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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璃看来,大概迟美是乡下来的女孩儿,因此才学了这么久还是老样子,连她也不禁为迟美捏一把冷汗。
有的本领和技巧未必会用到,甚至于终其一生也不会用到,但却必须要掌握了,以便于在必要的时候很好的运用。
但季春璃或许不知道,之所以能学到今时今日,恰不是因为迟美迟钝,而是迟美问题比较多,她想要将皇宫里一切都学会。
季春璃!你不是总瞧不起我吗?你不是张口闭口我是从农村里来的吗?我如今就要你看看,即便是农村来的女孩也不比你差什么。
她用力的学习,不外乎是为了自己那一点看不到摸不着的心高气傲罢了。
看迟美在捏肩膀,春璃道:“怎么,还没学会呢?”
“那套路和规矩可多了去了,大约再学一天就都学会了,肩膀疼死了。”迟美捏一捏自己的肩膀,春璃看迟美这模样,已转到了迟美背后,伸手为迟美捏肩膀,迟美舒泰的闭上眼睛,险乎睡着了。
春璃的确不讨厌迟美,在她看来,迟美不过是个少不更事的黄毛丫头罢了,一个乳臭未干的人她知道什么,勾引吗?这怎么可能?一切的发展不外乎是“就可乱性”罢了。
事情既已发生了,哪里有什么后悔药?如今春璃只能逆来顺受,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和萧祁煜一起承担这个责任和后果。
而萧祁煜呢,自那一次后,逐渐疏远了迟美,这让迟美也比较着急。
她以为,做了侧妃后会更多接触到萧祁煜,他们可以日久生情,然而现实是,做了这侧妃后,他们两人渐行渐远,他的心头更是没有她了。
“我送个礼物给你,你看看怎么样?”春璃顺手将那桃花做的胭脂拿出来交给了迟美,迟美一骨碌回头,小心翼翼握着,犹如托举起来的是天空月,“哎呦,这是什么?”
“胭脂水粉罢了,你用一用,这个色调很好。”春璃柔柔的笑着,实际上她也希望迟美能更早的更好的融入到中京那钟鸣鼎食的生活里来,希望迟美能摆脱之前一切那不好的东西。
迟美笑吟吟,说了不少感激的话,“我最近听了点闲言碎语,说娘娘您对恨之入骨,我就说春璃姐姐您怎么可能呢?看看,到底还是您对我好。”
“日久见人心,”春璃一笑,扯了一下迟美的衣领,让其平顺,又道:“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到处乱走,这些规矩啊可要好好儿勤学苦练,指不定哪一天就用上了,至于装扮,你不懂的地方就找尚宫局的韩休怡娘娘问一问。”
春璃情愿传道受业,毕竟她和她不同。
她的到来太突兀了,而春璃自己呢?她之所以能成为今日的她,和萧祁煜是有一份生死与共的感情基础,迟美听了后连连点头。
怕迟美还要学习,春璃早早的去了,两人也没说太多,退出来后紫藤嘟囔道:“到底还是娘娘您宽宏大量,这事情要落在其余人头上,不闹个你死我活才怪呢。”
绿萝倒是不予理会,春璃唯恐紫藤乱说,将食指竖在唇中,做了个让其安静的手势。紫藤知自己心直口快了,急忙捂住了嘴巴。
春璃回头一看,发觉绿萝脸上多了两团胭脂,那胭脂还打开的不明显,倒看起来有点红,“你涂了?”
说真的,春璃还以为绿萝高贵到不会去用这些东西呢,绿萝被这一问,大摇其头,“什么涂不涂,那丑了吧唧的东西我绿萝会用?”
“好好好,你不用,你别用!”绿萝也是个人才,每当春璃准备和她推心置腹聊一聊的时候,她老人家就语出惊人了。
到西宫后,春璃看萧祁煜已回来了,大概今日乾坤殿内也没什么太多的事情,瞥了一下萧祁煜,萧祁煜道:“我已回来一小会了,倒是有件事情让我心烦意乱。”
“什么事让您绞尽脑汁呢?”春璃凑近萧祁煜,握住了萧祁煜的手。
“下个月就是父皇的生辰了,如今就要操办起来,你也知道父皇生病后心病也多了,我如不偷偷的准备着,父皇自然不开心!往年,为这一场生辰宴会总是要铺张浪费的,我如去准备,这可不要多征询征询你的意思?”
原来如此?
“之前怎么做,如今还怎么做,”春璃已给出了建议,“有的事情不能算计的太清楚,这叫惺惺常不足,蒙蒙作公卿嘛。”春璃含笑。
“父皇却不成了,怕就怕父皇要看你们,你和迟美,你也罢了,你本是可以拿得出手的,倒是迟美,让人担心。”之前已说过了,世子册封妃嫔,此事看来简单,然而一个世子的妃嫔往往也并非是他一人之妃嫔。
尽管之前皇上也已见过了迟美,但这一次应该会更严苛,春璃闻声,忙道:“她已经在学规矩了,那刘嬷嬷早上还说了,她学的很好。”
“罢了,但该准备的还要准备。”春璃自然知道萧祁煜的意思,该准备的也不过一些娱宾的节目罢了。
“胡旋舞?竹枝舞?惊鸿舞还是什么其余的舞蹈,我们去排练,您不要担心嘛,时间还有。”春璃唯恐萧祁煜着急。
“这些我是不懂的,到底也拖赖你了。”萧祁煜看向处理的肚子,季春璃已是大腹便便。
春璃急忙点头。
到第二日,春璃去看迟美,路上就听到了闲言碎语,老远却也看到了刘嬷嬷,那刘嬷嬷看春璃的眼神也有点古怪,春璃最讨厌人们那鬼祟的眼,索性直挺挺靠近刘嬷嬷。
“啊,娘娘!”刘嬷嬷急忙行礼,似还有点胆战心惊。
她从来就没能真正摸索清楚季春璃的为人,似乎也绝对不会摸索到了,季春璃是奇异的,带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捉摸不透。
“起来说话。”看刘嬷嬷容色紧张,春璃平静道。
刘嬷嬷起身,春璃问:“你们今日看到本妃怎么都在躲,犹如遇到了蛇虫鼠蚁一般?”
“娘娘,老奴可不敢躲您,那事情大家各执一词,老奴还是相信娘娘您,娘娘您乃光风霁月之人,谋害人的事怎么会做?”春璃听这话来的古怪,不禁诧异。
背后的紫藤愕然,绿萝皱眉。
绿萝本是直性子,一怒拔剑,“你这婆子,你婆婆妈妈叨咕什么呢?究竟怎么一回事?”
一刻钟后,春璃气急败坏的来到了屋子,看春璃到了,迟美不敢靠近,昨日乃至于之前她们之间的态度是亲昵而从容的,但现如今却完全不同了。
她似乎有点不敢靠近春璃,春璃深吸一口气,盯着迟美的脸看了看,事情缘起于季春璃的那一盒胭脂,原来春璃送了这一盒胭脂给迟美,迟美竟爱不释手,因了这爱,第二日就涂抹起来,结果脸颊上就起了一层恐怖的红疹子。
这在季春璃乃至绿萝容妃等身上都未尝有过反应,但是单独她这里有了问题,迟美胆怯的看向春璃。
“你也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了,拿过来我看看?这东西还给其余人看过了?”春璃感觉奇怪,论理,这东西人人都在用,本不该有问题才是,但问题竟发生了。
春璃瞥目看看迟美,发觉迟美脸上的痕迹很严重,一颗一颗分明极了,看到这里,春璃有点胆寒。
“我怎么会相信那些话?那都是无的放矢。”尽管嘴硬到说“不会相信”但迟美却在躲避春璃,从这行为和动作已看出了迟美不对劲。
春璃还以为有人给迟美下药了,检查了胭脂,发觉一点问题都没有,她自己就要涂抹,但手却被绿萝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