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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追来找我,是不是担心我呀?”
程杨皱眉看着喜笑颜开的程悦,语气很是不善。“怎就你一人?其他门人呢?”
“我早就让他们先回了。我只想同哥哥一路回去。”程悦凑到他面前。“我就知道,哥哥心里是关心我的。”
“没有。我只是不愿你惹怒阁主。”
“怎会!我晓得分寸的。”
程杨白了她一眼。“你就从不知分寸二字怎么写的。”
“呵呵...有哥哥在嘛!即便是我做错了,哥哥也总会帮我的。”
“程悦。”程杨肃然正色,直视她的眼睛。“你若是把我当做哥哥,我愿意一辈子帮你。但你若是想让我娶你...你我便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我不要!”程悦瞪着一双泛红的杏眼,执拗的不肯点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休想哄我!哥哥和夫君怎会一样?我是要与你白头偕老,生儿育女的,才不要将你当做哥哥!”
“可我并不想娶你。”
“除了我,你还能娶谁?我便不信这世上还有比我待你更好的女子!”
“门中弟子哪个待你都是极好的,你会想着嫁给他们吗?可见好与不好的,与嫁娶并不相干。”
“我不管!我就是想嫁你!从小到大,我盼了十几年了!除了你,我谁都不想嫁!”
程杨只觉得头痛欲裂。“你怎就不懂呢?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方可婚嫁。你想嫁,也总要问我愿不愿娶吧!”
“自古嫁娶,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都是孤儿,只要阁主允了,你便是不愿,也要娶我!”
“阁主不会同意的。”
程悦狡黠一笑。“我去求,阁主许是不会同意。但是有一人若是帮我去说和,阁主定会欣然应允的。”
程杨当下猜出了她的小心思。“你莫要胡闹!只要我不愿,便是阁主允了,我亦不会娶你。”
“哼!你少唬我!从小到大,但凡阁主说的话,你便没有一句是不听的。只要求得阁主主婚,我看你还能怎样推拒。”
“你.....不可理喻!我竟与你争辩这许久,当真是对牛弹琴!”
程悦脚步飞快的紧跟在程杨身后。“你别走呀!我还有话与你说呢!你说大婚后,我们是继续住在冷煞阁,还是去寻个僻静的院子呢?
我倒是喜欢出去住,就我们两人,想想就觉得欢喜!你说呢!我们要不要顺便去牙行看看?你说话呀!还是你更愿意住在冷煞阁里?那其实也挺好的...............”
澹台缘浅与秦深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当真是看了好精彩的一出戏。
澹台缘浅摇了摇秦深的胳膊。“你觉得程悦怎样?”
“什么怎样?”
“容貌性情,为人处世这些呀!”
“我怎知道,我又与她不相熟。”
澹台缘浅白了一眼身边漫不经心的男人。“你只说今日所见所感就是。”
“哦...容貌平平,性情骄纵,为人不清,处事不明。”
“哪里这般不堪了?明明是小家碧玉,天真可爱,纯善热情。”
“哦,许是我太过挑剔了,毕竟我的夫人容色倾城,才艺双绝,能文能武,多谋善断.........”
澹台缘浅嗔了他一眼。“好啦!说程悦呢,怎的说起我来了。我倒是觉得程悦的性子不错,又对程杨一往情深。你说,我若是帮忙撮合,会不会成就一对佳偶?”
秦深挑眉。傻丫头!你若出面撮合,程杨还不得气闷的晕过去?不过....那画面还真是让人期待呀!
“好呀!有你帮忙劝说阁主,这两人的婚事一定能成。”
“我也是如此想!待回了丛明山我便请师傅为他们二人做主。”
“嗯,阁主定会高兴的。”秦深嘴角微勾。阁主高不高兴不知道,想来程杨是一定不会高兴的。
一行四人一路不急不缓的走了近一个月才终于到了丛明山山脚下。
依旧是古树参天,草木繁盛,只是四人行至山中却不见引路的门人,当下不由得心道不好。
程杨率先飞奔向山顶。“不对!门中一定出事了!!”
秦深拉着澹台缘浅紧跟在他身后,倒是程悦急的跳脚却奈何轻身功夫学的不到家,只能气喘吁吁的缀在最后。
四人飞奔至山顶,就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留守在门中的二十余名弟子皆被乱刀砍死,死状狰狞的尸体一路铺向那个古朴的木屋。
“师傅!!!”
澹台缘浅惊呼一声,忙脚步慌乱的冲进木屋。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昏暗的光线下,老阁主双目紧闭,端坐于矮榻之上,平静的神态让澹台缘浅心中猛地一颤,她急忙踉跄着踏过遍地的横尸,飞扑到矮榻前。
“师傅!师傅您怎样了?您莫要吓我啊!师傅!师傅醒醒啊!”
澹台缘浅哽咽颤抖的声音响起,随后进入木屋的三人急忙冲到矮榻前,不可置信的看着榻上的老者。
“阁主!...怎会这样?呜呜.....阁主..不...不会的......阁主天下无敌,怎会....怎会......”
程悦险些哭晕过去,趴在矮榻上止不住的抽噎,而在她身后程杨却目光呆滞的跪坐在地上,视线定在老阁主的身上,竟似失了魂一般动也不动。
秦深心中也是凄然悲痛,老阁主文武双绝,乃是当今仅存的一位九品炼丹师,竟然这般被偷袭围困至....当真让人不由得心酸愤然。他看着怀里失声痛哭的女子,心中的痛意更是宛若刻骨灼心一般难耐。
他抬手轻抚着她颤抖的脊背,一声声轻柔的安抚着。“浅浅乖~浅浅莫哭了!再哭便要伤了身子了!浅浅~浅浅乖..........”
“秦深...怎会这样?.....师傅..我还不曾..不曾好好侍奉...侍奉师傅...秦深..怎么办?....好痛..心好痛.....”
“乖~师傅知道你的心意的,乖啊~不哭了!师傅也不愿见你哭伤了身子的....”
“嗯,丫头快莫要再哭了!吵的为师头痛!”
恸哭声戛然而止,四人皆是神色讶异的抬头看着榻上抚须浅笑的老者。
“怎的一个个都成了木头了?还不快快擦了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