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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不可如此莽撞伤了自己。”他低垂的眼眸中似乎有暖光一闪而过。
“我自有分寸，时辰不早了，王爷还是早回吧。”凤卿九有些不自在。
毕竟她现在是齐王妃，和顾暮舟同处一室，总有些心里不踏实。
而且，顾暮舟对她的态度属实古怪。
知道她心中顾忌之事，顾暮舟启唇：“今日之事，本王不会说出去半句。”
“那便最好不过，多谢王爷。”
凤卿九与他拉开了距离，疏离中又带了几分敬重。
顾暮舟深沉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消失在屋内。
屋顶
“王爷，您没事吧！”元承上下看着顾暮舟，确认他没事，才松了口气，没忍住抱怨了几句：“您也真是的，为了来见凤姑娘，故意把自己弄伤，您就不怕凤姑娘被您牵连？”
“无人看见。”顾暮舟眸光冷冽。
他只是想看她有没有被顾寒修为难，过得如何。
今日一见，更加坚定了他要带她离开齐王府的决心。
元承：......
“王爷日后还是少做这些事的好，凤姑娘毕竟现在是齐王妃，若是传出去，她的名声一定受损。”
“本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元承：......王爷怕不是疯了。
“王爷有没有想过，就算凤姑娘日后和离了，以您的身份，皇上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顾暮舟双眼一沉：“本王不在意这些。”
言罢，顾暮舟跳下屋顶，黑色的身影隐匿在夜里。
元承叹了口气，无奈跟了上去。
因着顾暮舟忽然闯入，吴婆子的事情也搁置了下来。
凤卿九决定明日一早再去处理。
那个地方偏僻，鲜少有人会去。
思量好之后，凤卿九便沉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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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边的太阳刚露出半边明媚的脸，白色的光缓缓倾泻，随即被几朵乌云遮住了大部分的光晕，空气也闷闷的。
凤卿九被一阵踹门声吵醒，她轻压眉心起身穿好衣服，刚打开屋门，便看见院门大开，顾寒修一身肃杀之气席卷而来，像是扑面而来的寒风。
他的身后跟着一众家仆。
紫云惶恐不安地跑过来，担忧地看着她，凤卿九朝她点头，示意她安心。
顾寒修大手一挥，四个家仆抬着一具尸体走上前，尸体上还盖着一层白布。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凤卿九眸光一寒。
大早上带来一具尸体来她的院子，想找抽？
“凤卿九，你好意思问本王？看看你干的好事！”
尸体上面的白布一掀，凤卿九顿时皱了眉。
那是吴婆子，浑身僵硬，面如死灰，脑袋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此刻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她不是被自己绑在柴房吗？怎么会死了？
就算她砸了几下，并不致命！饿也不会饿死！
“我干的好事？王爷的意思是，我害死了她？”
“吴婆子之前是侍奉天香苑的，本王也问过那些下人，她最后见的人是你！而你那日也是从柴房离开，而吴婆子一直不见出来。本王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婆子，亏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医者，简直是可笑！”
“王爷说话要讲究证据！”凤卿九神色淡定如常。
“不是你还有谁？吴婆子在王府没有仇人，之前她伺候你，平日里是有些怠慢，你便怀恨在心，借此机会杀了她，还需要什么证据！”顾寒修说得有理有据，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凤卿九抬眸对上顾寒修的眼，神色泰然，一字一句道：“王爷让吴婆子看管我，但我逃了，搅和了你的婚宴、在众人面前治好了小世子，立了功，让王爷和侧妃颜面受损。王爷心急之下，只能拿一个婆子撒气，怪她没有看好我，所以处死了她，我觉得这么推断，好像也说得通！”
“你胡说些什么，是你不知好歹寻死，本王将你救下来，让吴婆子照顾你！就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把杀人的罪名推给本王了？”顾寒修一双墨色的眸瞳仿佛挂上一层冰霜。
凤卿九忽地发出一声嗤笑来。
“都是靠一张嘴，凭什么王爷说是我杀的就是我！我说是王爷杀的，就是我胡说？王爷的嘴难不成请了寺庙中的活佛开过光？”
“你！”
凤卿九双眸毫无怯意，顾寒修心里多了几分犹豫。
“麻烦王爷下次定罪之前，找好证据！没有别的事，王爷请回吧，天香苑不欢迎王爷。”凤卿九挥了挥手，脸色颇有些嫌弃。
顾寒修皱着眉，也意识到光靠只言片语无法定罪。
但凤卿九竟然赶他走？
从前，他只要来一次，凤卿九是感恩戴德，好生伺候着，半分不敢怠慢。
所以，她一定是欲擒故纵，从前的法子不好使，现在换法子了。
女人嘛，都得靠着男人，顾暮舟再替她说话，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她，她怕是想明白了这件事。
顾寒修心中好一顿推论，越来越觉得自己想得在理。
如此想来，她倒是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也许真的不是她......
院门外，宋许意见顾寒修迟疑了，心中暗道不好，随即冲了进来，扑在吴婆子的身上，哭声响彻天香苑。
“吴妈妈……吴妈妈……你起来啊，你不是说过，我嫁进王府之后，你亲自伺候我吗？你怎么能食言呢？”
她哭得撕心裂肺，顾寒修顿时心一疼，将她扶起来：“小意，别难过，是本王的疏忽。”
“王爷，吴妈妈平日待人谦和，我是知道的，你一定要找出凶手，还她一个公道。”宋许意抓紧了顾寒修的手臂。
“你放心，本王一定找出凶手。”
“姐姐，那日你可看见旁的人进了柴房？”宋许意边抹着眼泪，边问。
“不曾。”凤卿九神色有些不耐：“你们要找凶手就出去找，别在我这里碍眼。”
“姐姐为什么着急赶我们走？莫不是心虚了？”
凤卿九冷眸一眯：“你们碍了我的眼，让我反胃。”
“吴婆子的死要彻查，凤卿九你最好老实交代。”顾寒修眼眸微沉：“本王问你，她脑袋上的伤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打的。”凤卿九眉眼淡淡。
宋许意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脸色惊恐不已，捂着嘴巴道：“姐姐……真的是你害死了她！”
心中却是万分得意。
没想到凤卿九竟然承认了，那她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