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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掌心处鲜血喷涌而出，张嬷嬷才大惊失色地握着手腕，大声尖叫。
“啊——”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伤我！看我不弄死你！”
张嬷嬷张牙舞爪地朝着凤卿九扑了过来，凤卿九闪身躲过，胳膊肘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后背，张嬷嬷直接扑倒在地上。
凤卿九抬脚踩在她的背部，声音阴森恐怖。
“张嬷嬷，你曾经也是这么对我的。我如今，不过是都还回来！”
她一边擦了擦自己的手术刀，一边道：“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怂柿子，你真以为还能拿我如何？”
张嬷嬷的手心在不停地流血，整个人也使不上力气站起来，只能由着凤卿九踩在脚底下。
“小贱人！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夫人的人，你要是敢对我如何，夫人不会饶了你。”
“那你让她来，她来了，我就当着她的面一刀一刀地把你的肉割下来。不过可惜了，你撑不到她来的时候了。”
头顶冰冷的嗓音，让张嬷嬷浑身颤抖。
“二小姐，老奴有错，求二小姐饶我一命。”
“刚刚不是很有骨气？”
凤卿九冷笑着。
“二小姐，这都是夫人交代老奴做的，夫人说最好让你死在这，但是二小姐命大。”
张嬷嬷趴在地上，姿势十分难受，被迫说出了当年相爷夫人的算计。
凤卿九见怪不怪。
“几年前，她有没有交代你找一个男人来害我？”
张嬷嬷摇了摇头：“夫人没有这么交代过。”
凤卿九摆弄着手里的手术刀，刀刃泛着寒意森然的光，吓得张嬷嬷脸色惨白。
“二小姐，老奴真的不知道！真的！”
凤卿九收回脚。
看她这样子，她是真的不知道。
况且，她是想让自己死的，不会做如此多余的事情。
“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这件事你知道吧？”
凤卿九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张嬷嬷却脸色猛地一边，睁了睁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凤卿九握紧了手里的刀子，心头跟着收紧。
原来，她真的不是丞相凤坚的亲生女儿。
她的身世果然有问题。
“是谁告诉你我的身世？”
张嬷嬷脸色有些惶恐，怯懦道：“这件事，连夫人都不知道的，是我无意见听到了老爷和二夫人的谈话。”
凤卿九眸子一睁，原来李悦盈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是婚后出轨？
凤卿九心底五味杂陈。
但她想相信李悦盈，那样风华的女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紫云已经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十分的吃惊。
凤卿九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绪。
“你把当年她如何让你害我，都写下来，按上你的手印。”
张嬷嬷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惶恐不安地看着凤卿九：“好，二小姐，老奴这就去写。”
正当张嬷嬷准备回房去拿纸笔时，从暗处突然射出一只利箭，直穿张嬷嬷的胸口。
张嬷嬷张大眼睛，回头望向凤卿九的身后，直直地倒在了她的面前。
凤卿九一惊，当前去检查张嬷嬷的鼻息。
她尝试抢救，却发现没有丝毫用处。
张嬷嬷已经没气了，连眼睛都没有闭上，死不瞑目。
凤卿九看向门口，利箭射来的方向，那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王妃，这……”
凤卿九咬了咬牙，目光阴沉下来：“有人不希望我知道太多。”
能够如此关注一个嬷嬷，肯定是相府的人。
她有理由怀疑是她那个嫡母。
“我们明明马上就可以拿到证据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
“来日方长，我就不信这背后之人不会露出其他马脚。”
凤卿九握了握拳，和紫云一起处理了张嬷嬷的尸体，然后在她的屋中搜索了一番，什么都没有。
她失望地打算回去。
凤卿九回头看了一眼原主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心中浮现一抹酸涩。
算是告别了吧！
两个人准备离开，在张嬷嬷院子的后方，是一片小树林，树林里发出阵阵响声。
凤卿九停住脚步。
“紫云，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王妃，奴婢跟您一起。”
“你留在这，等着车夫来，不然我们都回不去。”
不等紫云反应，凤卿九已经冲到了那片林子里，身影也被树叶完全遮住了。
她急得来回踱着步子。
树林的深处，不断地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丛林之间穿梭。
很有可能是刚刚杀害张嬷嬷的凶手，凤卿九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决定追上去看看。
可那个人身影速度太快，不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凤卿九环顾四周，皱着眉，有些失望。
她转身正想回去，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凤卿九连忙找了一棵大树藏了起来。
一个身穿深蓝色衣袍的男人从深处缓缓献身，他捂着胸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凤卿九蹙眉，偷偷看过去，眸光顿时一睁。
她赫然发现，那个人竟然是顾暮舟。
他脸色苍白，手上都是血，步伐也很迟缓。
想也没想，几乎是一瞬间，凤卿九直接冲了过去。
“慎王爷！你怎么在这！你怎么受伤了！”
顾暮舟微微抬眼，看到是凤卿九，眉心顿时紧皱起来。
“快走，这里不安全。”
凤卿九来不及想太多，环顾四周，带着顾暮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
“我给你看看伤口。”凤卿九拿来他的手，这才发现他胸口插着一只匕首。
匕首没入一半，离心脏很近，他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
凤卿九撕开他的衣服，从怀里拿出生理盐水给他清洗伤口。
顾暮舟却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灼灼：“齐王妃，你已经第二次看了本王的身子了。”
凤卿九耳根子泛红，脸颊也滚烫起来。
她抽回手：“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本王没有跟你开玩笑！”
凤卿九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只能将注意力都放在他的伤口上。
顾暮舟垂下眼眸，看着正在给自己包扎的小姑娘，心里顿时柔软了几分，情绪也安定了下来。
“你这伤口再歪一点点，你就没命了知道吗？”凤卿九一边包扎，一边碎碎念：“你这么好的武功，怎么会受伤？我一直觉得慎王爷不是个莽撞的人，如今竟然也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