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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人正是沈若薇。
“你做的很好,钱已经到账了,往后不要再联系,懂?”
“当然。”
郁林最后硬闯了女卫生间,被骂了几句变态后,面无表情的把躲在里面的护工给揪了出来。
“郁先生啊,我……我就是上个厕所,您没必要……”
“我劝你最好说点我想听的,少跟我扯废话。”郁林拎着她的衣领往外拖。
“我说的是真的呀,中午吃坏了肚子,一直在厕所嘞,听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您可要搞搞清楚,这跟我没什么关系的呀……”
女人叽叽歪歪的海市口音,听得郁林不耐烦极了,差点一巴掌呼上去。
他手一松,那个护工女摔在了地上。
“老实交代,否则我就带你去查监控,报警处理。”
护工瞪圆了眼睛,全然没想到他竟然能扯到报警上去,吓得手都开始颤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的啦……”
“看来你选择后者。”
话音落下,郁林就要拖起护工往监控室走。
护工赶紧扑棱两下,像被农场主追赶的鸡鸭鹅,大声喊,“等等!我、我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说!”
郁林的脸色这才好看些许,押着她到手术室门前的座椅上,一边盯着手术,一边审问护工。
“一个女的,戴个帽子,进了病房就把帽子摘了,过去跟老爷子说了几句什么,我没听清,老爷子瞪着眼睛指着她大骂,她一敲老爷子的后脑,人就昏过去了。”
“我当时吓懵了,心里害怕你们怪罪,就赶紧按了警铃,自己躲进厕所里不敢出来。”
护工颤颤巍巍的说完,满脸恳求,“我说的都是实话,您可别太为难我的呀。”
郁林听得头疼,摆摆手让那个护工滚,开始理思绪。
那护工好像还有话想说,怯生生的看了郁林一眼,“当时老爷子刚见了她,脸上高兴,我才放她进去的呀……”
嗯?高兴?
郁林好像一下子抓住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思绪顺着那么一星半点的灵感飞快蔓延。
如果说真的是“高兴”的话,至少老爷子肯定认识那个鸭舌帽女人。
他最先想到的是沈若薇。
在她看来,那个女人能丧心病狂的杀了自己的亲祖父,对老爷子下手很符合她的性格。
随后,他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
原因无他,那人跟沈若薇的身形差距很大。沈若薇为了保持端庄优雅的姿态,让自己瘦出一种柔弱美来。
而和他擦肩而过的鸭舌帽女人,身材匀称,应该会点三脚猫功夫,手臂和小腿有明显的肌肉,和沈若薇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他印象中,能有这种身手的女人也只有温暖了。
当然,先不说温暖正和陆景川在一起,身形上,刚刚那个鸭舌帽女比起温暖,还要矮一大截。
究竟会是谁?
还在思索着,电梯门忽然“叮”的一声打开,温暖拉着陆景川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怎么样了!”
郁林摇头,“恐怕……”
目光触及到温暖旁边的陆景川,他似乎是有所顾虑,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温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陆景川。
走廊里的脚步声近了又远。
她忽而想起沈家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沈若薇裸着双膝,跪在冰冷的瓷砖上,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温暖不知道杀害沈老爷子的凶手究竟是不是沈若薇,但她能看出,那眼泪里,确有真心。
陆景川是个男人,是陆家乃至陆氏,最重要的精神力量,这意味着他没法像沈若薇一样,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肆意宣泄自己的情感。
可就算如此,温暖还是拼命地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那么一星半点和“脆弱”相关的情绪来。
面对外人,他要坚强。在她的面前,她允许他歇一会儿。
但她失败了。
陆景川脸上的沉静一如初见,他点头,好像只是听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温暖去抓他的手,触及他冰凉的指尖,也许真的会以为,他冷血无情到没有半点的心理波动。
不多时,手术室的灯还没有亮,医生就推开了门。
他摘下手套,拿起笔在纸上签了字,好半天都没敢抬头去看门前站着的三个人。
良久,还是跟在主刀医生身后的小姑娘低声提醒了他一句,他后退一步,深深鞠躬,“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死一般的静寂。
医生自始至终都没敢抬头。
他害怕,对上自己已经见过无数次的,痛苦的,悲伤的,愤怒的眼睛,充满红血丝的,承载着辛酸的眼睛。
温暖脑袋里纷繁的思绪,“轰”的一下全都炸开,最后一点也不剩。
老爷子……走了?
明明白天还和她开着玩笑,明明还能中气十足的骂陆景川“臭小子”。
温暖是真的懵住了。
许是为了验证她的话,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三个护士推着病床过来,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白布。
一切都来得这样突然。
温暖浑浑噩噩,陆景川则是强装清醒,谁也没好到哪儿去。唯一的一个理智尚存的人,是郁林。
郁林立刻和医院进行沟通,最后在遗体处理方式这一项上达成了共识——暂且留在医院太平间。
随后将两人塞进了车里,迅速开车到丽水豪苑。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对外暂且不提,陆家内部肯定是要知会一声的,好在老爷子所出的就这么一支,否则财产分割也是个不小的难题。
直到车停在了老宅大门前,温暖才意识到走得不是回家的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厉声质问郁林。
“这是你们该去的地方,去做你们该做的事。你们两个,谁有资格消沉?”
郁林说完,便拉开了车门,赶温暖下车。
他们当然没这个资格。
温暖头顶上还压着一堆的事情,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操办葬礼丝毫不比找一个合适的代言人更容易。
陆景川就更不用提了,他要养活的不只是他自己,也不是自己的一家人,而是陆氏千千万万个员工,对应的千千万万个家庭。
“走吧。”
陆景川主动下了车,拉起温暖的手,“有我呢。”
在亲眼目睹老爷子过世后,这是陆景川第一次开口。
零零碎碎加起来五个字,温暖却红了眼眶。
明明这个时候最需要安慰的人,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