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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起这些吃食,慎独就忍不住要流口水,这次又要搞了,自然也是做的格外用心。
不只是要征服大家的胃口,让他们建立起信心,关键是他自个也馋了。
几种糁汤都是不惜工本,原料全都是来自空间,用的自然也是灵泉水,而且每种都是最大的大锅来了满满一大锅。
这样做出来的滋味才最好,也不用怕浪费了,这不家里还有那么多人在的,还怕不够喝呢。
而煎饼这东西慎独也是亲自上手,这时候还没人做过这个东西呢,起码慎独在长安城这边是没有见过,就算想让人帮忙也没人能代劳。
只是沂州当地其实就有两种不太一样的煎饼,在外比较出名的,是那种薄薄的杂粮煎饼,单页比纸张还要薄上许多,用的又多是各种杂粮,因此会更健康些,更为外界所认可。
而这种煎饼之所以能这么薄,主要是因为这东西是用刮板做出来的。
挖一勺面团放到鏊子上,用外形有点像竹蜻蜓的平刮板轻轻转上一圈,顺带着把多余的面团刮到盆里,一个杂粮薄煎饼就算是完事了。
这样做出来的煎饼有着杂粮的天然香气,又会带有一点点甜味,比较得外地人喜爱。
个别地方也会故意让原料发酵一下,让成品带点酸口,比较开胃。
而另一种做法当然也是用到鏊子,只不过大都是所谓八印的大家伙,跟大号地锅的锅盖差不多口径,比杂粮煎饼的大了可不止一圈。
也不是用的刮板,而是用到叫做“篪子”的东西,这玩意外形类似风扇的扇叶,只不过没有扭转的角度,只是整体成一定弧度,略有上翘。
这个想要做到厚薄均匀,不至于最后变成大饼,也不会变成四处漏风的破布,更需要有一定的技术才行。
能否成型,全靠这手里的匙子左推右擀,还要看好火候,等着前面的成型后再推进,别把前面的弄破,又要保证前后差不多时间熟透,不是菜鸟能轻易搞定的。
这样的煎饼多数都是纯面粉的,后来因为人们饮食观念的变化,才又发展出了全麦的品种。
但个头都会大上不少,也比杂粮煎饼厚上不少,自然也是非常有嚼劲,相应也更加管饱。
慎独虽然两种都会做,但从小到大吃的更多的还是这种厚实饱满的大家伙,吃进嘴里去它踏实啊,更适合慎独这种喜欢把嘴巴里塞的满满的才舒服的家伙,正如他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样。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饮食习惯,才让沂州人大都有着发达的咬肌,一个个都成了方下巴的国字脸。
而外地人没有这样的手工煎饼让他们从小就锻炼咀嚼肌,乍一接触就一个感觉,这特么咬不动啊!
而煎饼沾菜汤吃也还好说,泡水里再吃,那味道还不如泡了水的馒头呢,所以这手工大煎饼就在外地流行不起来了,只有杂粮煎饼名声在外。
而像慎独这样的正宗沂州人,却是更爱吃这只有纯粹麦香味的手工煎饼。
这不,慎独一边自个烙着煎饼,一边就在揭着鏊子边缘被烙成锅巴一样的香脆面片,在不停朝嘴里塞着。
这东西口感其实和后世流行的薯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还没有薯片那股难以掩盖的酸涩味,只有浓浓的麦香味,还有淡淡麦芽糖甜味,哪怕没有一点调味料,也是好吃到停不下来。
马周一开始只是好奇的看着,不一会也被慎独感染了,时不时也抢个面片来吃,面片一入嘴,就笑眯眯的像是偷了糖果的孩子似的。
慎独倒是不以为杵,直接叫人弄来了一盆全猪冻,割下来一条塞进了新煎饼里,再来上一条同样出自空间,颇有后世的章丘大葱那霸气无双的外形的鲜甜大葱,卷上后递给了马周。
“尝尝这个,这样吃才是最爽的。”
慎独扬了扬手,示意马周赶紧试试,然后自个也赶紧弄了一个。
一大口咬下去,忍不住满足的闭上眼睛,仔细享受了起来。
马周也学着慎独的样子,狠狠的咬了一块,咀嚼了没几下,就开始眉开眼笑的,显然也是吃美了。
另一边糁也早就做好了,早就得了吩咐的一勺一铲两位黑厨娘,每一样都盛了一碗,送到了慎独他们面前。
慎独这边还好,一个煎饼下肚了,才端起一碗糁汤来,呼呼噜噜的全灌了下去,爽就一个字。
而马周显然没有慎独这样的好牙口,前面几口大吃大嚼还成,到后边就觉得自个的下巴有点酸了,不得不时不时就端起糁吸溜一口。
感受这仍然滚烫的糁,和冰凉的全猪冻在嘴里激情碰撞的奇妙感受。
同时也算是把煎饼给泡软了,咀嚼起来就省劲多了,这才能把整个煎饼都消灭掉。
“这吃法是真的惬意,就是这个叫煎饼的东西,实在是有点费牙口啊。”
马周一边回味着其中的美味,一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还有点酸胀的下巴,满是赞叹的说道。
“不过这东西和糁搭配倒是不错啊。嗯,这个糁确实是有搞头。”
马周又吸溜了一口糁,这才满足的说道。
“当然了,糁是很百搭的,煎饼呢也是啥都能卷,呐,你把油条卷煎饼里,再和糁一起吃也成的。”
慎独说着又弄了根同样刚出锅的油条,塞到新煎饼里,再次递到了马周手里。
“这煎饼吃起来其实很方便,把菜一卷,带出去就是饭菜齐全的一顿,这多省事,不耽误功夫还顶饱。”
这种面煎饼一个差不多都在半斤以上(后世市售的那种一般在二两重),再弄点菜卷的满满的,一般人有俩就顶饱了。
大唐这会大家都缺肚子,出大力的时候又多,肯定要多一些。
关键不用饭菜分开带,比带馒头肯定还是要省事些。
慎独后世那会有个名叫双喜的同学,一顿饭能吃上这样的煎饼足足十个,一直被大家惊为天人,放到大唐这会,可能就没那么突出了。
不过他那会吃那种紧实的大馒头得整二三十个呢,菜还要另算。
怎么看出门在外的话,不论是做活,还是远行,又或者是行军打仗,肯定都是煎饼来的方便的多。
而且相对馒头,煎饼也更耐放。
反正后世那会,慎独家里和很多沂州人一样,但凡出去旅行,哪怕是生活条件再便利的日子,也必定要在行李箱中放上一二十斤煎饼。
再煮上一大包子鸡蛋,最后来上一罐子加了肉丝炒好的咸菜棒子,这样才觉得心里踏实。
不论是错过了地方,还是过了饭点,随时可以摸出来卷上就吃。
有几次碰上高速大堵车,别的车上都是一副凄惶的样子,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找吃的而不可得,只有他们所在的本地旅行团淡定如斯。
大家基本都是一个做派,行李箱摸下来,煎饼往那一摆,弄俩鸡蛋,再加点咸菜一卷,齐活了。
有那关系好的,有时候干脆只是因为坐得近,还能换换菜,火腿肠啊,香肠啊什么的。
举凡鲁省人出门,好像差不多都是这个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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