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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大展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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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屁股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那需要有一定的能力,朱由检时代能擦屁股的能臣没几个,杨嗣昌勉强算得上一个,他先是分析当前的时局,说流寇越闹越凶,鞑子又蠢蠢欲动,天灾人祸频发,大明已危如累卵,当务之急是强军,待剿灭流寇、鞑子,社会安定后再说富国。

    强军不是口头说说就能办到的,那需要行动,需要银子,他提议加征练饷,提议宣府、大同、山西、延绥、宁夏、甘肃、固原、临洮、辽东、蓟镇、保定、畿辅、山东、河北各总镇、巡抚、总兵分别练兵,东西策应,闻警即至,剿灭流寇是早晚的事,打败鞑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杨嗣昌有备而来,说话有条不紊,对大明地形又了如指掌,布置也算妥当,跟在他屁股后面响应的大臣很多,如礼部尚书蔡国用、兵部侍郎魏照乘等一帮大臣立即出列附议。

    程国祥原本也是有原则的人,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后天天被人追在屁股后面要钱;赈灾要钱,灾后重建要钱,围剿流寇要钱,加强关防要钱,最要命的是辽东对付鞑子简直就是无底洞,凡是跟他见面的人第一句话就是钱、钱、钱,而国库空虚的能跑马车,这让他焦头烂额。以前喜欢钱的他如今听到“钱”字就浑身哆嗦,只要谁能要来钱填充国库,原则是什么东西。

    杨嗣昌说了半天,其它的他没听进去,只知道杨嗣昌能要来钱,浑身哆嗦一下,就立即出列:“陛下,臣附议。”

    张四知、陈新甲等一帮大臣原本打算与杨嗣昌针尖对麦芒,但对于像一锅粥的时局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站出来附议。

    朝堂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只有朱由检心情不好,自己也算一代明君,怎么就没有像魏征、房玄龄、李善长、刘基那样的名臣辅佐自己呢!遇到困难只知道向老百姓要钱,先是辽饷,剿饷,现在又加征练饷,长此以往,老百姓怎么活呀!

    朱由检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把这帮大臣全杀了,考虑到把他们杀光了之后,一时之间找不到那么多人给自己干活,只好强忍着。

    龙椅华而不实,坐久了屁股疼,朱由检挪了挪屁股,觉得还是不舒服就干脆站起来怒道:“废物!废物!一群废物,碰到一点点困难就知道加征税赋,今天加这个税,明天加那个税,朕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吾皇所言如黄钟大吕,令臣等震耳发聩、茅塞顿开,臣等提议加征练饷不过是权宜之计,为期一年而止。”

    当皇帝就是好,随随便便放个屁都就成为香馍馍,就能让人获益非浅。

    臣子就是臣子,哪怕你位极人臣在皇帝面前唯有唯唯诺诺,特别是碰到朱由检这样的主子,丢官罢爵是小事,还动不动就让你的脑袋搬家,没几个大臣敢触他的逆鳞。

    马屁是个好东西,能让不高兴的人喜笑颜开,能让生气的人平息怒火,能让自己平步青云,传说马屁拍到极点还能起死回生。

    天天被人拍马屁的朱由检也一样中招,重新坐回龙椅的他觉得特别舒服,只是看到大臣们唯杨嗣昌马首是瞻,刚刚觉得舒服的龙椅又不舒服了,指着杨嗣昌说:“杨爱卿,既然主意是你出的,那就由你负责剿灭流寇吧!”

    朱由检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杨嗣昌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比变脸的速度还快,自己是出主意的人怎么能亲临一线呢!可看见朱由检毋庸置疑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说:“臣遵旨!”

    这次朝会解决了N个小问题,还做出两项重大决定;加征练饷和确定剿灭流寇人选,办事效率极高,办事效果却糟糕透顶。老百姓过紧巴巴的日子没关系,若是让他们辛勤劳作一年,地里的收成还不够交税,他们就不干了,反正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既然朝廷不给自己活路,自己也不能让朝廷好过,于是年轻力壮的青年农民纷纷扛起种地的锄头、钉耙等农具加人流寇队伍。

    流寇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靠着人多势众,拿人命来填的流寇战斗力成直线上升,攻城掠地所向披靡,反正他们人多,攻下一座城池死个八万、十万的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当然这是后话。

    加征练饷顺利通过,解决了燃眉之急,大臣们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人暗暗庆幸,挡住自己前进的绊脚石杨嗣昌终于要挪窝了,最好是永远都别会来,自己才有机会前进一步。

    大臣们心思各异,朱由检也满脑子浆糊,自己坐拥天下,怎么弄点钱就那么难呢!还不如邓云那小子,成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出道才一个多月却赚了个盆满钵满。听说昨天穿云商行开业,一天就赚了好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长此以往,富可敌国是迟早的事。

    想到邓云,朱由检就恨得牙痒痒的。一个连童试都不能过的废材、烂泥巴,自己放下皇帝的架子,三番五次请他出来做官,那小子只是摇头,说做官不自在,若不是看在他真心把自己当成朋友的份上,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朱由检想不明白,邓云的学问远不及那些大臣,勤劳也远不及别的商人,且喜欢自由、散漫,又经常不着调,怎么赚钱就像吃饭一样容易呢?信手沾来一点东西就能财源滚滚,若是他能为朝廷所用,朝廷的财政也不会如此捉襟见肘。

    穿云商行开业两天了,自己是最大的股东应该去瞧瞧,若是邓云那小子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顺带收拾一下那小子。

    朱由检恨邓云只是恨他烂泥巴扶不上墙,对李自成、张献忠、老回回等流寇首领的恨则深入骨髓,自己刚铲除阉党,准备大展拳脚的节骨眼上时他们就跳出来跟自己作对,且还与自己不死不休。若是李自成、张献忠、老回回等流寇首领站在他面前,千刀万剐都不能解他心头只恨,非要把他们剁成肉酱包饺子吃不可。

    朱由检对鞑子从来就没有好感,不过是一群没有文化、没有素质的野蛮人罢了,仗着有一身蛮力,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来中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等自己剿灭流寇,练出精兵时,定要让鞑子亡族灭种。

    YY中剿灭流寇、杀光鞑子不难,现实中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朱由检很迷茫,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不过他是皇帝,心中恐慌也要装作坚强。

    朱由检精神恍惚,来到乾清宫都不知道,直到王承恩扶他上龙床休息才幡然醒悟,大明江山是祖宗传下的基业,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松懈,否则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朱由检从龙床上翻身而起,吩咐身边的王承恩;“大伴,朕没有一丝睡意,先把各地的奏折拿过来让朕瞧瞧。”

    “诺!”王承恩知道自己主子的性格,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出了乾清宫,没多大会儿,就带着两个小宦官进来,每人怀中抱着一大摞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