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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月二十。
谢小欢回府已有两日,身体也大有了好转。
然而,鲜于府里可谓是一波为平,一波又起。
沐血引药一事传得是沸沸扬扬。
很快传遍了整个万临城,传得更是神乎其乎。
天观台,情报信件那是堆积如山,剑声连同负责的信使忙得是焦头烂额。
收到各地最多的信息就是要鲜于府交出灵夫人,送去医药司交于药司大人进行血体引药。
鲜于枫深知,一旦交出去,这场疫病恐怕再也无法得到控制,甚至整个金国都将会是迎来一场无硝烟的战场。
面对王室和各路人马压迫的力量下,以终极门声誉将此事压了下来,暂且得到了平息。
同时,整个终极门也受到了舆论波及,底下相传为监守自盗之说。
为了查清楚始作俑者,不得已动用了天观台潜在力量。
晨间迷雾浓浓,剑声一早得到消息,急急忙忙的前往静水轩。
天池瀑布,气势磅礴,老远听那飞流湍急之声还是那般訇然作响。
鲜于枫早已没了睡意,手中拿着玉指环久久立在那,面对着窗外的一枝寒梅沉思着。
灵敏的耳力已知剑声疾步而来,随即将玉指环装进一个小木匣子,放在床边一张木桌的抽屉中。
背着手走出了卧室,在厅堂坐了下来,案桌上早已为他备好了早点。
还没吃上一口,不见其人已闻其声。
“少主,底下的侍卫查到消息的确是从府中传出,而且同你猜想的方向一致。”
剑声随着话音落下之际走了进去。
鲜于枫听之,瞬间冒出了杀气的眼神儿,手中的糕点已被捏得粉碎。
可谓是内忧外患,眼下之际,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并不多。
“还有什么消息一并说了。”
鲜于枫一眼看穿了剑声想说又不好说的神情。
“是…是门主,门主让你休了灵夫人。”
“什么?为何?”
“原因就是,其一、灵夫人过于招摇,越过了妾室身份。
其二、莫家用灵夫人来做文章,于情于理都含糊。
其三、也是祖老夫人的意思。”
“就这些?”
“是。”
鲜于枫苦笑一声,道:“估计是那老狐狸给他施压了吧!”
“少主,那怎么办,真按照门主之令休了灵夫人。”
“的确,如果此时休了她,也就撇清了与她的关系,劫杀红崖子前辈一事也会迎刃而解。
解药一事,也当会是有意造谣,污蔑终极门,至少缓解了传言监守自盗一说。”
“那,这么说来,可就打消了王上对终极门的猜忌。”
“不愧是老谋深算,我这个好父亲,果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难题?”
“灵儿的事情,先放一放,泄密之事该是有人为此负责。”
话语落下,鲜于枫身着披风走出了静水轩。
府中每个人都带着面巾,每个角角落落也都撒上了石灰粉,进行消毒。
任何食物都得进行高温烹饪之后才可使用,也不可吃来路不明的食物,近日下来,倒也没有继续被传染的案例。
不仅鲜于府如此,管控的方法已经通知各处,将重灾之区进行封闭隔离。
总算是不负有心人,其他地方也在缓缓减少,这一点,倒也算是近些日子值得欣慰之事。
紧随他身后的还有几名戒律阁侍卫,每个人眼神儿都显得非常的严肃,直奔碧水天蓝而去。
“夫人,夫人,不好了,夫人……。”
院里儿比较机灵的丫鬟,一路跌跌撞撞的喊着话。
虽然拖着疫病的折磨,却还是那般的忠心,瞧着鲜于枫带着侍卫气势汹汹而来。
吓得少了半个魂儿似的,急性匆匆的来不及汇报他人,也就直接闯进了欧阳莲池的卧室。
“哐当”一声,恰巧碰到雪玉端走三夫人刚喝完药的瓷碗,碎落一地。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是吗!”
顿时,怒气上了头,对她就是一顿严肃的训斥。
“什么事儿?如此慌张。”
欧阳莲池还是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语气显得有气无力问话。
丫鬟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说道:“少门主,少门主带着戒律阁的人,来了。”
戒律阁,三个字如雷贯耳。
欧阳莲池脸色突变,连忙让雪玉将自己扶起来。
外衣才披上一半,鲜于枫就已走进屋内,眼神儿里满满都是一种失望而落下。
“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到来,欧阳莲池似乎已经预算到了,也知道了他的来意,先是一阵儿恐慌,渐渐地变得平静。
“妾身不明白,夫君为何这般说起。”
“带走。”
她的沉稳,鲜于枫似乎并不在意,一声令下,戒律阁侍卫冲进了屋中,正欲将她架起时,她退了几步,已知他的到来,已然没有了缓解的余地。
伤情的她,两眼水汪汪的瞪着鲜于枫,衣袖上扬,心境沉重而应下。
“为什么?夫君难道不清楚吗?这么多年,你何曾吧我当做是你的女人,看见了吗?凤仙花,一直都还在。
我知道,你只是完成你父亲给你使命,可你是完成了,却要把我们困一辈子,我也是金枝玉叶,凭什么。
你同我有什么区别,我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争取该有的,而你呢,就默默的看我们斗,把这一切就只是当做小孩子玩闹一样,从未认真对待过不是吗?
这一天,想过无数的画面,可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竟然带人闯进我的内室。
我是女人,更是你鲜于枫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会跟你走,但是现在,你不给我面子,我还要。
出去,都给我出去。”
欧阳莲池凝重的道出了一番心中积压许久的不满和委屈。
此番话,鲜于枫心里头一阵儿刺痛,却不知将他人逼上这条路的竟是自己。
纵使错了,却也只能一错到底,脸上没有任何怜惜的神色,冷冷的转身,侍卫也跟着出了屋门移步到了院子。
随后,屋里的侍女也被遣了出来,一开始并未去在意。
片刻之后,听得咚隆一声,鲜于枫甚感不妙,一脚揣开的房门,大步流星的绕过屏风,瞧那欧阳莲池已经吞金自尽。
赶到时,已经晚矣,身旁放着一张遗言,含泪而去。
“夫君,几年来,妾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愿你发发善心,别迁怒于我家人,这只是我嫉妒心所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别让我再遇见你!”
字里行间,句句戳心。
鲜于枫使劲儿的捏着遗言,心里本想着先将她收押,带上戒律阁的人也只是做给他人看,却没想到,欧阳莲池却成了他人旗下的一名弃子。
心里尽管如此不甘,事情却已发生,无法改变,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碧水天蓝这个院子,在这一瞬间变得甚是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