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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申犯了所有愤青的通病就是不知道凡是要少说多做,更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原本一步登天的机会,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就这样被他亲手断送了,放下老道这边怎么处置海申道士不说,单说上柱国这边带着梵真回到潮海寺,此时的侯烈全身一闪一闪的,散发着浓郁的妖气,但其中,竟有一丝佛光也在里面。
上柱国挑了挑眉毛,此子看上去顽劣凶狠,但悟性真的是没的说,仅仅六句话,便能参悟到一丝佛理,上柱国上下打量,在看到横在他腿上的如意金箍棒时,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
“痴儿,佛法无边,岂是一朝一夕所能参悟的?!且随我回去罢!”上柱国直了直身子,伸手一点侯烈的眉心,“还不速速醒来!”最后,“醒来”二字夹杂着龙虎之音,震得四周的矮墙都是一颤。如此威势将梵真都震得推后了几步。那侯烈自然也应声睁开了双眼,此时他看向上柱国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无需多言,上柱国再次抛出功德印带着二人极速返回了泰山,在山腰处还引回了刚刚压制住反噬的杨远。
几人回到玉皇顶,见朱瀚文已经恢复了人形正在调息,均松了一口气。见朱瀚文已经无恙,上柱国沉声说道,
“你们先在此等候,老夫有事要办,稍后再回来跟你们汇合。”
说罢,上柱国独自一人架着功德印身影一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经张敬修说明,众人知道在上柱国消灭那三名鬼仙的同时,朱瀚文便瞬间恢复了人形,这玉帝的圣旨果然神乎其神,众人等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朱瀚文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平躺在地上,让全身的血液和真气再次运转起来。同时对几人说道,
“感谢的话再多说已是见外了,以后凡我所有,尽我所能,悉听尊便。”
侯烈和杨远并不想理他,在他旁边盘膝坐下继续开始修炼。梵真张了张嘴,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跺了跺脚,也坐在了杨远的身边调息起来。此时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边,
“合着老夫废了这么大的劲儿,连老婆本都共享出去了,你们却连提都不想提吗?”
朱瀚文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为老不尊的赵半子。他就这样躺在地上,对赵半子说道,
“哦?那您老人家说说,我被困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吧?”
赵半子“嘿嘿”一笑,蹲在朱瀚文的面前,添油加醋地把后面的事情跟朱瀚文讲了一遍,尤其是突出了他老人家的大公无私,英勇无畏,古道热肠,深谋远虑。。。
朱瀚文没有理会他,对着梵真和杨远说道,“就这些吗?”梵真实在受不了赵半子的自吹自擂,说了一句“是呀!他在与各门派分享万里追魂大法的时候,就是骑在你的脑袋上干的,后来他看山边的野狗可怜,还抱到你的膝上喂养,至于狗屎和狗嘘嘘都怎么处置的,你自己闻闻吧!”
听到这,朱瀚文一下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腹,腰间都已经长出了苔癣。
“梵真,我只被困了三天对吗?”
“确切地说,两天半。”
“赵半子,听说你的幻阵立功不小,小爷也想见识见识!”但是当他再回过头时,哪里还有半点那个贱人的影子。
“赵半子!你大爷的!有本事你这辈子就蹲在羊脂玉净瓶里,否则小爷高低跟你没完!!”
“嘿嘿,老夫当时为了躲避仇家,曾经藏身于一把扫帚之上,整整三十年不曾露头,你小子有几个三十年。”
“行!小爷就特么为了你也要好好修他个长生不老!”
这时张敬修突然出声,“不要闹了,父亲带着很多人过来了。”他的话音刚落,从天边疾驰过来一个巨大的山峰。众人定睛一看,赫然是巨大化的功德印。山峰缓缓落下,无数身影也从功德印上飘身而落。
“朱兄,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这话出自许恭口中本是一句客套,但是听在朱瀚文的耳朵里却是倍感腻歪,谁让他现在满身的狗尿苔呢!
许恭本想走到近前和他亲近亲近,刚迈了两步,便细不可察得皱了皱眉头,停住了脚步,对朱瀚文抱了抱拳,后面周易,曾垂行,颜佑臣,也看到了朱瀚文等人,或远远地一拱手,或给了他们一个自己小心的眼神,谁也没有过来,等功德印落稳,上柱国协同一位老者凌空走了下来,那名老者的身后是杨朕紧紧地跟随者,看来他便是嵩阳书院的山主,杨玄感。
待所有人落地站稳,上柱国伸手一招,一座小山一般的功德印再次化作手掌大小,轻飘飘地落回到了上柱国的手中。一旁的杨玄感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是一阵的忌惮。不等他说话,上柱国抢先一步走到他与朱瀚文等人的中间,说道,
“杨山主,之前我的这位晚辈与令侄闹了些许误会,但是令侄的伤势如今已经痊愈了,而且大事当前,我看能否就此化干戈为玉帛?”
杨玄感没有做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杨朕,见杨朕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侯烈,仿佛杀父夺妻之恨,浑身都在不住地颤抖。目光当时便犀利起来,回身对上柱国说道,
“如果我一个做叔父的,连自家子侄被人打伤都不闻不问,那圣人说的伦理纲常何在?!”
上柱国见状也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挥手示意朱瀚文等人过来,随后训斥道,
“你们鲁莽行事,打伤了杨山主的侄儿,还不道歉!”
侯烈瞟了一眼杨朕,又上下大量了一下杨玄感,没有说话,只是祭出了如意金箍棒,回头跟朱瀚文对了一个眼神,朱瀚文轻轻一笑,迈步上前,朗声说道,
“杨山主恐怕也不是只想听一句道歉吧!”
“哈哈哈…哈哈哈…!”杨玄感长笑了两声,说道,“年轻一辈,果然英才辈出,如此胆识,见识,如果你们没有打伤朕儿,我倒是有些欣赏,”
此时梵真移步踏到几人中间,喝道,“前辈既是想为杨朕出气,动手便是,不管胜负如何,就此作罢,可好?”
“胜,负?”杨玄感眉头一皱,冲天的气势排山倒海一般向梵真压去,“就凭你们几个小辈,也配跟老夫谈胜负不成?”
梵真感觉自己面前的压力好似山呼海啸般涌来,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半空中金光一闪,一支擎天玉柱一般的铁棒当空砸下,看这铁棒的大小,如果杨玄感稍作躲避,他身后的杨朕以及一众儒家弟子,便会首当其冲,这是想要与他以力对力的较量。
就见杨玄感嗤笑一声,抡指一弹,那雷霆万钧的一棒就这样倒飞了出去,随即杨玄感冷哼了一声,双手一挥,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全场众人均是一愣,杨玄感这才想起自己的文灵已被海外三岛封印。与人交战只能依靠自身修为,不过就算是只用自身的修为,教训几个小辈也是够了。
就在他低头思索之时,一把寒光四射的钉耙已经自上而下撩了上来。
“无耻!与人切磋,哪有专盯下三路打的,这要是掏上,岂不是晚节不保!”杨玄感含恨出手,一脚踢在朱瀚文屁股上,将他踢出三丈多远,五丈多高,摔在地上,都弹了两下。
杨玄感正对自己这招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满意的时候,突然感觉头上一暗,他急忙抬头一看,一个十丈多高的观音菩萨正对他怒目而视,
“唵嘛咪嘛咪吽”
随着咒语声,千手千眼的观音菩萨对他狂风暴雨般乱拳打来。
“这尼玛什么仇!什么怨!还下死手?”
杨玄感身影一闪,便躲出了观音菩萨法相的攻击范围,再次献身已经出现在梵真的面前。刚要出手将梵真制住,侧方神光一闪,一道银色神光将他的衣袖穿了一个窟窿。
杨玄感连忙收招退后,一尊与观音菩萨法相差不多的二郎真君法相,正挥舞着三尖两刃刀向他劈来。。。
“胡闹!”这下杨玄感已经动了真怒,就见他脚下显露出两个“急”字,双手之上显露出两个“御”字,身影一闪,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只听“砰!砰!砰!砰!”四声,朱瀚文,侯烈,梵真,杨远四个没有意识的躯体被摞在上柱国的面前。
杨玄感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扶着杨朕的肩膀,喘着粗气对着上柱国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不怪老夫手底下没有分寸,老夫只是想杀杀他们的锐气,顺便指点他们几招,可恨这几个小兔崽子下手没轻没重,老夫此举实属无奈,还请上柱国海涵。”
上柱国轻捋着胸前的胡须,笑道,“也是,这长白山妖界南海普陀山,灌江口杨家,都城隍庙那位都不太会管教自家嫡传弟子,还得是杨山主你来为他们指点迷津。在教导晚辈这方面,老夫自愧不如啊!”
说完上柱国挥了挥手,张敬修连忙跑过来将朱瀚文他们几个抱到了玉皇宫内,只留下满脸精彩至极的杨玄感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