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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是他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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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正想接着说点什么,一道声音插了进来,“魏少。”

    魏长泽扭头看去,傅霆枭永远是冷漠脸,好像高中时代就是这样,只不过是白衬衣换成了得体合身的西装罢了。

    “霆枭,好久不见!”魏长泽反手拍了拍他胳膊,“怎么样,老朋友见面,是不是该喝两杯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温软却如芒刺在身,紧张得坐立不安。

    傅霆枭在这里……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软,你怎么了?”白枫注意到温软惨白的脸色,垂在两侧的手似乎在轻微发颤。

    “没,没事,我去洗手间。”

    温软不敢去看傅霆枭的方向,胡乱地找拐杖,白枫的手捏住了她指尖,“别害怕,没事的,我带你去。”

    慌乱中,白枫温暖的手传来安定感。

    洗手间里,她站在洗手台,冷静了好一会儿,来到演奏会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傅霆枭会怎么想?

    是不是特地到这里来擒她回去的?

    心烦意乱,她呆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出来,扶着墙面,缓缓地,挪移着。

    饶是如此,还是不经意撞到了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她退后了颁布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低着头,猛的一股熟悉的味道窜进鼻腔,她还来不及反应。

    “魏长泽。”低沉的声线念出这个名字,温软感觉陌生,却听他接着补充道,“离他远点。”

    他说的是谁?

    “我……”温润想解释,但小脸上写满了迷茫。

    低沉的声音带着愠怒钻进耳朵,“傅家丢不起这人。”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原来在他眼里,她在给傅家丢人。

    温软心口间突然酸涩了一下,她三岁时音符,五岁就能独立弹奏,何曾几时,她还是被捧在手心里音乐才女,现在却只是丢人的存在。

    因为她瞎。

    她低着头,死死地捏住手心,掌心里传来阵阵痛意,几乎要让她落下泪来,只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温软,我不是说你出来的时候招呼我一声么?”白枫在拐角打完电话出来,就见温软杵在洗手间外,四周空荡荡,她却犹如置身荆棘中般无助。

    温软还在望着傅霆枭离去的方向,白枫牵着她手,看向门口,男人颀长身姿迎着逆光,脚步从容稳当。

    那个人……

    “好像是傅总,你认识吗?”

    岂止是认识……

    温软是心里针扎般的疼痛,眉心宛如打不开的死结,紧抿着的唇,一个音节也没有。

    “老大,你在哪时间差不多了。”耳机里传来助手的声音,白枫应了声,牵着温软的手紧了紧,“我们先去演奏会。”

    本该是心怀激动,兴奋地聆听节奏热浪,温软却心不在焉,?演奏会结束,所有人都在喝彩,似乎有彩带落在脸上。

    温软抬手摸了摸,触及的,竟然是些许湿润。

    电话在这一刻响起,响声被人声淹没,还好有震动感。

    “喂,你好。”

    她怕对方听不清,捂着手机,声音拔高了些。

    “太太!不好啦!小少爷因为吵着要找你现在受了伤,被送去医院了!”

    ------

    快一点,再快一点!

    温软紧握着车座的把手,掌心里都是冷汗。

    “温软,你别着急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啦?”白枫刚结束演奏,此时还是一身皮衣,画着浓厚的舞台烟熏妆,油门踩到底,直奔医院。

    温软摇了摇头不说,车刚停下,仓皇推开了车门。

    “太太!”等在医院外的周嫂一眼看到了她,急忙上前挽着她手。

    “宝宝呢!”温软扣着周嫂手臂,心急如焚,周嫂通知她宝宝摔下了床,她一刻也没停,央求着白枫将她送来这里。

    “在病房里,太太……”

    温软急切地往前走,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白枫的方向,“白枫,今天真的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的事情,我能处理好的。”

    白枫虽然担心,但是见有佣人陪着,心想她已经结婚,很多事她不方便过问,于是嘱咐她照顾好自己,便驱车离去。

    医院的走廊,温软一步碾一步,要不是周嫂搀扶,早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宝宝,宝宝你在哪?”

    她记得泪眼模糊,孩子八个月,这还是第一次受伤。

    “太太,你也别太着急,你走后,孩子一直哭闹,大概是找你,这才从婴儿摇椅上摔下来的。”

    周嫂的话令她分外自责,她不该去演奏会的,她不该留下宝宝一个人。

    “宝宝。”

    她感觉推开了门,嗅到消毒水的味道,挣开周嫂,跌跌撞撞往前奔去。

    “嘭——”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推了她一把。

    “你居然还有脸来?”傅母劈头盖脸的责问来得猝不及防。

    “妈,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连宝宝的安危也不顾?你说你能做得了什么?做人是个废物,当妈也是个废物!”

    “不是的……”

    傅母的苛责吵醒了孩子,婴儿的哭声在病房里格外响亮。

    “宝宝不哭,妈妈在这里……”温软抹去了眼泪,试图站起身去病床边安慰孩子,也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光是撕心裂肺的啼哭已经让她心如刀绞。

    “你有什么资格看宝宝!周嫂,把她给我撵出去!”

    这句傅母几乎喊破了音,周嫂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哆嗦,赶紧拖住了温软,“太太,?走吧,先别看了,走吧!”

    “妈,求求你,让我看看孩子好不好……”

    温软苦苦哀求,傅母却不为所动,硬生生被周嫂塞上车带回了傅家。

    卧房里,温软枯坐在床边,摸索着一只兔子绒毛玩具抱在怀里。平常,它是放在宝宝身边陪她入睡的。

    似乎,还有宝宝的味道。

    毛绒贴着脸颊,如同宝宝柔软的小手,夜色渐深,黑暗笼罩,房外响起了脚步声。

    温软眼皮跳了跳,攥着毛绒兔子站起身。

    “霆枭,宝宝伤得……”

    她脚步未动,已经问出口,可刚到门口,却听见一道温柔女声。

    “霆枭,今天,你也回来得这么晚?”

    周安浅?

    “你不知道,我在斯坦福这些年一直都在想你,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抱抱我好不好,像以前一样……”

    原来……

    原来周安浅的初恋情人就是傅霆枭,她来到傅家,就是和傅霆枭再续前缘的……

    那自己算什么!

    她握着门把的手松开,退后,再退后,小脸不见一丝血色。