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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草原上的孩子从三岁开始就要参加刁斗,她们摔跤和骑马射箭这等技巧娴熟到不可思议。
至于北俱国,他们在塞北苦寒的地方,他们的首领有个庞大的城堡,叫“月亮城”,北俱国人也比较凶残,要说礼仪之邦,那公推东胜国了。
舒洱沄来这里,自会学不少的东西。
其余人都撤离了,已是夜深人静,萧祁煜盯着对面人看了看,“春璃,你可算回来了。”
“九死一生。”季春璃唇角有了姣好的笑,这笑让春璃看起来比平日里要柔和一些,萧祁煜喜欢看她,只感觉她是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林师师凑近萧祁煜,任他将自己从头至尾的端凝。
“今晚我们……”萧祁煜已靠近了林师师,拥抱了她。
林师师想不到萧祁煜如此快就信以为真,倒是开心,她自然要投怀送抱了,萧祁煜人物俊逸,任何女子一看都心仪,两人到了乾坤殿寝殿,就在准备就寝的时候,老太监福生报说医官蓝凤凰到了。
萧祁煜却不理会,说什么都要成其好事再说,但蓝凤凰本是苗女,虽入宫已七八个月了,但对宫里的规矩却是从来视若无睹了,被萧祁煜这么拒之门外,越想越气,人人都知道季春璃回来了,但蓝凤凰却心知肚明。
这女孩很可能才是赝品呢,她目前尚没一定的证据可以证明这臭丫头是个冒牌货,但事已至此,却不可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因此大拉阿拉进入乾坤殿。
看蓝凤凰如此这般,吓得福生跟前跟后。
“我的好姑奶奶,您就不要到里头去闹腾了,如今这一闹,皇上那边会开心吗?”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福生此刻做了完美的注解。
看福生这模样儿,蓝凤凰怒瞪了一下。
“我是医官,我为皇上安全考虑,我说让他和人家圆房了吗?”她气鼓鼓的,暗忖萧祁煜啊萧祁煜,你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睁眼瞎。
当初季春璃就在你面前,你对她视为不见,你和其余人一般将春璃看作了赝品,让季春璃变成了被侮辱和被损害的,如今好得很,真正的季春璃走了,那假冒伪劣之人从天而降,你老人家竟还以为这个季春璃是真正的呢。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暓乱极了,她已大步流星进入庭院,从这角度看出,能看到寝殿内的灯火,福生更着急了,天一个“姑奶奶”地一个“姑奶奶”的叫着,但蓝凤凰却不管三七二十一。
“你去通传,就说我到了,快去。”蓝凤凰用力推了一下福生,福生苦哈哈并不敢靠近,唯恐吃挂落。
蓝凤凰却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大步流星往前走,几个起起落落已进入了屋子,那屋子内,众人萧祁煜看蓝凤凰到了,目光阴鸷。
“你怎么来了?”蓝凤凰看了看云榻,看季春璃躺在那里,眼神挑衅一般的盯着自己。
“皇上忘记了吗?自己的病还没好利索呢,在下是医官,自是过来瞧病。”
“唔?”萧祁煜不置可否点点头,将衣袖一撸起来,亮了一截手腕给蓝凤凰,蓝凤凰握着手腕听了脉息,“不建议您和皇后做那事,否则您会出事。”蓝凤凰直言不讳,直接到让两人都红了脸。
“你!”萧祁煜指了指蓝凤凰。
“自然了,您是真龙天子,您完完全全可以忽略掉我的话,但届时您的病出现了,我这可没办法救您。”蓝凤凰这么说,萧祁煜听到这里,因思之前自己的状态,此刻唯恐重蹈覆辙,只能不胜其扰的挥挥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蓝凤凰成功的劝阻了萧祁煜,等她出看乾坤殿后,萧祁煜已安静了下来,至于林师师,她也还算善解人意,穿了衣裳起身。
从乾坤殿出来,夜凉如水,一股风吹过,让蓝凤凰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蓝凤凰似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诧异回身,“谁?谁跟踪我呢?”
暗夜,伸手不见五指,蓝凤凰凝目看向背后。
刹那之间看到了一抹黑影,那黑影已逐步在靠近,蓝凤凰一怔,“谁?”
黑影逐渐迫近,暗夜里,她的瞳孔已彻底的适应了黑暗,暗夜作为底色,逐渐凸显出来的是一张几近于破碎的脸,那是多么丑陋的面庞啊。
那张脸上有纵横之沟壑,每一条痕迹都写满了生活的辛酸和无奈,那女子除了眼睛明澈温柔,整个人看起来都诡异极了,蓝凤凰不能看出她的年岁,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此刻竟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你?”指了指对面人,蓝凤凰声嘶力竭,“什么人?你什么人啊?”
那嬷嬷一言不发,明锐好像匕首的眼冰冷的瞅着蓝凤凰,接着她狂笑一声,朝旁边的紫竹林而去,蓝凤凰看到这里,只感觉恐惧。
随后,她还在不同的地点看到这噩梦一般的女子,那女子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必定“一笑惊人”。
实际上,季春熙已没办法去提醒蓝凤凰了,她只能不断的用自己那诡异的出场方式来提醒蓝凤凰,你是正确的,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怀疑。
季春璃回来这几日,舒洱沄也日日都在皇宫,混迹于皇宫内,见一见妹妹就轻而易举了,舒尔雅见了舒洱沄,舒洱沄挥手让侍女等离开,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哥哥,你还有什么计划呀?”她的声音在颤抖,他们面对的是十分厉害的萧祁煜,哥哥的计划会落空吗?而哥哥那计划内,究竟是选择成全自己还是牺牲自己?她不敢多想,只感觉恐惧。
“计划?自然是天下了,你放心就好……”舒洱沄知舒尔雅想要的是什么,信誓旦旦道:“我要天下,到时候他依旧是王,你们依旧可以一起生活。”
“哥哥,为什么我时时刻刻都有危机感。”舒尔雅回身看向舒洱沄,她太了解他了,但愿他不是自己了解的模样。
“自然危险了,毕竟是与虎谋皮的事。”舒洱沄叮嘱让舒尔雅小心谨慎,但很显然舒尔雅“担心”的不是这个,她的手在抚摸桌面,桌上紫檀木的牛毛纹看起来是那样错综复杂,好像她那暓乱的心一般,她看着看着,拳头逐渐的握住了。
甚至于,她的心比这凌乱的交错的线条还乱,“哥哥!”舒尔雅死死的盯着舒洱沄,“你是准备以卵击石吗?我是你牺牲的道具,对不对?我是个弃子,对吗?”
“阿雅,你怎么能误会哥哥?看起来我们是话不投机了,哥哥现如今已计出万全,你只需好好儿的去配合就好了,事情总会峰回路转的,你何苦定要胡思乱想呢?”舒洱沄盯着舒尔雅看,舒尔雅叹口气。
自林师师扮了季春璃后,萧祁煜竟一点儿问题没看出来,这日,萧祁煜和舒洱沄从外面散步回来,萧祁煜道:“想要与民同乐,就要打扮的和平头百姓一般,你如让她们知道你是皇亲国戚,事情就糟糕了。”
原来,是舒洱沄想要萧祁煜带自己到坊间去走走,萧祁煜更换了寻常衣裳,和舒洱沄到外面去了,两人游山玩水不亦乐乎,闹了一程子,这才回来。
老太监福生送了衣裳过来,萧祁煜一面更换,一面笑吟吟看向舒洱沄。
“到底比我南瞻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哪里,哪里。”萧祁煜谦逊的很。
到下午,林师师却在垂泪,萧祁煜看林师师落泪,倒是诧异,问了许久还以为春璃受委屈了。
春璃斜睨了一下萧祁煜,“舒洱沄要回去了,臣妾在南瞻国时,他对臣妾无微不至,臣妾追想起来自己的当初,臣妾虽和舒尔雅不睦,但那也已是过去式了,臣妾已彻底的原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