每一次都在压抑自己的心,今日终于可以放浪形骸好好的拥抱一下他了。
两人互相抱着,季春熙感动极了,淅淅沥沥的泪水好像四月天的雨水。
“许久不见你,看看你,又是瘦了不少。”萧子焱一面说一面拿出个项圈套在季春熙的脖颈上,那项圈内依旧是中空的,放了麝香、桂枝、藏红花以及夹竹桃和五行草等,女子用这等东西时间长久就丧掉了怀孕之能。
季春熙不是季春璃,甚至于她从来没有将春璃的谆谆告诫放在心头,听都没有听季春璃的话。
萧子焱忽然看向了季春熙的手镯,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题,他握着季春熙的手看了看,蓦地明白了什么。
“春熙,这我送你的手镯可有人动过吗?”萧子焱目光凝重,被这冷肃的目光吓到了,季春熙大摇其头,今日她唯一去过的地方是西宫,唯一有过密切交流的人不外乎是妹妹季春璃罢了。
“拿下来我看看。”萧子焱容色紧张,肃穆,季春熙哪里知道萧子焱这是什么意思,急忙将手镯拿了下来。
萧子焱不由分说将手镯在桌上一磕,里头一股白色的粉末已标射了出来,顿时屋子里乌烟瘴气,谁也想不到一个银手镯内竟可填充这么多粉末。
“这是什么?”季春熙后知后觉,后背发凉。
萧子焱一把握住了季春熙的手,“你今日到哪里去了啊?今日遇到了谁人?”
“我、我、我到皇宫去了。”春熙讷讷开口,萧子焱道:“春熙,有人给你藏毒了,你自己看看吧。”
萧子焱拿出了季春熙的香囊等物,一一检查,不少白色粉末泄漏了出来,季春熙看到这里只感觉天昏地暗,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要非萧子焱抱住了季春熙,此刻她早一蹶不振。
“我到西宫去了。”但季春熙人是愚昧了点儿,却从来不会无端端的去怀疑妹妹,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萧子焱问出了多久之前就怀疑的话,“春熙,你和世子妃娘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之前季春璃无数次的强调过,让季春熙在外面万万不可说漏了嘴,她们的身份一旦曝光,不但不能为父报仇,还可能兵连祸结。
尽管现如今的季春璃已很厉害,但“欺君之罪”一事却十有八九逃不过,季春熙左右为难,一边是苦苦相恋之人,一边是同生共死的妹妹,孰重孰轻她一时半会的确说不明白。
她犯难极了,看季春熙在思考,萧子焱连忙道:“春熙,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不相信我吗?我们认识也有一年了,这一年来,我可伤害过你?调查过你?算计过你?我对你有过隐瞒吗?而你对我来说就是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