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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歆当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厂区这么大,本地人考B大的分数线又不高,自然是有几个在B大读书的厂里孩子。
林家想要给陈建国使绊子这个没人有意见,但是背后败坏别人女儿的名声,甚至泼脏水就有点掉人品了。
人家是正儿八经给你孩子讲了题的,态度很端正,说不上热情吧,但也不冷淡。相较之下,怀着恶意去找陈怡歆的林家孩子就有点让人看不起了。
这事儿闹出来后,林家的孩子甚至被他们班上的同学明里暗里的讽刺了好几天,弄得到后面孩子都不愿意去上学了。
但其实吧,这事还真跟林工没啥关系,他一心扑在制图上,连家都少回,更没有关心过老婆在想啥歪主意。
他察觉到不对劲,还是儿子班主任打电话给他,问他最近有没有跟孩子聊过天,知不知道孩子最近思想负担很重。
“不好意思,老师,我最近单位很忙给你,关注他的时间不多,这是出了什么事?”
班主任顿了一下,说如果他今天有时间,可以去学校一趟,她希望能跟林工好好聊一聊关于孩子的问题,而且强调了暂时别让孩子妈妈知道。
对自己老婆的德性,林工是清楚的,但他也知道孩子妈是很疼孩子的人,所以才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妈妈全权管理。但是现在应该出现了一些问题,让孩子和老师对孩子妈都产生了不信任的心理。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林工再爱厂如家,也不会不顾孩子。当即就跟科长请了假,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学校。
林家孩子读的中学,跟陈怡歆以前读的子弟校性质一样,但是人家这学校转型很快,教学质量也一直不差,到地方后第二年就评为了市级重点中学。
林家孩子读高二,是非常重要的人生阶段,但是因为孩子妈妈的骚操作,让孩子背负上了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最近还产生了厌学情绪。了解了事情前因后果的老师在深思熟虑后,打电话找到了林爸爸。
“你也别生气,这次请你来,也是想跟你好好说一下孩子的情况,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个人是能理解的,但同时,我觉得成年人之间的矛盾,没必要让孩子掺和进去,你说呢林工?”
林工气到手指都发抖。他知道自己跟陈建国相比有优势,但劣势更明显,攻坚组选择陈建国没有选他,说不丧气是不可能的,可也没到要在背后中伤别人孩子的地步。
“老师,这事儿我也是才知道。不瞒你说,选拔失败后,我的确更多的精力扑到工作上,没有照顾好家庭。但是我是真没想过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去攻击对手。这算什么?这简直就是侮辱我自己的人品。”
林工是个老派的技术工人提拔上来的工程师,为人正直到近乎古板的程度。
“我在子弟校教书也快有十年了,对林工的品德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我才会提出请你过来好好交流一下。我认为孩子妈妈的作为应该只是一时想岔了,但是现在的后果是波及到了孩子的日常生活跟学习。我在班上找了几个跟林荣玩得比较好的学生来谈话,希望他们能帮林荣甩掉思想负担,也告诫了其他同学不可以因为成人之间的事情就排挤自己的同学。但是目前看来,排挤的情况好了很多,可林荣自身似乎还有点思想负担。这个问题,我希望能交给身为孩子爸爸的你去处理。”
林工连连点头,表示他明白老师的意思,也希望能早点解决掉孩子的思想负担。
“我个人建议哈,如果你们能去给那位陈同学道个歉,或许对林荣有好处。至少把这事儿说明白,毕竟林荣这个年纪的孩子,在想法上,可能和我们有点代沟,如果那位陈同学能帮忙劝说,或者说原谅他的作为,我想可能效果会好些。”
这些只是班主任老师的个人建议,林工记下来,但还是打算先跟儿子聊一聊再说。
下午老师准了林荣的假,让他跟着他爸爸先离校。
林工骑着车等在校门口,看到儿子垂头丧气的推着自行车靠近自己,也没多说啥,只拍了拍他肩膀,说下午还有工作,先跟他去厂里待一会儿,等他把事情安排好了,父子俩再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说有工作只是个借口,实际上林工是打算把儿子拎去车间,实地看看人家陈工是怎么工作的。他相信儿子有他的分辨能力,有些话说得再多,不如看一眼效果好。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遇到攻坚组在场外求助。求助对象就是陈怡歆。
生产线买回来之后没用多久,不小心弄坏了一个零件,结果买零件人家告知不行,不单卖,要就整个设备块一起更换。价格简直黑心到了极点。
陈建国跟工程师分析了之后,觉得这个零件完全可以手工打造替换,但是又有个问题,一旦零件的尺寸不符而伤及设备,正套设备就不保修了。
“这分明是那些歪果仁故意坑我们的。哪有不能更换零件的道理?”
陈爸爸没有跟他们一起打嘴炮,而且翻着说明书,跟工程师小伙伴继续想办法,另一头,手机开着公放的陈怡歆也在帮忙找渠道购买零件。
“爸,你们先别着急,我问问看茜拉的爸爸那边有没有渠道,哪怕买二手的也行。你们先讨论看看能不能跟厂家施压,这个零件看样子损坏率不低,如果这次妥协了,只怕接下来对方会更黑。”
“对啊,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零件更换不上去,整条生产线就没办法使用,停一天的损耗也是相当大的。”
因为操作不慎而伤到机器的工人已经被暂停工作,现在整个人都吓坏了,窝在休息区哭得跟泪人似的。其他人想要劝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那套机器价值不低,是用外汇买的,他一辈子的工资加一块儿都不够赔的。
“要是不能更换,又不能手工制作替代品,不如我们想办法把这个零件进行修复?”
“怎么修?当初又没有这个零件的详细数据,现在已经损坏了,再来测量数据不可能配套,也不可能为了这个东西把好的生产线给拆了吧?”
除开陈爸爸和技术工程师外,就只有主任还相对淡定,其他工人和技师都丧着脸坐在那里不吭声。
“看完了?走吧,到我办公室去待会儿,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林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让他自己去办公室,转头就推开了小会议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