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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何溪说了几句话之后，凤卿九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趴在床榻边睡着了。
直到夜色降临。
水滴落下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凤卿九睁开眼睛，看着旁边地上的水滴，抬头看向屋顶。
屋顶处，正在滴水。
她皱了皱眉，打开门出去一看。
外面竟然下起了绵绵密密的小雨。
屋顶那个地方之前被动过，可狂月已经补好了，如今怎么又漏了。
回了屋子后，凤卿九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落在地上的雨滴，好像有一股味道。
她凑近闻了闻，一股携带着土腥味和刺鼻的味道传开。
“这水不对劲。”
她立刻去喊来狂月。
“夫人。”
“去屋顶看看这个地方。”
“是。”
凤卿九将屋子里的水滴处理掉，等着狂月回来。
狂月回来后，手里多了一个荷包。
“夫人，发现了这个。”
“荷包？”
凤卿九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煮熟了的药渣。
这药渣里面都是毒药的残留物。
“屋顶还有什么异常吗？”凤卿九问。
狂月摇了摇头：“就连脚印都没有。”
“等着。”
凤卿九出门去绕到了屋子的后方，在那里发现了脚印。
她想的不错。
这个人是从这里将荷包扔上去的。
可他究竟是练习了多少次，才能将荷包准确无误地扔到对应的地方。
回到屋子，凤卿九对狂月道：“就没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
“没有。”
狂月觉得有些羞愧。
毕竟，这府里的安危都是他来管，如今又有人偷偷摸摸做坏事，他竟然又没有察觉。
“夫人，我……”
凤卿九抬手打断了他的开口：“狂月，此人绝对不简单，连你们都无法察觉，想必……隐匿得很好。”
“夫人，我会加派人手，在周围守着。”
“嗯。”凤卿九拿出一些药来：“这些药你拿着，如果遇到用毒，可以解毒。”
“多谢夫人。”
“下去吧。”
“是。”
狂月走后，凤卿九又检查了一遍何溪的身子，确认无碍之后，才放心地去休息。
翌日清晨
凤卿九醒的时候，顾暮舟带了一个人回来了。
待她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男子，他呼吸微弱，浑身上下都是伤，看样子被折磨得不清。
“顾暮舟，这是……”
“红娘手底下的奴隶之一。”顾暮舟道：“九儿，你看看他能不能救！”
凤卿九上前，检查了一番。
他面容清俊好看，但是脸侧明显有另一张脸皮的痕迹。
凤卿九扯着泛起边角的脸皮，直接给扯了下来。
一张布满痘印的脸浮现出来，脸上甚至有几个地方因为受伤而腐烂，又带着面皮，已经捂的有些发臭了，看着让人觉得有几分恶心。
“他气息太微弱。”凤卿九道：“我只能吊着他的命，最多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够了。”顾暮舟朝着手下摆了摆手。
几个手下便将男人抬进了屋子里。
凤卿九给他施针，废了一番功夫，才将他的命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身上多处撕伤，很明显被虐待过。
那些个买他的人，根本不是人。
半个时辰后，男人才转醒。
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脸色变得惶恐不安。
“这是哪儿？我的面具呢？红娘……红娘……给我面具！快给我！”
男人跌下了床，胡乱地往前爬，爬到凤卿九的跟前，死死地抓着她的裙摆，可一抬头，看到的不是红娘，他倏然松了手。
“你是谁？红娘呢？”
男人疯狂往后缩，直到后背抵着床榻边。
他眼中的惧怕不是装的。
“我们是救你的人。”凤卿九往前迈了一步。
男人的表情却更加不安，他的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救我？我的面具呢？面具呢？”
“你要面具干什么！”
“我要面具！给我面具！”男人朝着凤卿九伸出手：“快给我，没有面具我又是那个任人欺负的丑八怪！”
“面具已经被我扔了！”凤卿九道。
男人闻言，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扔了……扔了……怎么会扔了……”
“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我要面具……我要面具……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丑八怪的称号，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拉回深渊！为什么！”
顾暮舟蹙眉，将凤卿九往后一拉：“小心些，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便猛地朝着凤卿九冲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掐凤卿九的脖子。
顾暮舟一脚将他踹了回去。
男人狠狠地撞在床榻边上，吃痛地去摸后背。
“他意识不清。”顾暮舟护着凤卿九。
凤卿九蹙眉：“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很不对劲。”
“来人，将他绑起来。”
几个手下进了屋，将那男人五花大绑。
凤卿九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这才发现，男人的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他体内有一种药物，能影响他的神志，让他神志不清。
红娘利用他的执念，用面具来强迫他听从红娘的命令。
只要有那张脸皮，男人就会对红娘言听计从。
而他体内的药就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他。
如同现代的一些精神类药物。
“顾暮舟，他体内有东西，红娘不知从哪里弄到了药，给他喂下去，试图控制男人的心智。”
“这世间还有这种药物？”
“有，但是不完善。”
“能解决吗？”
凤卿九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太晚了，他神志不清，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明日，我再去抓一个人回来。”
凤卿九的神色有些低沉。
“顾暮舟……”
“你怎么了？九儿。”
“我在想，作为医者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对得起这世间的百姓！”
顾暮舟一怔，握住她的手。
“九儿，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是你觉得好的事情，那便是对的。”
“异岚国不仅有易容术，竟然还有这种药，顾暮舟，去查一查异岚国这些东西出自谁的手笔。”
“好，我去查。”
凤卿九点头，眼底有一丝沉郁如流水荡漾开来。
这世间的医者数不胜数，她无法去救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