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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九冷冷地看着他：“你的爱是自私的。”
尽管凤坚心中十分觉得抱歉，但被凤卿九连续指责，心中也有几分愤然。
“你和慎王爷关系不简单吧？本来，烟儿和慎王爷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若不是你从中作梗，他们或许已经成亲了。”
凤卿九闻言，对他十分失望。
有些人注定是改变不了的。
“当一个人觉得理亏时，就会不停地去找对方的错事，来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凤卿九回避了她的话，抬起清冷的双眸看着凤坚。
凤坚心头一颤，仿佛被人看穿了一般窘迫。
“凤卿九！可你根本我的女儿！你没有资格！”
凤坚怒了。
凤卿九慢步走过他的身侧，声音清清淡淡。
“我早就知道了，你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凤坚睁大了眼眸，看着凤卿九逐步远离自己的视线。
傍晚十分，凤妤烟找上了门。
“凤卿九，只要你治好我的脸，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凤卿九在屋内正研究新的胭脂，摆了摆手，让紫云去应付她。
“大小姐，我家小姐说了，之前的方子只要你按时喝，按时用胭脂，就会痊愈。”
“你说的是真的？”
“大小姐不信何必来问？”
紫云没什么好脸色。
凤妤烟强压着怒火：“紫云，我是相府大小姐，你怎么敢！”
“大小姐，老爷已经不是相爷了，皇上今日已经让公公送来了圣旨，老爷即将启程去一个小县城当县令。”
紫云的话让凤妤烟如遭雷劈，整个人僵直着身子站在那。
“你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我家小姐之前收到了一封威胁信，那也是出自大小姐之手吧！大小姐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家小姐也都知道了，大小姐还想好好地活着，就别来招惹我家小姐。”
紫云说完，转身进了屋子，将门一关。
凤妤烟傻愣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连珠扶着她，连声安抚：“小姐，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那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她改变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您的脸养好。”
凤妤烟强行忍着翻涌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我还有机会！连珠，明天我们去悦心买胭脂，不管花多少钱，都得买回来。”
“是。”
翌日
凤坚走的时候，没有人送，曾经那些阿谀奉承之人全都避而远之。
世态炎凉，人心冷漠。
凤卿九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向独自背着行囊离开的凤坚，眸光微微沉寂下去。
就算他们得到了惩罚又如何，她的娘再也回不来了。
“走吧。”
马车启动，赶往刑场。
徐禾行刑的时辰在午时，围观的人很多，但唯独不见凤妤烟的身影。
徐禾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披头散发，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和相爷夫人的风华。
她抬眼看向人群，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只看到了凤卿九。
对视的一瞬间，徐禾便立刻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浑身颤抖不已。
心痛的滋味，痛彻心扉。
连她的女儿都没来送她。
凤卿九神色幽冷，望着徐禾人头落地，心中的念想只有一个。
娘，我替你报仇了！
肩膀忽然多了一只手，她本以为是顾暮舟，回过头的瞬间却看到了宋温。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宋温神色很是同情她。
凤卿九的语气不平不淡。
“谢谢。”
“卿九，你不必跟我见外的，其实。”
凤卿九没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宋温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卿九，我喜欢你的性子。”
“谢谢。”
“偷偷告诉你，慎王爷都把你们的事和我说了，我真的很羡慕啊。”
宋温压低了声音，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欣喜。
凤卿九蹙眉：“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我明白，这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宋姑娘，我们并不熟，我还有事，先走了。”
凤卿九拿来她的手，和紫云头也不回地离开。
巧儿轻嗤一声：“小姐，她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宋温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随即布满了阴霾。
“好一个凤卿九，是我小看了她。”
“小姐，您不如直接去向皇上提那件事，您和慎王爷小时候本来就有婚约这回事。”
“不急，慎王爷现在满心都是她，她竟然也没露出破绽。”宋温神色冷硬。
“这个凤卿九还真是心机深沉，抢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婿，现在还来和小姐抢。”
“巧儿，她可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宋许意进宫去，送了东西，本想让皇上对凤卿九失去信心，好让她没有价值，但结果呢！今天，宋许意就被禁足了！可见，凤卿九早就做足了准备…”
“小姐，那怎么办？”
宋温微微一笑：“听说，父亲最近要去远征了。”
巧儿不解。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凤卿九去军营之前，先去了悦心阁，听何溪说凤妤烟今日来买胭脂，何溪要了她三倍的价格，她也买了。
她现在再也不是相府大小姐了，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只要她安安稳稳，不再给凤卿九使绊子，她或许可以饶她一命。
“何溪，她下次来的时候，要双倍价格吧！”
“是。”
交代完之后，凤卿九去了军营。
军营门口，她远远地看到顾寒修站在那，像是等人。
凤卿九无视他，想直接进军营，顾寒修却迎了上来。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仿佛消瘦了一圈，颓废不已。
这才不过一日。
“凤卿九。”
顾寒修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有事？”
“本王想同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凤卿九，你别再任性了，本王和你说正事！你知不知道，父皇如今已经打算向五皇兄下手了。”
顾寒修的情绪激动了几分，接着他就剧烈咳嗽了几声。
“你跟我说这些无用。”
凤卿九不为所动。
“离开他，本王保护你一世安稳。”
“他无论如何，我都会跟在他身边，就算对抗皇权，我也陪着他。”
凤卿九的双眸坚定，落在顾寒修的眼里却格外地讽刺和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