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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 留着死后,再去忏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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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给俺老张一张扫帚星脸,小心本将军先就地正法,直接给阉了,免得惦记着老婆孩子。”

    没错,张飞单身。

    张飞听到可以出征,又要打仗,那是兴奋得想喝酒庆祝了。

    只有出征,才能斩杀人头,才有战功兑换啊。

    张飞想的是跟着刘备出征一次,就得来个讨贼将军,现在又要跟着刺史程远志出征,好歹得弄个征东将军或者镇北将军到手吧。

    军职大小,不重要,只要一直升官就好。

    被张飞一喝,军兵们的士心提振了不少。

    程远志暗暗赞美了自己,窃笑道:

    “本刺史真是慧眼识珠,收了刘关张。有张飞在,就不愁没人整顿兵马了,统兵的将领就得大嗓门,一吼,那些军兵就老实了。”

    张飞越来越暴躁,经常在军营里打骂军兵,和程远志的脾气有得一拼,隐隐有步入暴君后尘的迹象。

    刘备觉得还是不要拖下去了,早点去了涿郡,让程远志早点受到社会的捶打,接受公孙瓒的骑兵暴击,想必程远志就笑不出来了。于是,刘备上前拦下了张飞,劝道:

    “三弟,有刺史在此,不得造次。我等为将之人,听从主帅的军令即可。”

    说罢,刘备又转过头来,望向程远志,问道:

    “程刺史,三军士气如虹,军心可用。以备看来,时辰也是不早了,还请刺史下令。”

    之前,程远志不是说刘备畏难畏战吗?刘备便反其道而行,直接进言,助推程远志出兵。

    进犯涿郡,讨伐公孙瓒,一边是顶头上司,一边是多年同学。刘备夹在其中,怎么算都不亏。

    打赢了,像程远志所说的,发财升官;打输了,有这点同窗之情,公孙瓒还不得将刘备给放了,以礼相待。

    算盘一敲打,美滋滋!

    程远志将披风一甩,面色冷峻,颇为悲壮,大声说道:

    “出发!”

    “咦,玄德,等等。本刺史的大军为何不见头戴黄巾呢?黄巾哪儿去了?”

    难怪程远志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黄巾大军的黄巾被刘备给摘了。

    这可不行。

    刘备还以为程远志又有什么幺蛾子呢,闻言一滞,这是逗呢,堂堂幽州刺史的兵马,难道要像黄巾反贼一般的打扮?

    这是大汉官军去征讨不臣,还是黄巾反贼去围攻郡城啊?

    刘备觉得要为程远志搞一波思想建设,现在已经洗白了,不是反贼了,那黄巾就算了吧,拱手道:

    “刺史,我等大军是汉军了,这黄巾不戴也罢,不然我军与青冀的黄巾大军岂不是同流合污了?”

    幽州的黄巾反贼在程远志从良的那一时刻,就算全灭了。可不代表大汉别的州郡就没有黄巾反贼了,像青州、冀州,都是黄巾蚁贼的重灾区。

    啪!

    一条浸过桐油的马鞭,呼啸着袭向刘备的脸。

    刘备原本俊俏的脸,猛地起了一道鞭痕,渗出点点血红。

    这是又挨鞭了。

    刘备感到好冤屈,比窦娥还含冤,比屈原还叫屈。

    当着即将出征的三军面前,鞭打大将,但程远志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双鹰眼阴狠地瞪着刘备,冷冷地怒道:

    “本刺史的大军,是你能定义的吗?汉军还是黄巾军,本刺史自有安排,轮得到你多嘴?让你安排三军戴上黄巾,这不是玩笑,上回本刺史已解释过了,黄巾的重要性,可当汗巾擦身,可当草帽遮日,受伤了还能包扎。”

    “你就因为黄巾大军都戴着黄巾,而汉军没有,就强行让大家不戴了?你这是草菅人命。纵然是不戴在头上,你可以让军兵将黄巾绑在脖子上嘛,当一条黄领巾也是行。反正就是不能不戴,还不速速安排下去?嫌本刺史的鞭子抽得太少了吗?”

    带多一条黄巾,又不占位置,但黄巾的作用大着呢。

    万一遇到黄巾大军,程远志还能凭以前渠帅的身份,打打招呼,混个热度,说不定蒙混过关了,就不用动刀动枪了,直接收编了黄巾大军。

    到了涿郡,有诏书为证,公孙瓒对程远志这个刺史爱认不认,随他。就算不认,也怪不到身上戴着的一条黄巾来。

    对于公孙瓒,还有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程远志想着的就是莽着打。

    拿下再说,公孙瓒要是识相,早些投降,那是更好。

    听到这,刘备明白了,原来程远志哪怕成为了刺史,身上那股匪性同样改不了,挥兵涿郡,居然做了二手准备,半汉半贼,无论到时公孙瓒怎么说,要搞你就搞你。

    “末将不敢,末将得令,这就吩咐下去。”刘备唱诺了一句,回过头便给大军分发了黄巾,只是这回没让军兵戴在头上,而是绑在脖子上,藏在盔甲里面。

    程远志这才消消气,将马鞭抽在战马的背上,吼道:

    “出征!”

    涿郡城墙上,一个年轻的将领一身白风披风,身穿一套白色的文人士子服,正是创建了白马义从的公孙瓒。

    公孙瓒字伯圭,长得相貌俊美,且机智善辩,但公孙瓒这人极其好战,看着城墙之下,来势汹汹的那队兵马,竟是笑了,声音洪亮地说道:

    “不知死活!本将不管你是汉军,还是黄巾反贼,敢挥兵来犯涿郡,就得付出千百倍的代价。留着死后,再去忏悔吧。”

    “来人,令白马义从随本将出战,杀光城外的兵马。”

    城外的兵马,兵分三路,每路只有五百之数,最可笑的是这些兵马打着大汉的军旗,身上却戴着黄巾反贼的黄巾,形迹可疑。

    但不管是什么身份,来找涿郡的麻烦,那就是眼瞎了。

    公孙瓒时不时都还得带着白马义从,跑到塞外找外族人的麻烦,练练兵,像乌桓人,鲜卑女真人都深受其害。

    有不长眼的主动上门找虐,公孙瓒更是求之不得,下了城墙,跨上战马,一股噬血的杀气蔓延开来。

    公孙瓒提着一把大槊,往前一刺,喊道: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