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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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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浅,过来!”

    “浅浅可累了?我背着你可好?”

    “浅浅可要歇会儿?我们到酒楼里用些饭食可好?”

    “浅浅尝尝这个!香甜软糯,你一定喜欢。”

    “要不要喝汤?这汤熬制的火候刚好,鲜香味美,正和你的口味。”

    “还有这道点心..........”

    ....................................……

    程杨抬头白了一眼桌案对面的秦深。哼!心胸狭隘!

    从天凉山下来的一路,秦深皆是将澹台缘浅牢牢困在自己的怀里,竟是连只言片语都不允他说出口。每每他欲要与澹台缘浅攀谈,秦深必然出声打断,当真可气!可恼!可恨!!

    澹台缘浅垂头看着碗碟里堆积如山的食物,心中叹气。这人....当真愈发小性儿了!程杨已然自称属下,他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秦深?”

    “嗯,何事?可是吃饱了?”

    澹台缘浅本想劝他无需介怀,可看着他执拗的眸子,却只能无奈摇头。“无事,你也吃呀!莫要一直盯着我了。”

    “那...你来为我布菜可好?”

    澹台缘浅嗔了他一眼,到底不愿他失望,当下抬手将他喜欢的食物细细地挑拣好,放在他面前的碗碟里。

    秦深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挑眉看向对面的程杨。那挑衅里带着张狂的冷笑,霎时惹得程杨怒火中烧,咬牙切齿。这个....得寸进尺的小人!

    澹台缘浅头痛地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手中的筷子猛地拍在桌案上。

    “看什么呢?吃饭!”

    秦深瞬间收回目光,转头眉眼带笑地凑到澹台缘浅面前。“怎的你选的菜都是我爱吃的呢?”

    澹台缘浅白了他一眼。“既是爱吃,便多吃些。莫要折腾些有的没的!”

    “好,那你再给我添碗汤可好?”

    低沉磁性的声音轻缓地钻进耳朵里,澹台缘浅瞬间心软的一塌糊涂,转头就眉开眼笑地盛汤去了,哪里还记得刚刚的不快?

    程杨怒目看着秦深。心机深沉!不择手段!

    秦深挑眉瞥了他一眼。哼!蠢货!朕这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

    “哥哥!”

    就在澹台缘浅又一次怒而拍案之时,一声欣喜的惊呼陡然响起,三人转头望去,就见一袭黑衣女子疾步走向程杨。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悦儿等得心都慌了!”

    程杨尴尬地瞟了澹台缘浅一眼,果然就见她戏谑地挑眉。

    之前还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是同年拜入冷煞阁的同门,此时程悦这般作态.....当真是百口莫辩啊!

    “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还不见过秦先生,秦夫人?”

    程悦似是极听程杨的话,此时听他冷声呵斥也不恼,当下笑意盈盈地俯身一礼。

    “冷煞阁程悦,见过秦先生,秦夫人。”

    待抬头望向两人时,却陡然怔在了原地。“这.....可是战神...南..南帝?”

    澹台缘浅勾唇浅笑。“还望程姑娘莫要宣扬。”

    程悦转而看着她清雅的眉眼。“秦夫人?.....你可是..澹台缘浅?”

    “正是。”

    程悦眼中一亮。“二位放心!我必不会将二位的身份宣扬出去的!我最是尊崇澹台姑娘,早知秦夫人就是....我有心结交还怕来不及,哪里还敢上门挑衅?”

    “哦?”澹台缘浅挑眉。“我竟不知,程姑娘因何对我刮目相看?”

    “心怀天下,征战沙场,以女子只身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般胸襟气度,便是执掌天下也未不可!如何不让在下心生敬服?”

    “程姑娘实在谬赞了!”

    “我倒是认为她说的极好!我的浅浅本就是当世奇女子,便是这天下男儿也未有比得上你的!”

    澹台缘浅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你怎也胡说?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我还不被当成那牝鸡司晨的妖女人人声讨?”

    秦深揽住她消瘦的肩膀。“怕甚!谁若敢说你半句不是,我便立时斩了他!”

    “胡说!你要做那昏庸暴戾的君王不成?”

    “我便是要昭告天下,你是我唯一的逆鳞!凡有胆敢冒犯你的,定斩不赦!”

    “秦深...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忧心!”

    “自然是要高兴呀!”

    澹台缘浅转头看向神色雀跃地程悦,不由得轻声失笑。“程姑娘为何如此说?”

    “若是有人如此待我,便是让我做那祸国妖女载入史册,受尽万代唾骂,我亦是满心欢喜的!世间男子多薄性,最是难得有情郎!秦夫人定要珍惜才是呀!”

    澹台缘浅侧首看着秦深满是柔情地眼眸,不由得嫣然一笑。“是,我会珍惜的。”

    程悦满眼羡慕地看着两人之间缠绵的情谊,没来由的心中泛苦。她偷偷瞥了程杨一眼,就见他如老僧入定一般,垂首闭目,凝神静气。瞬间气的红了眼眶,难为她担心的什么似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全然都是白费了!人家根本连半分动容也未有!

    “程杨!”

    娇呵声陡然响起,澹台缘浅与秦深挑眉一笑,皆是神色戏谑地看向程杨。

    程杨睁眼就见桌案对面的两人异常默契的表情,当真是....更加心塞了!

    “程杨!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我巴巴地跑来找你,你可曾对我了一句温言软语?”

    程杨长叹一声。“程悦,我们只是同门,你实不必如此待我.....”

    “你胡说!我们从小在一处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阁主还曾说过,等我们大了,就...就........”

    程杨眉头紧皱。“程悦,那只是阁主的一句戏言,你我从未有过婚约。”

    程悦眼中的泪水突然簌簌落下,声音哽咽着道:“我不管!左右我当真了!我就要嫁给你!”

    “程悦!!”程杨忍不住高声呵斥。“你莫要蛮不讲理!我不会娶你的!”

    “呜呜.....我不管!.....你必须娶我!..你只能娶我!.....呜呜...我这就回去找阁主为我做主!”

    程悦哭着跑出了雅间,一时间,三人静默无声,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澹台缘浅看着秦深眨了眨眼睛。怎么办?要不要劝慰两句?

    秦深白了她一眼。劝什么?他又没哭!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不要眉目传情了?”

    澹台缘浅干笑两声。“呵呵...要不咱们这就启程?也不知程悦一个人跑回会不会有危险。”

    程杨长叹一声,率先起身走出雅间。“走吧!阁主最烦她哭哭啼啼的模样,还是在路上拦住她吧!”

    秦深拉着澹台缘浅的小手,慢悠悠地跟在程杨身后。舒朗的神色,怎么看都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