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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以后还是别研究那些药了，研究针灸吧！你挺有天赋！”
“贺归？”
贺归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话。
“你说什么？”
凤卿九神色有些无奈：“你耳朵聋了？”
“没听清！”
贺归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和羞涩。
他活了这么多年，身边从来没有朋友，没有人愿意和他讲话，他性子孤僻又固执，所以师傅才把他赶出师门。
如今，他遇到了一个肯教他医术，肯和他说话之人，内心其实激动的很。
但他碍于面子，不敢表现。
“去熬药。”
凤卿九道。
“好。”贺归扭头走出了屋子，出去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他怎么这么听话？
贺归将门口台阶上的石子一脚踢出去：“算了，不和一个女子一般见识。”
他虽然嘴硬，但是关于药理方面的事情，做的十分认真。
凤卿九喝了药之后，便睡下了。
又过了两日，天气已经彻底转凉，贺归将屋子里的窗户关上，给她端来了药来。
“今天手臂能动吗？”
“右手已经可以动了。”凤卿九道。
贺归神色洋洋得意起来：“真的吗？我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学会了针灸。”
凤卿九：......
“你这几日去镇子上，可有什么新消息？”
趁着他高兴，问他什么，他都能耐心点回答。
贺归一笑，一边喂药，一边道：“你猜猜看，现在战况如何？”
“那天你说慎王爷要拿下临水国主的人头，怕是故意散播消息，让临水国主恐慌。他若是慌了，必定会心急，人只要心急了，就会乱了阵脚。”
贺归睁大了眸子，一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那么聪明？”
凤卿九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偷袭一个人，会让他知道吗？”
“也对，不过慎王爷这一招的确厉害，听说那个临水国主整日疑神疑鬼的，在自己帐子周围加派了很多人手，导致其他地方人手不足，慎王爷趁机烧掉了他们的粮仓，这一战胜了。”
从前，贺归根本不在意这些战事，只要不波及到他，他便两耳不闻窗外事。
可凤卿九出现之后，他便不由自主地去打听这些事。
只要她想知道的事情，他都尽力去打听，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般积极。
连枯燥的生活都有了希望和期许。
凤卿九松了口气：“胜了就好，最近还有人在找我吗？”
贺归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她，眼底有一丝不悦：“你是不是很想走？”
凤卿九看他反应很奇怪，反问他：“你凭什么觉得我该一辈子待在这里？”
“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许你走，你就不能走！”
“我教你针灸，就是在还你的恩情，只要我恢复了行动，我可以自己熬药，也不必麻烦你，我想走自然也可以走。”
“你……”
贺归气急，站起来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脸色铁青：“是！那些人每天都在找你！我遇见过好几次，我都说没见过！在我没有学会针灸之前，你不许走。”
“贺归，我觉得你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这世上想跟我学针灸的多的是，但我肯教你，是因为你很有天赋，又救了我，我很感激你。”
“你要是真的感激我，你就不要总是想着走。”贺归捏紧了拳头。
“贺归，你是不是一个人太寂寞？”
凤卿九直接点破了他的心思，贺归咬着牙：“我才没有，我只是缺少给我试药的人！”
“你若是愿意，以后也可以跟我一起走，做我的徒弟。”
“谁要做你的徒弟！”
贺归低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凤卿九抬了抬自己的右手，拿着药碗继续喝。
贺归跑到林子里，和凤卿九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池子旁边，愤愤然地踢了一脚岸边的石头。
石头落进潭水里，激起了一朵不大的水花。
“什么嘛，才刚在这待几天就要走！我可不是因为孤独才让你留在这！”
“也不知道那个慎王爷用什么迷了你的心智，天天念着他，人家都已经和北域公主成亲了！”
贺归盯着潭水，眼中有愠怒和不甘。
脑海里浮现那日将她救上来时的场景。
他看到潭水上有衣服飘上来，立刻就跳下了水，将冻得浑身发紫的凤卿九救了上来。
她身上多处受伤，从悬崖上落下来的时候，被树干撞击，浑身多处骨折。
贺归那时候是兴奋的。
在这个不见人影的山谷里，终于有个人陪他了。
正好，她身受重伤，他也可以趁机试药。
那时，阳光刚好，她额间的碎发贴着她白皙的脸庞，贺归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一时间失了神。
一直到傍晚时分，贺归才回去。
凤卿九将他买回来的点心都吃了个精光。
贺归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丝丝笑意。
“喜欢吃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买。”
“饿了，吃什么都行。”
贺归：……她是不是看不出来我在示好？
“你是不是喜欢慎王爷？”
“不可以吗？”凤卿九抬眼看他。
“你该真喜欢慎王爷啊！”贺归急了：“他已经娶妻了，娶的还是北域的公主，你难道想做妾吗？你长的这么好看，肯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你激动什么！”凤卿九并没有打算现在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到现在，你连我的名字都没问。”
“我不需要知道。”
贺归握着拳，脸色很是差劲。
“过来，今天试试左胳膊。”
凤卿九没有心情再去逗弄他。
贺归走上前，心里十分害怕。
他真的怕凤卿九痊愈之后，会直接离开。
“你要是痊愈了，就一定要走吗？”
“贺归，我愿意收你为徒，以后你也可以跟着我，如何？”
贺归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去拿银针，然后将她的左胳膊袖子撸上去，按照那日凤卿九教的下针。
凤卿九就这么看着。
这小子记性真好，她只教了一遍，他已经记住了，而且穴位都很正确。
下到最后一针的时候，贺归手抖了一下。
他抬起眼，眼底已经有了几分红热。
“你真的要走吗？”
他的语气难得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