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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锦盛和建昇的项目,只能二选一?”温暖看着席慕之,犯难道。
“是的,而且哪怕只做一个,在融资过程中也很有可能资金链中途断裂,白忙一场。”
毕竟TS在鼎盛时期,曾经一度进驻过华尔街,两人的眼界自非寻常人能比。
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展TS,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强力的合作伙伴,对内外资进行平衡,公司综合实力才能螺旋式稳步上升。
这是温暖给出的建议。
席慕之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然而新的问题出现了,他们并没有和国外老牌企业合作的本钱。
最后在多家上市公司中,温暖和席慕之依照共同的经验,筛选了两家很有发展潜力,近些年势头较猛的公司。
而更有意思的是,这两家公司均常年与陆氏合作,陆氏几乎承包了他们在国内百分之八十的市场份额。
到了现在,席慕之才确定温暖当真是奔着打压陆景川去的,从陆氏嘴里抢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有办法了!”
温暖忽然眼睛一亮,“席总!我申请提前下个班。”
“……跟我还用得着打官腔?”席慕之哑然,“批了。”
“好嘞。”
温暖抱起小家伙一路狂奔到地下车库。
【我们去哪儿?】
小家伙还处于懵圈的状态。
温暖看了他画板上的字,随口应声,“回家,找你粑粑。”
“怎么,还舍不得了?喜欢这儿,我改天再带你过来。”
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想。
有那个会讲道理的大坏蛋叔叔在,好像还不错。
看小家伙还点起头来了,温暖顿觉不可思议。
正巧席慕之一个电话打过来,“暖暖,你的数据没拿走。”
“扫描保存文档,然后发给我吧。”
温暖说完,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慕之慕之,你还真是孩子王啊,连阿宁都能搞定,我开始佩服你了。”
“小孩子很聪明的,他们往往一眼就能分辨真情还是假意。”席慕之浅笑,“可惜的是,一包饼干可以哄阿宁,却不能买通陆景川。”
温暖猛的一踩刹车。
轮胎抓地发出刺耳的摩擦音。
还有后面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
“对啊!慕之你太聪明了!”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一路狂奔。
陆景川也只是大点的阿宁而已,一盒饼干搞不定,那就换一包薯片试试嘛!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商人。
既然是商人,就没有对利益不动心的道理。如果有,那一定条件不够诱人。
其实,在目前这个阶段,她没什么必要和陆景川对着干。
温暖盘算清楚,一到家,便推开书房的门,殷勤的端了盘水果送进去。
“……”
陆景川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水果,无语凝噎,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有话直说。”
温暖顺势拉过他对面的一把椅子,凑到他旁边来,“陆老师,我来请教个问题。”
温暖的态度实在是好得出奇,物反常即为妖。
陆景川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你问。”
“关于引入外资的问题。”她顿了顿,“比方说,需要什么流程啊,注意事项啊,以及如何平衡内外资协调。”
温暖一边说,还一边从陆景川的笔筒里拿了笔,当真是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陆景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诸如“傻子才拿着笔记谈生意”之类嘲讽的话默默咽了下去。
“流程问题,你去问李桥,他一直负责这些问题。”陆景川先解答了一条,顿了顿,纳闷,“你给我一个帮情敌出谋划策的理由?”
温暖一愣,忍俊不禁,一本正经的在陆景川脸上飞快的亲了一口,“长远来看,你是在帮你的女朋友提高事业发展上限。”
“上限?”陆景川挑眉,“你觉着,你以后能取代席慕之?”
温暖无辜,“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一切皆有可能哟。”
现在席慕之就恨不得把整个公司都塞给她做决定了,哪还用得着“以后”?
陆景川认命的打开电脑文件夹,翻出一份电子版合同,“看一下,然后告诉我有什么问题。”
“现、现在?”温暖惊了。
这人是不是有病?好几百条的合同,这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你缺少实战经验,你当这是在浪费时间,但,你有更有效的方式吗?”
陆景川冷笑一声,比温暖刚认识他的时候更傲上几分,“还是说,你打算让你那风雨飘摇的小公司摔上几次,摸爬滚打的学?”
他是这么过来的没错,但TS没有根基,显然承受不了太大损失,那么就只能尽可能的将一些常见套路普及给温暖。
温暖看着上百条的密密麻麻的合同条款,一阵头痛。
可她更清楚,就好像她可以在情商上碾压陆景川一样,陆景川在这方面,轻轻松松甩她几条大马路。
拍打几下脸,温暖努力睁圆了眼睛,一条一条的仔细阅读着。
“你看完一份合同,要多久?”温暖看陆景川飞快翻阅着项目提案,看似无比轻松自得的模样,忍不住酸了。
“五分钟?”
陆景川勾唇,“你高考的时候,会把题目的每一个字都仔细品读吗?做了千百张试卷之后,要是还找不到关键字,只能说明,你不适合做这行。”
温暖瞥了陆景川一眼。
“原来……你还高考过啊?”
“……”
他很像个文盲?
“正经的江城大学。”陆景川伸手敲了敲温暖的脑袋,“小学生老板遍地走的年代早就过去了,没点科班出身的管理知识,家族企业也罩不住你。”
“双一流,可以啊!”温暖眼睛发亮。
“你呢?”
温暖捂脸,“二本,要不是当初慕之砸重金把我送去普林硕博连读,现在连点像样的学历都拿不出手。”
“自费MBA?”
陆景川讶然。
他好像有点开始理解,温暖为什么那么护着席慕之了。
根据他手里的资料来看,五年前席慕之事业上刚经历一次巨大的打击,公司几乎是负资产,自费读研读博,各项费用一年少说近百万。
虽说现在听着不算多,但对于当时的窘境来说,这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了。
“也不算,第一年是自费,后来我碰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导师,他帮我申请了全额奖学金。”
陆景川沉默下来。
席慕之和她共同走过了彼此最艰难的一段时光,而他就像个小贼,偷走了他们之间剩下的全部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