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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澜像是压根没听到这句话一样,依旧在自说自话,“本来TS在那边发展得挺好的,董事会好不容易安生几天。”
“就因为你想在江城谈恋爱,所以自作主张要在江城开设分部,害得席总不得不花大代价完成你的心愿。”
“你的感情带来的代价,让席总承担,你非但不领情,甚至还一次又一次的伤他的心,你能要点脸吗!”
最后的几句话,略微有点重了。
温暖却只听到“害得他不得不花大价钱来完成你的心愿”……
“你说什么?”
温暖抬眸反问,“什么大价钱?什么意思?他回国难道不是——”
“温暖,你就是个傻子!”
“席总为了能回国亲自为你保驾护航,跟董事会那些人签了协议,如果他不能在一年内将TS集团在国内发展到top10的地步,就要被迫让位!”
温暖如同被狠狠敲了一闷棍。
“你知道那些人的,虎视眈眈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席总!”
危澜的眼圈已经红了,“在回国之前,他把他的不动产全都转到了你的名下,也就是说,一旦输了赌约,他就一无所有了!”
她几乎每句话都是喊出来的。
温暖有点恍惚,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坐在椅子上,半天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哪还有立场要求席慕之去做这做那的。
危澜用手捂住大幅度起伏的胸口,按捺下激烈的情绪。
她比温暖跟着席慕之的时间更早。
早在席慕之还是个一腔热血,帮董事会卖命的毛头小子的时候,她和哥哥就一直站在他身边。
见证着他拼着从头再来,从董事会挣脱,又不得不臣服于现实,走上之前的老路。
或是孤注一掷,跟着温暖跑来江城。
她不服气,她明明才是那个最早跟着他,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凭什么席慕之要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个只知道索取的家伙!
就因为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吗?
她太清楚席慕之如今的这一切,都来之不易了。
或许他心甘情愿为了温暖放弃一切,可她不愿意啊!凭什么那么多年的努力和忍气吞声,都要为人做嫁衣?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暖才起身。
“讨厌我吧?”她忽然笑了,“我还得跟你说点,让你更加讨厌的话。”
危澜表情一僵。
“第一,来江城开分部,最早是慕之自己的意思,假如我知道他会跟来,一定不会坚持。”
这一手推卸责任当真是漂亮。
危澜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碎的温暖那副可恶的嘴脸。
“第二,你跟着他有十年了吧?危澜,你凭什么认为他做不到,认为他一定会输掉这个愚蠢的赌约?”
温暖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做最坏的打算没有错,但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你骂我一顿,并不会改变已成定局的事实。”
“证件都办好了吧?现在把近期几个项目相关文件整理好,下班之前送来办公室。”
温暖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模样,让危澜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摔门走了出去。
茶水间只剩下温暖一个人。
她忽然顺着墙壁下滑,跌坐在地上。
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是没有心,不是看不见席慕之为她付出的一切。当这种付出日复一日,竟然被她愚蠢的当成了理所应当。
佛祖舍身割肉喂鹰,最后被她这只没良心的鹰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多割点。
温暖简直无法想象,席慕之究竟是怎么一边忍着心中的伤痛,一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还能若无其事的摸摸她的头,笑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心疼。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相比起席慕之,陆景川再“会哭”不过了,哪怕就只是心里略微有点不平衡,也得使尽手段让她哄才行。
他付出的最多,得到的最少。
在机场看见他的那一次,温暖以为她认错了人。
那是席慕之吗?瘦的快成一副骨头架子了,雪白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纵横交错,清晰无比。
自己一个人在江城的时候,危澜总是偷拍席慕之的照片,然后发给温暖。
照片的内容千篇一律。
消瘦单薄的身形,立在落地窗前,目光温柔又暗含忧伤的望着天边,望着一个若有若无的“远方”。
悄悄抹去了眼泪,温暖拿起手机照“镜子”,直到自己的笑看上去欢快又真心实意,才走出了茶水间。
回到办公室,席慕之的脸上甚至出现了几分不安。
“她都跟你说了?”
“说什么?那个协议?”温暖若无其事的反问。
“嗯。”
席慕之看着眼前的温暖,最终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暖暖,你别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他太清楚温暖的性子了。
她害怕别人为她过多的付出,害怕没有办法去弥补和偿还。
他的一句“心甘情愿”,无法消除她的愧疚。
“不用理会危澜的话,她——”
“你在想什么呢!”温暖忽的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纳闷的看着席慕之,“我为什么要自责啊,我开心还来不及!”
“……啊?”
“虽然来到江城,降低了公司规模,可你摆脱了董事会啊!就算一年之后,他们要换掉你,天高皇帝远,大不了和他们断了联系自立门户。”
“再者说了,陆氏三年前就进入了top5,四年前就在top10了,那时候他接手陆氏也才一年,怎么,你觉得你不如陆景川吗?”温暖挑眉。
席慕之怔怔的看着温暖。
“相信自己,也相信我。”温暖伸出手,去握席慕之的手,十指交叠。
“大不了从头再来,我陪你。”
“你在,TS就永远在。”
席慕之伸手,将温暖紧紧抱住。
没有注意分寸,没有注意力度,甚至没有掺杂任何的私人情感。
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抱抱眼前这个说出这番话的人。
无关乎是男人还是女人,温暖或是别人。
他承担一切,承担得太久了。
久到他几乎忘记了自己也是需要鼓励需要支持的。
温暖任由他慢慢恢复理智,然后漫不经心的嘟嘟囔囔。
“唉,要是每天都把那丫头的话往心里记,我早就气死了,啧啧,手劲儿大得我现在手腕还疼呢。”
席慕之哑然,“你这不还是在告她的状吗?”
温暖无辜状,“有吗?我可没让你罚她晚上整理数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